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痛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进鼻腔,我在剧痛中猛然睁眼。
头顶惨白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刺得视网膜生疼,恍若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眼前晃动。
手腕上的输液管随着心跳一下下抽搐,在青白的皮肤上勒出狰狞的血痕,蜿蜒的印记如同陆沉舟给我留下的道道伤疤,触目惊心。
我颤抖着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曾孕育着鲜活的小生命,此刻却一片死寂,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 真的回到了流产那天,回到了所有悲剧的起点。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将我淹没。
前世的产房里,我蜷缩在冰冷的产床上,每一次宫缩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生生剖开,剧痛让我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护士举着病危通知书冲进来时,我咬破嘴唇才挤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苏柔娇嗔的笑混着法语情话从听筒里飘出来,陆沉舟低沉的回应仿佛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剜进我千疮百孔的心。
我在剧痛中听见医生问 “保大保小”,可直到孩子没了气息,那个我用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抵押了我们的婚房,用那笔钱为苏柔在巴黎开了画廊,而我不过是他联姻的工具,是苏柔出国治病期间的替代品。
那时的我,就像被丢弃在暗巷里的破碎玩偶,只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陆太太,您的家属来接您了。”
护士轻柔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缓缓抬起头,正对上陆沉舟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银灰色领带夹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看向我的眼神。
他的目光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仿佛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旧物:“身体没事就好,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那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
我死死攥住被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床单抓破。
曾经的我,会像个卑微的乞讨者般追在他身后,问他 “能不能陪陪我”;会在他彻夜未归时,守着客厅的灯光等到天亮,每一分钟都变得无比漫长;会把他随口说的 “喜欢百合” 当作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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