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香暮春的夜风裹着玉兰香气卷入宴会厅,水晶吊灯在沈清欢裸露的肩头投下细碎光斑。
她往浮雕廊柱后缩了缩,丝绸裙摆扫过小腿,像一片被雨水打湿的栀子花瓣。
"沈小姐不喝香槟?
"斜刺里伸来的手在杯沿轻叩,她转身时耳坠扫过锁骨,暗红玛瑙衬得肌肤如新雪。
中年男人浑浊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听说令尊最近资金链吃紧?
"裙裾下高跟鞋往后退了半步,鞋跟却卡进地毯织纹。
沈清欢仓皇抬眼,脊背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
龙涎香混着雪松气息漫上来,西装袖扣硌在她腰窝,激起一阵战栗。
"陈总兴致不错。
"低沉的嗓音擦过耳际,身后人喉结震动透过薄衫传来。
方才还涎着脸的男人突然白了面色:"霍、霍先生..."箍在腰间的手松开时,沈清欢踉跄着扶住长桌。
香槟塔折射的碎光里,她看见男人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
黑色衬衫裹着精瘦腰身,袖口露出半截青筋蜿蜒的小臂,指尖还沾着她腰间的余温。
"道谢都不会?
"他俯身拾起她滑落的披肩,虎口卡在下颌强迫她抬头。
宴会厅的喧嚣突然退得很远,沈清欢看见他瞳孔里摇晃的自己——唇色被贝齿咬得嫣红,睫毛沾着未干的雾气。
霍砚之的拇指按上她嘴角,温热指腹碾开那抹艳色。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他轻笑一声松开手:"沈家送来的美人计,"雪松气息掠过她发顶,"倒是别致。
"宴会厅鎏金大门在身后合拢时,沈清欢摸到腕间冰凉的翡翠镯子。
这是母亲临终前从医院窗台摘下的月光,如今却要染上威士忌浑浊的酒气。
她望着廊下被暴雨打湿的玉兰,突然听见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黑色迈巴赫碾碎满地落花,车窗降下半寸。
霍砚之夹着烟的手搭在窗沿,烟圈模糊了凌厉的下颌线:"沈小姐想救沈氏集团?
"他弹了弹烟灰,火光在雨幕里明明灭灭,"明早九点,到我办公室。
"雨滴砸在真丝裙摆上,沈清欢看着后视镜里男人玩味的笑。
后颈被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那温度顺着脊柱爬上来,在胸腔里烧成幽蓝的火。
---第二章 囚光霍砚之的办公室像一座青铜兽首镇守的囚笼。
沈清欢数着第三十二块柚木地板纹路时,听见钢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
晨光穿过清代琉璃窗,在霍砚之眉骨投下孔雀蓝的阴影。
他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黑檀木钢笔在虎口转了个圈。
"沈小姐准备当一辈子摆件?
"真丝衬衫随着起身动作泛起银浪,霍砚之绕过明代紫檀木屏风。
沈清欢闻到雪松混着龙舌兰的气息,他指尖掠过她发梢,从笔筒抽出一柄鎏金拆信刀。
"领口皱了。
"刀背顺着锁骨滑向第二颗纽扣,冰凉的金属贴上跳动的颈动脉,"昨晚淋雨跑回家?
"沈清欢猛地偏头,翡翠镯子撞上黄铜镇纸。
霍砚之低笑一声,拆信刀挑开她束发的丝带。
檀木香霎时漫过鼻尖,他俯身时领带垂落,蹭过她颤抖的眼睑。
"这么怕我?
"温热的呼吸钻进耳蜗,"那怎么敢穿着我送的睡裙来面试?
"她瞳孔骤然收缩。
昨夜被暴雨浸透的包裹,今晨安静躺在公寓玄关。
墨绿色真丝此刻正贴着小腿流淌,领口刺绣的暗纹是霍氏家徽——盘旋的龙咬住蔷薇。
惊呼声噎在喉咙,霍砚之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红木桌面。
钢笔滚落在地,他沾着墨迹的拇指揉搓她腕间红痕:"沈家教你用这种眼神看金主?
"翡翠镯子在挣扎中泛起冷光,"还是说…"他指尖探入袖口,"你更享受被弄哭?
"警报声突兀炸响。
霍砚之松开手时,沈清欢看见他眼底未褪的血色。
落地窗映出三十八层高空翻涌的积雨云,他慢条斯理地系紧袖扣:"城南的地皮,"玻璃幕墙倒映他森冷的笑,"或者你父亲的右手,选一个。
"雨滴砸在玻璃上的瞬间,沈清欢扯断了珍珠项链。
浑圆的珠子滚过青铜饕餮纹地毯,她伸手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
霍砚之却按住她颤抖的指尖,犬齿擦过耳垂:"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手机在此时震动,屏风后传来模糊的电子音。
霍砚之扫过信息后突然冷了神色,他将西装外套扔在她身上:"今晚八点,琅嬛阁。
"沈清欢攥着残留体温的外套,看见他颈侧暴起的青筋。
紫檀木屏风缝隙间闪过红光,像某种兽类的独眼。
她转身时听见钢笔折断的脆响,霍砚之的声音浸在冰碴里:"沈小姐,劝你趁早学会扣好扣子。
"电梯镜面映出她凌乱的衣领,锁骨处赫然印着暗红齿痕。
沈清欢摸到外套内袋里的绒布盒,天鹅绒上躺着枚鸽血红胸针——花体H字母缠绕荆棘,正是三年前母亲拍卖会上失踪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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