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迟若早?”
面前女人一身职业西装,脸上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
妥妥混社会的样子。
“文姐,就是她。”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资料和地上趴着的女孩对照。
“带走。”文姐手轻轻一挥。
两个黑衣人将女孩架起来往外拖。
迟若早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面黄肌瘦,额头上贴着纱布,血从纱布里渗出来。
被人强拉到黑车上,扔到座位里,她浑身疼得像散架了一样。
迟若早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像往常一样,每天都有人来欺负她,今天也是,曾经欺负过她的小太妹逮住她,将她拖到巷子里。
这样类似的事,她已经习以为常,在小太妹刚抓住她头发,她就一头撞到了墙上。
小太妹发愣的时候,街区巡逻警正好路过,把两人都抓去了局子。
最后以双方私了完事,小太妹父母赔给她一笔钱,她拿着刚回到家里,还没摸着钱窃喜,这些人就冲了进来。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
车里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之间没仇吧?”
还是一片沉默。
迟若早脑子里转了百八十个弯。
她得罪过的人,也就街区那一片小门小户的,而且也不能说是她得罪人,是那群人看她不顺眼。
但不至于把她掳走吧?
脑海里突然一闪,迟若早想起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她和那人有血仇。
从那个长相混血的孩子出现在街区里,整个街区的人都知道他记仇。
踢过他的人被他断了腿,骂过他的人被他打得满口是血。
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车子一路上行驶着,行驶到迟若早从没见过的地方。
她余光环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这群人手里逃出去。
交警、收费站、汽车没油、车子爆胎,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车停下,她就有机会逃走!
迟若早默念着。
结果还真让她念对了,路过一个加油站,车子就绕了进去。
“加满——”
车窗放下来,黑衣人刚说一句话,迟若早将身子探到前座。
“救命,救命啊!”
迟若早刚出声,嘴巴就被文姐捂上,“这我家侄女,脑子不正常。”
“唔唔!”迟若早张嘴狠狠咬在文姐手上,“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我脑子正常着呢!他们是人贩子,悬赏几十万,快报警!”
说着,她就要从文姐身上爬过去开车门,被坐在两边的文姐和黑衣人拉回来。
“文姐,怎么办?夫人还等着我们。”
文姐皱紧眉头,还没说话,先听见警笛声。
警局就在加油站旁边,一有人报警,出警就是分分钟的事。
四个人连人带车,被带回了局子。
迟若早一小时前刚从局里出来,现在又进去,她这频率,赶得上世界纪录了。
“你这伤怎么弄的?”
迟若早下车前就把纱布撕了,伤口的血顺着脸颊留了半张脸。
她皮肤苍白到透明,人又瘦得眼窝凹陷,再加上这半脸血,乍一看分不出死人活人。
听人一问,迟若早胆怯地看了眼文姐三人。
“他们弄的?”
迟若早蚊子似的点点头。
文姐三人瞬间睁大眼,这脏水泼得比窦娥还怨。
涉及人贩子,警察警惕地带他们去审问,迟若早在大厅里坐了会儿,“我能去趟厕所吗?”
她指了指脸上的血,“去洗一洗。”
到了厕所,迟若早洗了把脸,出来后往反方向走。
快步走到局子门口,迟若早迈腿就要跑,手臂猛地被人抓住拖了回去。
“你们!”一看是黑衣人,迟若早都震惊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救命啊!”迟若早大喊,周围人都看向他们。
“别喊了,我们是来带你回迟家的。”文姐晃了晃手机,“刚给迟夫人打过电话,迟家人正等着你。”
迟若早将信将疑,“迟家人会来找我?”
“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又坐回了车上,车子继续行驶。
这回不用迟若早问,她也知道目的地是哪了。
迟家,从她有记忆起她就住在迟家,一个印象里是栋豪华三层房子,有院子,院子里还有泳池。
而她住在迟家房子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一个杂物房里,她的床上总是被扔一些不被需要的杂物。
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她第一次离开见到太阳,却是被人从迟家掳走。
掳走她的人以为她是迟家的女儿,想要用她要挟迟家人。
而迟家人却以为掳走她的是她的母亲,没有再管过她,也没去找过她。
掳走她的人也离开了,将年幼的她扔在街区。
没有钱,没有吃的,也没有能施舍她的人。
和狗抢食,捡街上的布。
活到现在,她刚得来一笔钱,还没来得及买口吃的,居然会有迟家的人来找她。
没安好心,绝对没安好心!
车子行驶了几个小时,黑衣人总觉得不对,他身旁的人居然没有动静。
“文姐!”
侧头一看,就见迟若早一脸惨白地靠坐在车后背,双眼紧闭,额头上的伤口已经长血痂,脸上的血水干着一条条淡红色的痕迹。
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南城,蓝洋庄园。
偌大的古典法式庄园,其中一个房间里装满了医疗仪器。
“咳咳。”
正中间放着一张病床,病床上的人极度虚弱。
房门“啪”地一声被人推开,穿着职业西装的男人冲进来。
“慕总,出事了!”
病床上的人眉头缓缓皱起,不耐地睁开眼。
来人一怂,轻声说道,“夫人把您之前签的婚书拿走了!”
慕辞辰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结果就这事,闭上眼继续凝神养伤。
“您怎么就不急啊!”来人急得团团转,“害您的肯定是身边人,指不定就是…那谁谁,现在您对外还没苏醒,他们就把您婚书拿走了,给你找个随便找个老婆,天天作妖,我是不信您还能这么淡定。”
“你也想我死?”病床上的人终于开口。
来人傻愣住,“慕总,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我怎么会想您——”
“那就滚!”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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