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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听到反派心声

天火天火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重生后我听到反派心声》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天火天火”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顾野盛怀舟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笑得像阿屿一否则你知道后盛怀舟命令这是他养我的第三上一我因为笑得不被他未婚妻派人打死在巷子可就在这一我突然听见了他冰冷的心这个赝真是碍等订婚宴结就把他处理我又听见了周围所有宾客的心充满了轻蔑与嘲原我在他们眼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我抬起看着盛怀舟那张俊美却冰冷的忽然笑不是模仿阿屿的而是我自己温衡的盛...

主角:顾野,盛怀舟   更新:2025-11-10 08:5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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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像阿屿一点,否则你知道后果。盛怀舟命令道。这是他养我的第三年。上一世,

我因为笑得不像,被他未婚妻派人打死在巷子里。可就在这一刻,

我突然听见了他冰冷的心声。这个赝品,真是碍眼。等订婚宴结束,就把他处理掉。

我又听见了周围所有宾客的心声,充满了轻蔑与嘲讽。原来,我在他们眼里,

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我抬起头,看着盛怀舟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忽然笑了。

不是模仿阿屿的笑,而是我自己的,温衡的笑。盛总,我轻轻开口,你的好日子,

到头了。1这层位于盛氏集团总部顶楼的私人会所,

四面落地窗外是申城最纸醉金迷的夜色,黄浦江像条发光的绸带,把城市的欲望缝进江水里。

厅内两百平米的恒温空间,空气里飘着冷杉与香槟混合的味道,每个呼吸都像在吞咽金钱。

我穿着那套该死的象牙白西装,站在用保加利亚空运玫瑰堆出的拱门旁,

活像个被钉在标本框里的蝴蝶。盛怀舟不喜欢蝴蝶。他喜欢的是阿屿。阿屿死了三年,

死在阿尔卑斯山的一场雪崩里。而我,温衡,作为被盛家从孤儿院挑中的替代品,

已经在盛怀舟身边活了整整三年。我的骨骼被削过,鼻梁垫高,眉骨磨平,

甚至眼角的弧度都动过刀子。现在我这张脸,笑起来的时候,

有七分像那个永远二十六岁的阿屿。温先生,盛总请您过去。

管家陈伯的声音像块湿抹布,从我耳边擦过。我转头看他。陈伯今年六十二,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看我的眼神,

和看厅里那架价值三百万的施坦威钢琴没区别,都是物件。我扯动嘴角,

露出那个练了上万次的、弧度恰好的微笑:好的,陈伯。穿过人群时,

我感觉到那些目光。像细针,像冰锥,像黏在皮肤上的烂泥。瞧,那个赝品又来了。

盛总真是深情,养个替身这么多年。什么深情,就是个玩物。沈小姐今天订婚,

他算什么东西?这些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我听见。盛怀舟要求我必须在任何场合保持微笑,

像阿屿那样,温柔、包容、毫无攻击性。所以我笑着,笑得颧骨发酸,笑得眼底充血。

盛怀舟站在厅中央,被十几个商界新贵围着。他今年三十四,

高定西装包裹的身材像座完美的雕塑,肩线锋利,腰线收束。那张脸更是造物主的偏心,

眉眼深邃得能溺死人,颧骨线条冷硬得像刀削。他抬眼看我,瞳孔是浅琥珀色,

在灯光下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瞳仁。温衡,过来。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走过去。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是的,高跟鞋。盛怀舟要求我穿,

因为阿屿喜欢。我一八零的身高,再踩上五厘米的跟,比在场不少男人都高,这让他很不悦。

但他从不让我换,他喜欢看我在不合脚的鞋里踉跄,那让他觉得,

我像个需要被主人搀扶的宠物。怀舟。我走到他身侧,声音压得低柔,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侧头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巡睃,像在检查一件刚刚抛光的艺术品。

然后他皱起眉:笑得不像。阿屿不会这样笑。我立刻调整嘴角弧度,

把那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带着点羞怯和倾慕的笑容端出来。这张脸在无数次对着镜子练习后,

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可盛怀舟还是不满意。他伸手,冰凉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

像捏着一块面团:眼睛。阿屿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你有吗?我凝视着他。光?

我眼里只有深夜三点对着剧本背台词的血丝,只有被高跟鞋磨破脚底的血腥,

只有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时,看见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但我不能说。

我只能维持着那个笑容,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我会努力的,怀舟。他松开手,

转而搂住我的腰,把我带进怀里。这个动作让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盛总好兴致,

订婚宴上还带着温先生。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老总举着酒杯凑过来,眼神在我脸上滑,

像舔舐。盛怀舟笑得云淡风轻:温衡喜欢热闹,带他见见世面。他的手在我腰侧用力,

那是警告。警告我不要乱说话,警告我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低头,

看见自己手腕上那串粉钻手链。那是阿屿的遗物,盛怀舟让我戴着,说这样更像我。

钻石硌着我的皮肤,像一圈细小的牙齿在啃咬。订婚宴的准新娘沈明姝就在这时走进来。

她今年二十八,沈氏集团的独生女,一身镶满水钻的鱼尾裙,

把身材曲线勒得像条刚出水的鱼。她的脸很精致,是那种用钱堆出来的精致,

玻尿酸把苹果肌撑得饱满,法令纹被热玛吉熨得平整。她看见我,

嘴角立刻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怀舟,你还真把他带来了。她走过来,

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得格外响,像要把谁的骨头踩断。也不怕宾客们笑话。明姝,

温衡很乖。盛怀舟的声音带着纵容,像在说一条狗。沈明姝上下打量我,眼神像X光,

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照出来。然后她笑了,那笑容甜得像蜜,毒得像蛇:确实乖。

瞧这双眼睛,多像阿屿。可惜啊,假的永远是假的,再像也没用。我维持着微笑,

指甲陷进掌心。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晚上,被她的保镖拖到停车场,用钢管砸断了肋骨,

然后塞进后备箱,扔进郊外的垃圾场。我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盛怀舟的名字,

想着他会不会来救我。他没有。他默许了。因为我只是赝品,是阻碍他和沈氏联姻的污点,

是该被处理掉的垃圾。现在,重活一次,我站在同样的水晶灯下,穿着同样的西装,

戴着同样的手链,面对着同样恶毒的嘴脸。我的心跳很稳,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绝望。第二件事,是复仇。我抬起头,

看向盛怀舟。他正低头和沈明姝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在灯光下完美得过分。

他感应到我的目光,转过头,眼神里是警告,是烦躁,是嫌恶。温衡,去和乐队说一声,

把曲子换成阿屿喜欢的《月光》。他命令道。我点头,转身朝乐队方向走。

高跟鞋在转身时崴了一下,我及时扶住侍者的托盘,才没摔倒。香槟塔晃了晃,

酒液在杯壁间荡漾,像一墙即将崩塌的眼泪。侍者是个年轻男孩,他低声说:先生,小心。

我冲他笑笑,那个笑容不再属于阿屿,只属于温衡。它冷得像冰,

带着一点淬了毒的锋芒:放心,这次我会很小心的。2宴会厅的乐队在最东侧,

隔着舞池和几十张铺着白绸的圆桌。我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影子上。

音乐是萨蒂的《吉姆诺佩蒂》,舒缓得像在给死人送葬。我让他们换成德彪西的《月光》,

领班鞠躬应下,但我看见他抬眼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好的,温先生。盛总的吩咐,

我们自然照办。他心里的声音,像根刺,突然扎进我脑子:『一个玩物,

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脚步一顿。这声音不是用耳朵听见的,是直接响在脑海深处,

带着那个领班特有的、油滑的声线。我猛地回头,看见他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嘴唇紧闭。见鬼了。我甩甩头,以为是重生带来的后遗症。

上一世临死前,钢管砸在肋骨上的剧痛、垃圾场的恶臭、雨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眶的冰凉,

这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冲刷着我的神经。出现幻听,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我按了按太阳穴,走回盛怀舟身边。他正和沈明姝一起,接受几个贵妇的祝贺。

那些女人穿着高定礼服,身上戴着成套的珠宝,笑容完美得像用尺子量过。她们看见我,

眼神立刻变成看稀有动物的好奇。盛总真是长情,阿屿小姐走了这么多年,

还找这么个人陪着。一个戴祖母绿项链的女人说,声音甜腻。什么长情,这叫念旧。

另一个穿旗袍的纠正,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温先生,你可是福气好,

能跟着盛总。我微笑着点头:是我的荣幸。话音刚落,

三个声音同时在我脑海里炸开:『福气?被当成狗一样拴着的福气?』『阿屿要是还活着,

盛总能看得上这种货色?』『小白脸,靠着一张脸吃饭,不知羞耻。』这些声音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像一群苍蝇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脸色一白,差点站不稳。

盛怀舟的手立刻扶住我的腰,在外人看来,这是体贴。只有我知道,那是惩罚性的力道,

指甲几乎要掐穿我的西装面料。站稳。他低声说,声音贴着耳廓灌进来,像蛇信子,

别给我丢脸。我抬眼看他,对上他琥珀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很漂亮,像融化的蜂蜜,

但此刻里面只有冰碴子。他薄唇微抿,嘴角向下,是极度不耐烦的征兆。然后,

我听见了他心里的声音。那声音和他平时说话不一样。平时的盛怀舟,

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优雅。但这个心声,更冷,更直接,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他的真实想法:『这个赝品,笑得真僵。阿屿从来不会这样笑,

阿屿的笑是从眼睛里开始的。』『沈明姝又在闹什么脾气?不就是个替身,

养在家里多看几眼,至于这么小题大做?』『等订婚宴结束,得想个办法把温衡送走。

明姝容不下他,老爷子那边也催得紧。反正只是个玩意儿,处理了也不心疼。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冻结成冰。原来如此。上一世,我死的那晚,他不是不知情。

他是默许。他早就想把我这个碍眼的赝品处理掉,而沈明姝,不过是他借的一把刀。

我的手在发抖。盛怀舟感觉到了,他误以为我是紧张,手指在我腰侧拍了拍,像安抚,

像警告:乖,去陪陪沈小姐的闺蜜,她们想认识你。认识?是想羞辱我吧。

我被他推向一群年轻女孩。她们围着沈明姝,像众星捧月。看见我,

立刻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哎呀,这就是温先生?长得真像阿屿姐。一个女孩说,

她穿着粉色蓬蓬裙,像块移动的马卡龙。什么像,是模仿。另一个短发女孩纠正,

眼神像刀子,阿屿姐是海归钢琴家,他是什么?一个靠脸吃饭的戏子。

她们的内心声音潮水一样涌来:『盛总怎么还不腻?这张脸看了三年,也该看够了吧?

』『沈小姐说了,今晚就要他好看。等会儿有他哭的。』『长得确实帅,可惜是个假货。

不知道床上的功夫是不是也学着阿屿姐?』最后那个声音,

来自一个一直沉默的、戴眼镜的女孩。她外表文静,内心却龌龊得让我想吐。我盯着她,

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不再维持那个温婉的弧度,而是露出一点牙齿,像捕食前的兽。

她们被我笑得愣住。温先生,你笑什么?马卡龙女孩问,声音有点抖。

我轻声说:笑你们。什么?笑你们,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刚好让她们几个人听见,一群靠家里养的寄生虫,也配在我面前,谈论谁是戏子?

话音落,全场一静。盛怀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温衡,你疯了?

我没回头。因为在他这句话响起的瞬间,我脑子里又听见了他真正的声音:『该死,

这个赝品今晚怎么回事?失控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难道是我逼得太紧?

』『不行,不能让他在订婚宴上闹事。得赶紧把他弄走,别坏了明姝的心情。』我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原来,读心术是这个感觉。不是恩赐,是诅咒。

它让我听见了所有藏在绸缎下的蛆虫,看见了所有微笑背后的毒液。但也让我,

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位置。不是爱人,不是宠物,甚至不是玩物。我是垃圾。

是盛怀舟人生中,一个需要被处理的,小小的,不便。我睁开眼,转身看向盛怀舟。

他站在水晶灯下,光影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像天使,也像恶魔。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恨了三年的男人,突然就觉得,上一世的我,真他妈的蠢。蠢到以为,

赝品只要够像,就能代替正品。蠢到以为,只要够乖,就能换来一点真心。蠢到以为,死亡,

是最坏的结局。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这个笑容不再模仿阿屿,不再温柔,

不再卑微。它属于温衡,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人。盛总,我轻声说,

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你说得对,我疯了。疯了的人,做什么,都不犯法吧?

3盛怀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不,是像第一次发现,

自己养的宠物突然开口说了人话,而且句句带刺。温衡,他往前走一步,阴影罩住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今晚必须道歉,

否则明姝那边没法交代。』『要是他再失控,就让保安把他拖出去。反正只是个替身,

没人会在意。』『该死,阿屿从来不会让我这么难堪。』最后那句,像根针,

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最软的地方。即便死过一次,听到他拿我和阿屿比,我还是会疼。

但这次的疼,变成了燃料,烧得我眼眶发红,嘴角上扬。我当然知道。我抬头,

直视他的眼睛,我在说,盛总,您养了三年的狗,今天不想当狗了。

沈明姝发出一声嗤笑。她走过来,挽住盛怀舟的胳膊,姿态亲昵得像在宣示主权:怀舟,

你看,我就说吧,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可怜他,把他从孤儿院带出来。

她心里的声音,同步响起:『小贱人,敢在今天闹?等会儿就叫人把他嘴撕烂。

』『阿屿的东西,他也配碰?今晚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

』『垃圾场的坑我都叫人挖好了,正好够埋他。』我听得想笑。真的,想放声大笑。

原来我上辈子临死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他们会不会后悔,盛怀舟会不会来救我,

全都是一厢情愿的笑话。人家连坑都挖好了,就等着把我这个垃圾扔进去。沈小姐说得对。

我冲她颔首,笑容扩大,我确实不配。沈明姝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顺着她的话说。她警惕地盯着我,像盯着一个突然会咬人的布偶猫。

你知道就好。她昂起下巴,所以,现在给怀舟道歉,然后滚出去,今天的事,

我可以不追究。她心里的声音却在说:『追究?怎么可能不追究?等把他骗出去,

就叫人动手。订婚宴见血不吉利,垃圾场远着呢,够他嚎一晚上。』我歪了歪头,

看着她精致得像假人的脸:沈小姐,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说不配,是指——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盛怀舟,扫过沈明姝,扫过周围那些竖着耳朵看戏的宾客,你们,

不配我道歉。话音落,沈明姝的脸色瞬间铁青。盛怀舟的手猛地抬起来,我下意识闭眼,

等着那一巴掌落下。上一世,他也这样打过我。在阿屿的忌日,我因为笑得太开心,

他一巴掌把我扇到地上,说我不配。但这一次,巴掌没落下来。我睁开眼,

看见盛怀舟的手悬在半空,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愤怒、震惊、疑惑,

还有一丝……迷茫?他心里的声音,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刚才那个眼神……为什么让我有点心慌?』『不对,

这不可能是温衡。温衡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阿屿……阿屿临走前,也是这个眼神吗?

』最后一句,轻得像叹息,却在我脑子里炸开惊雷。原来,他也会怕。怕我这个赝品,

露出正主临死前的眼神。怕到连打我,都下不去手。我抓住这个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脱离他的阴影笼罩范围。高跟鞋在退后时发出清脆的嗒声,像一记耳光,

抽在所有看戏的人脸上。盛总,沈小姐,我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动作慢条斯理,

像在整理自己的棺材盖,这订婚宴,我祝你们百年好合,锁死。至于我,我抬眼,

笑容里淬了毒,就不碍你们的眼了。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沈明姝气急败坏的声音:怀舟!你就让他这么走了?他算什么东西,

敢在我们订婚的日子撒野!盛怀舟没说话。但我听见他心里在说:『让他走。

』『今晚他不对劲,留下来会出事。』『等宴会结束,再把他抓回来,关起来,慢慢教。

』抓回来,关起来,慢慢教。多么熟悉的词。上一世,我被他关在半山别墅三个月,

每天对着镜子练习阿屿的微笑、阿屿的走路姿势、阿屿说话的语调。练不好,就没有饭吃。

我饿得啃过墙纸,喝过马桶里的水,只为模仿一个死人。现在,他还要来这一套。

我加快脚步,穿过那些自动让开的宾客。

他们的内心声音像弹幕一样在我脑子里刷屏:『完了完了,盛总肯定要弄死他。

』『替身也敢造反?活腻了吧。』『啧啧,长得是真好看,可惜了,命不好。』命不好。

这三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什么。我在宴会厅门口停下,

手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身后是温暖的、金碧辉煌的、充满虚伪祝福的订婚宴。

身前是黑沉沉的走廊,像通往未知深渊的隧道。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盛怀舟。

他站在水晶灯下,沈明姝挽着他,两人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也在看我,眼神很深,

像要把我的样子刻进脑子里。或者,是想确认,我这个赝品,还能活多久。我冲他笑了笑,

那个笑容,是阿屿从不曾有过的,张扬、挑衅、带着从地狱爬回来的疯。盛怀舟,

我用口型说,游戏开始了。然后推门,走进黑暗。4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音乐和人声。

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也吸走了所有温度。我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高跟鞋硌得脚踝生疼,我直接脱下来,扔在一边。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才是真实。脑子里那些声音还在响,但弱了很多。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滋滋啦啦的,

听不真切。我死过一次才明白,所谓的读心术,大概是我重生的附赠品。上一世我太蠢,

太专注于模仿阿屿,以至于把自己活成了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周围的恶意。现在,

我听得见,也看得见。所以我知道,盛怀舟不会放过我。他说的等宴会结束抓回来,

不是威胁,是计划。他的私人保镖团队,大概已经在地下车库等着我了。我站起来,

赤着脚往电梯间走。上一世,我走的是消防通道,结果在二楼转角就被堵住。这一世,

我偏要坐电梯,大摇大摆地下去。电梯门开,里面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肌肉把西装撑得鼓鼓囊囊,耳朵里塞着耳麦,眼神像扫描仪。看见我赤着脚,他们愣了一下,

随即手摸向腰间。温先生,盛总请您在休息室稍等。其中一个开口,声音像砂纸打磨过。

我走进去,按了负二层。手指按在冰冷的按钮上,背对着他们:盛总的订婚宴,我累了,

想回家。盛总说——盛总说的,我现在不想听了。我打断他,

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见他们交换眼神。然后,我听见他们心里的声音:『直接打晕带走?

』『不行,大厅有监控。等电梯到负二,车库没人才动手。』我闭上眼睛,嘴角上扬。很好,

信息确认。电梯下降,数字跳得慢,像老人家的时钟。我赤着脚,西装外套上还有红酒渍,

头发凌乱,怎么看都是个落荒而逃的丧家犬。但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静得像口深潭,

潭底沉着上一世的尸骨。叮。负二层到了。门开,一股混合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盛氏集团的内部停车库,只停盛家人的车,空荡荡的,像个巨大的坟墓。我走出去,

感应灯应声而亮,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两个保镖跟出来,脚步很轻,但杀气很重。

我停在一根承重柱旁,转过身,看着他们:动手吧。两人一愣,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直接。

左边那个国字脸的,皱眉:温先生,别让我们为难。不为难。我摊开手,

你们两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右边那个瘦高个的,心里在想:『他疯了?

还是有什么后手?』国字脸则更直接:『管他的,先打晕了再说。盛总交代,别弄花脸。

』他们一左一右包抄过来。我站在原地没动,脑子里飞速运转。上一世,

我学过一点自由搏击,为了讨盛怀舟欢心,他说阿屿会防身术,我就去学了。但后来发现,

他根本不让我用,我只需要会摆姿势就行。现在,那些肌肉记忆还在。国字脸先扑过来,

伸手抓我肩膀。我侧身,高跟鞋的鞋跟被我提前握在手里,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划。

他惨叫一声,血线飙出来。瘦高个愣了一秒,随即一脚踹向我小腹。我往后退,

后背抵在承重柱上,退无可退。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照过来,引擎声轰鸣。

一辆黑色机车像头猛兽,从车库深处冲出来,一个甩尾停在中间。骑手穿着一身黑色皮衣,

头盔遮得严严实实,冲我抬起下巴:上车。我没犹豫,冲过去跳上后座。机车弹射出去,

那两个保镖只来得及扑个空。后视镜里,他们气急败坏地对着耳麦吼着什么,我听不见,

但猜得到。机车冲出车库,汇入申城深夜的车流。风刮在脸上,像刀割。

我紧紧抱着骑手的腰,能感觉出那腰很细,很硬,像女人的腰。但此刻我没心思管这些,

我只知道,我逃出来了。车停在滨江大道的一处观景台。骑手摘下头盔,甩出一头长发。

果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眉眼英气,左耳戴着一排耳钉,

在路灯下闪着冷光。温衡?她转头看我,眼神锐利。是我。我赤着脚站在地上,

西装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是谁?我叫顾野。她点了根烟,深吸一口,

吐出个漂亮的烟圈,盛怀舟的死对头。你听到的那些心声,我也能听见一点。不多,

就一点点。我一愣: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勾唇,笑得像个女流氓,

你不是唯一一个被这个世界辜负的。但我们这种人,有个好处——她凑近我,

烟味喷在我脸上,我们知道,怎么让那些辜负我们的人,生不如死。我盯着她,

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我听见她心里的声音:『盛怀舟那个疯子,把这么好的苗子养成废物。

可惜,现在是我的了。』『温衡,别让我失望。我等着看,你怎么把盛家,搅个天翻地覆。

』我伸出手,赤脚踩在地面上,感受着水泥地的粗粝:合作?她没握我的手,

只是把烟塞进我嘴里:不,是共生。你利用你的读心,我利用我的势力。

目标只有一个——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让盛怀舟,跪下来,求我们。

我咬着烟,没抽,只是看着江对岸的灯火。那些灯像星星,像眼睛,像无数个人在窥探。

我吐掉烟,用脚碾灭:我不只要他跪。我转头看顾野,一字一顿:我要他,

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然后像狗一样,舔着刀尖上滴下来的血,求我赐他一死。

顾野愣了两秒,随即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好,温衡,

我就喜欢你这股疯劲儿。她重新戴上头盔,拍了拍后座: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谁的替身。你是,盛怀舟的噩梦。我跨上车,抱住她的腰。机车轰鸣,

再次冲进夜色。后视镜里,盛氏集团的大楼越来越远,像一座发光的墓碑。而我,

刚刚从坟里爬出来。5顾野带我去了她在法租界的公寓。那是栋老洋房,外墙壁爬满常春藤,

夜里看起来像个绿色的怪物。她的公寓在三楼,两百平的大平层,

装修却简单得像性冷淡风的样板房,黑白灰三色,家具少得可怜。坐。她踢掉靴子,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从酒柜里拎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不加冰。我接过杯子,

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像融化的琥珀。我喝了一口,烈酒烧过喉咙,一路烫到胃里。

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现在,说说你的计划。顾野盘腿坐在沙发上,像个女土匪,

别告诉我你没有。我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那栋爬满藤的老洋房,

在夜色里沉默着。我听见顾野心里的声音:『他要是敢说什么我只想离开之类的屁话,

我就把他扔出去。』『盛怀舟养了三年的狗,总得有点血性吧?』我笑了,

回头看她:计划?计划就是,让盛怀舟自己,把刀递到我手上。顾野挑眉:具体。

你刚才说,你能听见一点心声。我走到她对面坐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能听见多少?

看距离,看人。她耸肩,像盛怀舟那种人,心防重,我只能在他情绪波动大的时候,

听见一星半点。比如愤怒,或者……恐惧。足够了。我倾身向前,

盛氏集团下个季度,打算投资生物医药,收购恒瑞药业。这个消息,够你狙击他吗?

顾野瞳孔一缩:你从哪知道的?从他心里。我指指自己的脑袋,刚才在宴会厅,

他想着订婚宴结束后,就要去处理这件事。收购方案已经做好了,报价是市价的1.2倍,

溢价很高,因为恒瑞手里有项专利,盛怀舟势在必得。顾野盯着我看了很久,

像在看什么怪物。半晌,她笑了:温衡,你比我想象的,更有用。

她心里的声音却是:『盛怀舟那个蠢货,把宝贝当垃圾。』『有了温衡,

我就能提前知道盛氏所有的决策。』『这盘棋,稳了。』我端起酒杯,

和她碰了一下:所以,合作愉快。酒液入喉,辣得我想流泪。但我没哭。上一世,

我的眼泪在垃圾场的雨夜里流干了。这一世,我只会让别人哭。顾野的动作很快。第二天,

恒瑞药业的老板,一个姓刘的秃顶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我坐在屏风后面,

听着他们的对话。顾总,您说的,可是真的?刘老板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盛氏真的愿意出1.2倍溢价?刘总,我顾野的名声,您应该信得过。

顾野的声音慵懒,像只刚睡醒的豹子,但我劝您,别卖。为什么?因为,

顾野笑了,那笑声里带着钩子,我能给你1.5倍。而且,保证盛氏,不敢动你。

屏风后面,我闭着眼睛,听着刘老板心里的挣扎:『1.5倍?那可是多几个亿!

』『但盛氏……盛氏我得罪不起啊。』『顾野虽然厉害,但和盛家比……』我站起来,

从屏风后走出。刘老板看见我,愣了:温……温先生?我走到他面前,俯身,

在他耳边轻声说:刘总,您儿子在英国读书,是吧?学的金融,今年刚毕业,想回国发展。

刘老板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我继续说,

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沈明姝的表妹。那女孩,

是沈明姝派去监视你的。你每动一笔账,沈家都知道。刘老板的脸白了,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我退后一步,笑着看他:现在,您还觉得我得罪不起盛氏吗?

他心里的声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完了完了,盛氏要吞我,沈家要监视我,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温衡,不是个替身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难道……难道盛怀舟早就想对我下手?』顾野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刘总,跟我合作,

您儿子能进顾氏总部,直接做项目经理。至于盛氏那边,温衡会搞定。刘老板擦着汗,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野,最后咬牙:好!我信顾总!他心里的声音却是:『信个屁,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但顾野至少给钱多,盛氏那是要我的命。』『先脱身再说。

』我笑了,伸出手:合作愉快,刘总。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条躲在暗处的蛇,

吐着信子,收集着所有关于盛氏的情报。我读得到人心,这让我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

我能听见对手心里的底价,听见他们隐藏的条件,听见他们最恐惧的东西。

顾野的势力像张网,而我,是网上最毒的蜘蛛。盛怀舟的生物医药投资计划,泡汤了。

刘老板突然毁约,把专利卖给了顾野。盛怀舟震怒,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说,是顾野插了一脚。

顾野……盛怀舟在办公室里,对着下属低吼,她怎么知道我的报价?

他心里的声音却是:『难道集团里有内鬼?』『还是……温衡?』『不可能,

温衡没这个本事。』我站在顾野的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盛怀舟愤怒的脸,笑得直不起腰。

顾野靠在门框上,叼着烟:就这么开心?开心?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不,

我不是开心。我是爽。爽够了,就该下一步了。她吐出个烟圈,

盛怀舟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一定在找你。那就让他找。我站起来,

赤脚踩在地毯上,找得越久,越急,破绽越多。顾野皱眉: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我摇头:不躲。我要让他,亲自来找我。我走到窗边,看着申城的夜景。

这片霓虹灯海下,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多少见不得光的心思。而我,现在能听见所有。

顾野,我头也不回地说,帮我办件事。说。放出风声,就说温衡疯了,

被盛怀舟刺激疯了。现在躲在某个精神病院,天天喊着要杀了盛怀舟和沈明姝。

顾野愣了两秒,随即大笑:温衡,你他妈真是个天才。她心里的声音却是:『疯子,

绝对的疯子。』『但我就喜欢和疯子合作。』我转身,也笑:我不是疯子。我只是,

一个死过一次,所以什么都不怕的,复仇者。6消息放出去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

在这个圈子里,丑闻就是流通货币,越劲爆,越值钱。不到一周,

盛怀舟的圈子里就传遍了——他养的那个替身,温衡,在订婚宴上发疯,被他赶出去后,

精神失常,现在关在第七人民医院。第七人民医院,是申城最有名的精神病院。

关在那里的人,一半是疯子,一半是被当成疯子的。盛怀舟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开会。

我坐在顾野的监控室里,看着屏幕里的他,手一抖,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消息确定?他问助理,声音很冷。不确定,但传得有鼻子有眼。助理小心翼翼,

听说……听说温先生在医院里,天天喊您的名字,说要……要让您血债血偿。

盛怀舟没说话。他心里的声音却是:『血债血偿?他欠我什么?』『我养他三年,

给了他优渥的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不对……温衡不是会发疯的人。他那么乖,

那么听话……』『除非……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查,查清楚谁在传谣。是。屏幕暗下,

顾野暂停了画面。她转头看我:他起疑了。要的就是他起疑。我赤脚盘坐在沙发上,

啃着苹果,他越疑,越会亲自来查。只要他离开他的龟壳,破绽就多。

顾野吐出个烟圈:你确定他会去找你?不确定。我扔掉果核,但确定,

他会去找刘老板。恒瑞药业的那个?对。我笑得像只狐狸,

刘老板现在是我们的人了。盛怀舟查不到我的消息,只能去找刘老板,

想从他嘴里撬出顾氏是怎么截胡的。而刘老板,会给他一个惊喜。顾野挑眉:什么惊喜?

刘老板会告诉他,是温衡,亲自把收购计划卖给顾野的。顾野沉默几秒,

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温衡,

你……你这是在逼他!对,逼他。我站起身,走到窗边,逼他发疯,逼他失控,

逼他……露出阿屿那件事的真相。顾野笑声戛然而止:什么真相?我没回头,

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阿屿不是死于雪崩。她是被盛怀舟,亲手推下去的。

监控室里死寂一片。顾野的呼吸声都停了。半晌,她才开口,声音有点抖:你怎么知道?

读心术啊。我转身,冲她笑,你以为我这三年的替身,是白当的?盛怀舟每次喝醉,

都会对着我的脸,在心里忏悔。他说,阿屿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怕她泄露出去,所以……

我做了个推的动作:就一下,很轻。雪很大,尸体都找不到。顾野的脸白了。

她见过很多黑暗,但这点黑暗,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所以,她缓缓说,你要的,

不只是他破产。当然。我赤脚走到她面前,弯腰,和她平视,我要他身败名裂,

家破人亡,然后在他面前,把他最珍视的盛氏集团,一点点捏碎。最后,我会告诉他,

阿屿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我笑了,

那个笑容让顾野都往后缩了一下:她说,怀舟,我怀孕了。监控室里的空气,

冷得像冰窖。顾野终于明白,我所谓复仇,不是小打小闹。这是一场,以命换命的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她问,声音难得正经。等。我坐回沙发,等盛怀舟,

亲自来第七人民医院找我。他要是不来呢?他会来的。我闭上眼睛,

因为他心里,有鬼。有鬼的人,最怕疯子。疯子会揭穿他们,会咬死他们,

会让他们精心维持的正常,碎成渣。而我,就是那个疯子。三天后,第七人民医院。

我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涂了点白粉,看起来确实像个疯子。顾野安排的医生,

给我开了间独立病房,窗外是疯人院的操场,几个病人在阳光下漫无目的地走。门被推开时,

我正对着窗户,喃喃自语:阿屿……阿屿你别怕……我来陪你了……温衡。

盛怀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我缓缓回头,

看见他站在门口,一身深色风衣,衬得身形更加挺拔。他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显然这几天没睡好。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盛总,我咧嘴笑,

露出白森森的牙,你来啦。他心里的声音,像打鼓一样砸在我脑子里:『他真疯了?

』『还是装的?』『那个笑容……不像阿屿,一点都不像。』『但为什么,我觉得更刺眼?

』他走进来,关上房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当然,

监控的另一头,连着顾野的电脑。为什么发疯?他开门见山,声音冷硬。我歪头,

像听不懂:发疯?我没疯啊。我就是……想阿屿了。温衡!他猛地抓住我肩膀,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别给我装傻!刘老板说,是你把收购计划卖给顾野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我疯癫的倒影。我笑了,笑声尖利,

在病房四壁撞出回音:对啊,是我。我还知道,你杀了她。盛怀舟的脸,瞬间惨白。

他心里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不可能,

当时只有我和阿屿……』『除非……除非阿屿临死前,告诉了他什么?』他的手在抖,

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这个掌控申城半壁江山的男人,因为一个疯子的胡话,怕了。

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她说,怀舟,我怀孕了。你猜,

孩子是谁的?盛怀舟猛地推开我,力道大得我被掀翻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色从白转青,从青转紫。他心里的声音乱成一团,

毛线球:『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不能存在……』『温衡必须死。

』『现在,立刻,马上。』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像身后有鬼在追。我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窗边,看着他走出住院楼,钻进那辆黑色迈巴赫。车灯亮起,像两只愤怒的眼睛,

随即绝尘而去。我脸上的疯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清醒。

顾野的声音从藏在书架后的音箱传来:牛啊,温衡。你那句话,直接把他魂都吓没了。

这才开始。我脱掉病号服,露出里面的常服,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杀人灭口。

顾野说得轻描淡写,你猜对了,他心里有鬼。现在,鬼被你放出来了。我笑了,

那个笑容,像把磨得锃亮的刀:那就让他来杀。你不怕?怕?我赤脚走到窗边,

看着那辆迈巴赫消失的方向,我死过一次了,顾野。这世上,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而比死更爽的,我转身,对着监控镜头,一字一顿,就是让那个想让你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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