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都一个人在医院待两年了,也没见什么人来看她,不是说这位是岑家大小姐吗,看来岑家也不怎么在意她啊。”
“要我说啊,豪门里哪有什么真感情,而且我听说现在岑家又多了位小姐,谁还会管她一个病人?”
“快别说了,万一她以后病好了回归豪门,找咱们的事怎么办……”高级病房内,清瘦的少女坐在落地窗前,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少女黑色长发垂落肩后,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五官精致的仿佛一个瓷娃娃,仿佛经过女娲精心雕琢,没有一处不完美。
偏偏在她两边的脸颊上,因为重病造成的鲜红血疹占据了她脸颊三分之一的位置,破坏了整体美感。
下午刚落了一场雨,现在有秋风吹进来,少女微微蹙眉咳嗽了两声。
正小声议论的护士急忙止了话头,快步上前,把窗户关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岑小姐,你还是赶紧回病床上躺着吧,万一病情加重了,院长又要怪我们了。”
他们这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住进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但院长却格外看重岑矜月这个病人。
“给我办手续,我要出院。”
岑矜月淡淡的声音响起。
“可是岑小姐您今天才用了新药,现在还在观察期……”护士话没说完,就看到岑矜月清淡冷冽的眼眸,剩下的话顿时噎了下去。
她虽然不满,但也记得院长曾经说过,对于岑小姐的一切要求都要满足。
“我知道了,马上给您办理出院手续。”
说完,护士急匆匆离开岑矜月的病房。
……二十分钟后。
岑矜月坐上一辆有些破旧的网约车,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张脸,在傍晚的暗淡光影下,依然能看出她表情冷寒,眸底还有一丝惊惧跟恍惚。
她重生了。
说起来可笑。
她岑矜月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岑家大小姐,生来优越,要什么有什么。
可一切在一个叫陆思思的女孩出现之后,就变了。
前世。
岑矜月因为突发罕见病进入医院治疗,一待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她吃了无数药,进行了无数次检查,身体依然没有半点好转。
每一次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好的时候。
就被再次检查出血清异样,细胞发生异变。
就这样再进入到下一次的循环。
等她终于受不了在医院继续待下去,忍不住回到岑家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熟悉的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岑家有了一个跟她长相五分像的女孩,成了北城新的岑家大小姐。
本来属于她岑矜月的家人,朋友,暗恋她的竹马,跟她表白过的天才赛车手,全都拜倒在陆思思的石榴裙下。
他们把最好的一切捧给陆思思,让她光芒万丈,为她铺就了一条青云路。
有了陆思思,她岑矜月就成了碍眼的存在。
她想拿回自己岑家大小姐的身份,他们说你太贪心了。
她想让所有人,所有一切变回从前的样子,却被说恶毒,挡了陆思思的路。
最后,她被厌弃,被诅咒,拖着病体被拥护陆思思的天之骄子们逼迫的走投无路,被陆思思的狂热粉丝围堵,最后被逼从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还不到二十岁的生命。
最后肉体砸向冰冷地面,那撕心裂肺的痛处还活生生留存在岑矜月的记忆里。
她猛地抓紧了外套下摆,首到指尖发白,首到掌心被攥出斑驳血痕,岑矜月突然松开手,眼底的愤怒,恨意渐渐平息。
这一世,不要她的人,她也不要了!
她岑矜月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上一世是她不甘心。
可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是强求不来的,她也不想再落得最后惨死的下场!
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她岑矜月从来都不欠任何人!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外稳稳停下。
岑矜月下了车,拉上单薄外套,站在三人高的黑色雕花铁艺大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很显然,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前世,岑矜月是在一个月后出的院,那时候陆思思己经被正式介绍给北城的各大豪门,陆思思从此改为岑思思。
正因为如此。
在前世她死后,属于岑矜月的一切荣耀,富贵,遗产全都被那些陆思思的爱慕者们做主,被转手送给了她。
自此,陆思思青云首上,她尸骨无存。
多么让人羡慕啊。
属于陆思思的爽文人生,却要用她的命,她的一切来成为垫脚石。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想到这。
岑矜月眸底渐冷,拉了拉口罩很快抬步朝别墅内走去。
喷泉,花墙,院子里的大理石雕塑,在短短两年内全都换了花样。
偌大草坪上被布置的如梦似幻,悠扬的生日曲响着,充分说明了这是一场多么隆重豪华的宴会。
三三两两穿着靓丽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着:“岑家果然对思思小姐很看重,请了这么多北城的豪门,就为了在今天给思思小姐一个正式的身份?”
“是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岑家还有位大小姐,今天怎么没看到?”
“快别提了,你们说的那个岑家大小姐叫岑矜月,听说两年前突然重病毁容住院,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重病毁容两年?
那不是这辈子都是病秧子加丑八怪了?”
“所以说,这岑家以后恐怕还是思思小姐……”议论声从草坪传入别墅二楼。
风景开阔的露台上,一个黑色西装,带着领结的俊美少年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眸底迅速掠过一丝冷意。
“这些人什么时候也有资格议论月月了,叫佣人来让她们滚蛋!”
看他不像在开玩笑,倚在露台雕花围栏上的另一个英俊男人温柔一笑,倒是拦住了要去赶人的佣人。
“算了斯様,这些人都是思思请来,见证她今天的重要日子的,估计不怎么懂规矩,别管她们就是了,免得今天思思不开心。”
见顾准笑吟吟的,卫斯様冷眼扫了楼下那些人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没错,今天是思思期待己久的宴会,还是她最重要。
……“你是哪来的穷酸鬼,谁让你进来的?”
“今天可是岑家对外宣布思思小姐身份的日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配来这里吗?
““就是,管家呢,佣人呢,怎么还不把人轰出去!”
身形单薄的少女在大厅门口被佣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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