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机箱风扇散热的扑棱声。
谛听不可能不记得沈雾。
1
从一开始，他就对沈雾有很微妙的敌意，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我愣了两秒，无奈地捏紧眉心。
别开玩笑，谛听，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他的眉皱得更紧，眼神虽然困惑，却很澄净，不似骗人。
……我真的不知道沈雾是谁。
你们见过两次。一次是伯奇事件解决后在我家；一次是海洋馆，我试图让他想起来，我的前男友，记得吗?
谛听望着我，目光由疑惑渐渐转为了复杂。
他迟疑着问: 乔珏，你是不是……记错了?
……
我觉得他疯了。
谛听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虞川星你总记得吧?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告诉你沈雾是谁。
谛听静静地看着我拨出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虞川星问: 乔乔，怎么啦?
我说: 星星，问你个事儿，沈雾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虞川星轻轻欸了一声。
电话那头，虞川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惴惴。
那个……谁是沈雾啊?
2
一阵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攀上心脏。
天色阴沉，墓园的风拍打老旧窗框，发出鬼哭般的吼叫。
我的灵魂仿佛忽然脱离了肉体，从上方冷然地俯瞰整个房间。
有问题。
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了问题。
安静的时间太长，虞川星担忧地问: 你还好吗?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放缓语气。
没什么，我回答，我先挂了，过阵子去找你啊。
挂断电话，我攥着手机没作声。
我看着谛听，觉得一切都很诡异。
会不会我在做梦，或者，我在不知道的时候跌进了某个境界?
这样想着，我摸出铜钱擦破自己的指尖。
鲜血渗出，浸润铜钱表面凹凸的文字，没有变色，这意味着我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谛听是不是虚假的。
谛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走近他，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扶上他的脸。
他瞳孔放大，僵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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