他是消失十年的庶子,我是新寡的宗妇。
萧承钧带着西北军的风沙撞进祖祠那日,我正攥着先祖母的血书密录冷笑:“三房吞了三十顷田,改了祖训,连冬祭用的供品都掺了沙子。”
他指尖划过密录上斑驳的血印,眼里淬着冰:“当年我兄的死,也该算个清楚。”
七夜未眠,我翻遍了祖祠三层楼的账册,他带着亲卫挖开了后山脚的土——伪地契的破绽在青砖暗纹里,赃银的线索在鎏金烛台底,而嫡兄的死因,藏在谢敬棠房里那本《族训增补》的火漆里。
冬祭夜,长明灯被风扑灭的刹那,我和萧承钧同时举起了火把。
“烧的不是《族训》。”
我望着火焰里扭曲的纸页,“是那些藏在阴影里,想啃噬谢氏根基的鬼。”
火光映亮他泛红的眼尾,我听见他低低说:“往后,我守外,你守内。”
长明灯重新燃起时,谢家长老们的磕头声,比钟磬还响。
1第1章 青灯照孤影凛冬的风,像是要把人骨头缝里的热气都抽走。
定北郡王府,如今只剩下一片刺骨的白。
白幡、白灯笼,晃得谢昭眼疼。
她抱着亡夫的牌位,站在谢家祖祠前,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这寒风吹倒。
“世子妃,您还是交出宗妇印信吧。”
谢敬棠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阴冷地缠绕过来。
“您新寡无子,按照族规,这宗妇之位,该由贤能者居之。”
谢昭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三房长老,心里冷笑。
贤能?
只怕是“有能”把谢家的家产都搬空吧!
“我谢昭一日是谢家的媳妇,终身都是谢家的鬼!”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宗妇印信,绝不会交!”
谢敬棠脸色一沉,虚伪的面具差点挂不住。
“世子妃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从今天起,剥夺谢昭的掌事之权!
七日之内,若不能妥善筹备冬祭,就别怪族里废了你的宗妇之位!”
说完,他一甩袖子,带着一帮长老扬长而去,留给谢昭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空荡荡的世子府,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吞噬着所有的温暖。
谢昭回到旧居,这里是她出嫁前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她从书箱里翻出一本破旧的《祖典》残卷,这是姑母,也就是前宗妇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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