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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的规则

小冬瓜馅饼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当铺的规则》是网络作者“小冬瓜馅饼”创作的其它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林明廖详情概述:林明的当铺藏在城市最不起眼的角夹在一家常年打折的服装店和一家总是飘出霉味的旧书店之门面窄得令人忽暗红色的木门漆皮剥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纹门上没有招只有一个模糊的“當”字印仿佛时光已经将它大半吞很少有人推开这扇但今下午四点三十七门上的铃铛响林明从厚重的账本中抬起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门逆着身形瘦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她迟疑地站在那眼睛适应着...

主角:林明,廖妙   更新:2025-10-29 22: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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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的当铺藏在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

夹在一家常年打折的服装店和一家总是飘出霉味的旧书店之间。门面窄得令人忽视,

暗红色的木门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纹理。门上没有招牌,

只有一个模糊的“當”字印记,仿佛时光已经将它大半吞没。很少有人推开这扇门。但今天,

下午四点三十七分,门上的铃铛响了。林明从厚重的账本中抬起头,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门口,

逆着光,身形瘦削,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她迟疑地站在那里,眼睛适应着店内的昏暗。

“进来吧,把门关上。”林明说,声音平稳,没有欢迎也没有拒绝。女孩轻轻带上门,

铃铛又响了一声,然后寂静重新笼罩这间狭长的店铺。

现在林明能看清她了——二十出头的样子,白色连衣裙已经洗得有些透明,

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她的眼睛很大,却空洞得令人不安。

“我听说...您这里能帮人找回记忆。”女孩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林明没有立刻回答。他打量着她,注意到她双手紧紧抓着一只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

她的目光在店内游移,像是无法在任何物体上聚焦超过一秒。“谁告诉你的?”“一个老人,

在公园长椅上。他说他来过这里。”女孩向前走了几步,停在柜台前,

“他说您能修复失去的记忆。”林明微微后仰,靠在老旧的桃木椅背上。

椅子发出轻微的呻吟。“记忆修复,是的。但代价很高。”“多少钱?

我有些积蓄...”女孩急切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略显破旧的钱包。林明抬手制止了她。

“不收钱。”“那要什么?”“你最宝贵的东西。”女孩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

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眼神更加迷茫,仿佛“最宝贵的东西”这个概念对她来说太过抽象。

林明耐心等待着。他见过太多这样的顾客——怀揣着破碎的记忆而来,

以为找回过去就能拼凑完整的自己。大多数人听完条件后就再也没回来。记忆固然珍贵,

但当下拥有的,往往更不容失去。“我...”女孩刚开口,却突然停住,

眼神陡然变得警惕而陌生。“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林明眯起眼睛。

这不是普通的困惑或紧张,而是彻底的迷失。女孩后退了一步,手扶住旁边的书架,

呼吸急促起来。“你走进我的店,想要修复记忆。”林明平静地重复,“还记得吗?

”女孩茫然地摇头,脸色苍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早上出了门,

然后...”她环顾四周,目光掠过架子上那些装着记忆的琉璃瓶,“现在就在这里了。

”林明从柜台后走出来,倒了杯水递给她。女孩迟疑地接过,小口啜饮着。

他注意到她手腕上系着一条细绳,上面串着一颗蓝色的玻璃珠。“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廖妙。”这次她回答得很快,像是怕再次忘记。“廖小姐,”林明回到柜台后,

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皮质笔记本,“你能告诉我,你最早记得的是什么吗?”廖妙皱起眉头,

努力思考。“今天早上...我醒来,做了早餐,煎蛋和牛奶。

然后我出门...我要去...”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困惑再次浮现,“我要去哪里来着?

”林明在笔记本上写下“短期记忆缺失,可能伴有时间定向障碍”。“你来到了我这里。

”他说,“你希望我帮你修复记忆。”廖妙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记忆!

我记不住事情,几乎什么都记不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越来越严重...现在,

我只能记住几分钟内的事情。”林明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多久?”“大概三分钟?

也许五分钟,如果特别努力的话。”廖妙苦笑了一下,“像是大脑里有个定时清零的沙漏。

”“这种情况多久了?”“我不知道...”她的眼神又变得茫然,“对不起,我又忘了,

您刚才问什么?”林明意识到,与她交谈必须像在沙滩上写字,海浪随时会抹去一切痕迹。

他拿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在上面写下:“我是林明,记忆修复师。你是廖妙,

来修复记忆。”廖妙接过卡片,认真地看着,然后小心翼翼放进衣袋。“谢谢,

很多人觉得直接告诉我更方便,但我不喜欢总是依赖别人提醒。”“你平时怎么生活?

”“我有一本笔记本,很厚的那种。”廖妙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皮革封面笔记本,

页角已经磨损,“我随时记下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设置闹钟提醒自己查看笔记。

手机里存满了语音备忘录。还有...”她抬起手腕,露出那颗蓝色玻璃珠,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她说如果哪天我忘了自己是谁,就看看这个。”“你妈妈呢?

”“去世了,三年前。”廖妙说完后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至少笔记本上是这么写的。

我不记得了。”林明沉默了片刻。店铺后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

时间在这里显得格外沉重。“你说你想修复记忆。”“是的。”廖妙坚定地点头,

尽管这坚定可能几分钟后就会消散,“我想知道我记得什么,忘了什么。我想知道我是谁,

在我还记得‘我想知道’的时候。”林明从柜台下取出一台古老的黄铜仪器,

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旋钮和表盘,中间有一个浅浅的凹槽。他示意廖妙伸出手。

“这是一个记忆检测仪。它能读取你记忆深处的痕迹,即使你自己已经忘记了。

”廖妙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林明将她的手掌轻轻按在凹槽上,

然后开始调整仪器上的旋钮。仪器发出柔和的嗡嗡声,几盏小灯依次亮起。“回想,廖妙,

尽力回想任何你还记得的东西。”廖妙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仪器上的指针开始微微颤动,

在一张绘有复杂刻度的图纸上划出断断续续的曲线。林明注视着图纸,表情逐渐凝重。

图纸上的曲线大多平坦得近乎直线,只有少数几处有微小的波动。“这里,

”他指着一处稍高的峰值,“这是强烈的情绪记忆,恐惧,伴随着巨大的声响。

”廖妙睁开眼睛。“我不记得了。”“记忆会消失,但身体的反应还在。

”林明移开她的手掌,图纸上的曲线立刻恢复平直,“你的记忆损伤非同寻常,

不像普通的疾病或创伤。”“能修复吗?”“有可能。”林明放下图纸,直视她的眼睛,

“但代价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在你目前的状态下,你甚至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廖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蓝色玻璃珠。“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

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正因如此,交易更加危险。你可能会后悔,

却已不记得当初为何做出选择。”店铺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振动。

廖妙的目光落在柜台上一只琉璃瓶上,瓶中有银色的光点缓缓流转。“那是什么?”她问。

“一个男人的童年记忆,他用它换取了事业成功的决心。”林明说,

“他后来成了非常富有的商人,但永远失去了感受纯真快乐的能力。

”廖妙又看向另一个瓶子,里面是温暖的橙色光点。“那是一个女人的爱情记忆,

她用它换回了女儿的健康。”“值得吗?”“当时她觉得值得。现在,

她看着曾经的爱人如同陌生人,但女儿的欢笑填补了她部分的空虚。”廖妙深吸一口气,

转向林明:“请帮我修复记忆。无论代价是什么。”林明凝视着她,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你需要时间考虑。真正的考虑,

不是在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我没有时间!”廖妙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

“我连昨天的自己都不认识,明天的自己也会忘记今天。我像是被困在永无止境的当下,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只能靠笔记本上的字迹知道我是谁,

但那像是读着别人的故事...”她的声音哽咽了,手指紧紧攥着那颗蓝色玻璃珠。

林明沉默良久,最后点了点头。“好吧。但按照规矩,我们需要签订契约。

”他从柜台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下条款。

字迹在纸上微微发光,然后渗入纸张,消失不见。“契约已成。当你支付代价时,

修复就会开始。”林明将羊皮卷起,用一根红绳系好,“在此期间,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廖妙接过羊皮卷,手指微微颤抖。“谢谢您。我...我该付您多少咨询费?

”林明看了看她,注意到她洗得发白的衣领和磨损的包带。“不必了。

”“可是...”“就当是给迷路之人的一点帮助。”廖妙再次道谢,转身离开。

门上的铃铛随着她的离去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明站在柜台后,目光落在廖妙刚才站的位置。

地上有一小片纸,似乎是从她笔记本上掉落的。他弯腰捡起,

发现是一张褪色的照片——年轻的廖妙和一个中年女子的合影,两人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妈妈和妙妙,最后一张合照。”他将照片放在柜台上,

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记录本。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前来寻求帮助的人的名字和他们的故事。

他在最新一页写下:“廖妙,严重记忆缺失,原因不明。愿意以最宝贵之物交换完整记忆。

”笔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已不记得自己为何如此迫切。”挂钟敲响五下,

林明抬头看向窗外。夕阳西斜,将街道染成金色。他想起廖妙手腕上那颗蓝色的玻璃珠,

在昏暗的店铺里曾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光芒。这桩交易,恐怕比他预想的更加复杂。

而那个总是忘记一切的女孩,也许正背负着一段她宁愿忘记,却又不得不找回的记忆。

林明轻轻摩挲着那张褪色照片,若有所思。记忆当铺的又一夜,即将开始。

林明在廖妙离开后许久未动。暮色透过积尘的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指腹摩挲着那张褪色照片的边缘,相纸已经柔软起毛。照片上的廖妙看上去更年轻,

约莫十六七岁,笑得毫无阴霾,紧紧搂着的女人眉眼与她极像,只是眼角已有细纹。

这不寻常。大多数来找他修复记忆的人,至少记得自己为何而来。而廖妙,

连这个最基本的目的都需要靠纸条提醒。他拉开柜台下的一个抽屉,

取出一台更为精巧的仪器——一个镶嵌着不明水晶的青铜罗盘。这是“记忆溯源仪”,

能追踪记忆残留的“痕迹”,即使记忆本身已被遗忘。

他将廖妙刚才触碰过的记忆检测仪凹槽对准罗盘中心,缓缓调整着水晶的角度。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然后猛地定格在一个极不常见的象限。林明的眉头蹙紧了。

那个象限所代表的,并非自然的遗忘或病理性的损伤,而是……封锁。

一种强烈的、带有目的性的心智封锁。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廖妙自己,

将那段记忆深深地、决绝地埋葬了。埋葬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波及了她几乎所有的长期记忆,

甚至侵蚀了她的短期记忆能力。这不再是简单的交易。一个连自己埋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又如何能支付“最宝贵的东西”?这契约,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流沙之上。他收起仪器,

将照片妥善放入一个标有“待定契约”的木匣中。夜色渐浓,

他需要为下一位“客人”做准备。记忆当铺的夜晚,往往比白天更繁忙。第二天,

下午几乎同一时间,门上的铃铛再次响起。廖妙推门进来,

脸上带着与昨日如出一辙的谨慎与茫然。她看着林明,眼神陌生。“您好,

我…我好像迷路了。”她小声说,手不自觉地摸着口袋,

presumably在寻找那张写着提示的卡片。林明平静地看着她。“廖妙小姐,

你昨天来过。我们谈过修复记忆的事。”廖妙眨了眨眼,迅速拿出卡片看了一眼,

又抬头看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是一阵窘迫。“啊…对、对不起,我又忘了。林先生?

”林明点点头。“请坐。”他指了指柜台前那把旧椅子。廖妙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像个听课的学生。“您…您能帮我吗?”“在开始修复之前,我需要了解得更具体一些。

”林明拿出笔记本和笔,“你最早意识到自己记忆出现问题,是什么时候?

你的笔记本上应该有记录。”廖妙翻开她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

眼神有些哀伤。“根据记录,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妈妈去世后不久。

”她的指尖停留在某一页,“这里写着,‘今天又忘了早餐吃了什么。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表现,会好的。’但后来,记录显示情况越来越糟。

”“三年前,除了你母亲去世,还发生过别的事情吗?”廖妙努力地回想,眉头紧锁,

额角甚至渗出细汗,但最终徒劳地摇头。“不记得了。笔记本上只写了妈妈因病去世。

”林明注视着她手腕上的蓝色玻璃珠。“那颗珠子,是你母亲给你的?”“嗯。

”廖妙低头抚摸珠子,眼神温柔了一瞬,“笔记上说,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说它…能保护我。”她笑了笑,有些苦涩,

“但我连她为什么这么说都不记得了。”“介意我看看吗?”廖妙犹豫了一下,

还是解下了细绳,递了过去。珠子入手温润,并非普通玻璃的凉意。

林明将其靠近桌上的溯源罗盘,罗盘指针微微一颤,但并未像之前那样剧烈转动,

只是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荧光,与廖妙记忆被封锁的象限隐隐呼应。这珠子,

是关键。它上面附着极其微弱的心智防护力量,很可能是廖妙母亲留下的,

或者与封锁她记忆的力量同源。它不是在“保护”她免受外界伤害,

而是在“加固”那种封锁?林明将珠子还给她。“很重要的话,就好好戴着。

”廖妙重新系上珠子,仿佛获得了某种安全感。“那么,我们开始第一次尝试性的修复。

”林明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一只较小的琉璃瓶,里面是淡蓝色的雾气,缓缓盘旋。

“这是‘宁静之忆’,来自一位长期失眠者,他用自己的焦虑换取了安眠。它的力量很温和,

或许能抚平你记忆碎片边缘的毛刺,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些。”他示意廖妙放松,

将琉璃瓶放在她面前。瓶中的蓝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轮廓显得柔和。“闭上眼睛,廖妙。

不要刻意去回想,只是感受,感受那些即使遗忘,也仍在心底留下痕迹的情绪。

”廖妙依言闭眼,呼吸渐渐平稳。林明轻轻拨开瓶塞,一缕淡蓝色的雾气袅袅升起,

如同有生命般环绕着廖妙,慢慢渗入她的眉心。起初,廖妙的表情是平静的。但很快,

她的眼皮开始快速颤动,手指抓紧了衣角。“我……我看到光了……”她喃喃道,

“很刺眼……车灯……”林明屏住呼吸,记录着。车灯?车祸?

“妈妈……妈妈在喊……‘抓紧’……”廖妙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然后是……玻璃碎了的声音……很多玻璃……”她的身体开始发抖,脸色变得苍白。

就在林明考虑是否要中止时,她手腕上的蓝色玻璃珠突然闪过一丝微光。廖妙猛地睁开眼,

大口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未散尽的恐惧和彻底的迷茫。“怎么了?

我……我刚才好像睡着了?”她看着林明,又看看眼前的琉璃瓶,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那短暂的、触及真相的瞬间,已被再次清零。林明默默塞回瓶塞。他看到了,

在那段被封锁的记忆边缘,是刺眼的车灯,是母亲的呼喊,是破碎的玻璃。一场车祸?

这就是她记忆缺失的根源吗?但为何会被封锁得如此彻底?那蓝色珠子的干预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初步的感应。”林明平静地撒谎道,“需要循序渐进。”廖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累。”“正常反应。”林明递给她一杯水,“今天先到这里。

你回去休息,明天同样时间,如果你还愿意,可以再来。”廖妙接过水杯,感激地笑了笑。

“谢谢您,林先生。虽然我不记得过程,但感觉……好像轻松了一点。”她站起身,

习惯性地拿出卡片确认了一下,然后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她忽然回头,

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林先生,您说记忆是宝贵的。那如果……有一段记忆,

让人非常非常痛苦,您觉得应该找回它吗?”林明凝视着她,

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与失忆状态不符的深邃忧伤。“记忆无论美好或痛苦,

都是构成‘我们’的一部分。”他缓缓答道,“选择找回,意味着选择承担。但有时候,

直面痛苦,才能真正从其中解脱。”廖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到期一般,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礼貌。“再见,林先生。

”她推门离去,铃铛轻响。林明坐回椅中,

在笔记本上添上新的记录:“疑似与三年前车祸相关。记忆封锁伴有自保护机制蓝色珠子?

。触及边缘时引发强烈生理心理反应,但随后被强制清除。

疑问:封锁是自发还是外力所致?她似乎潜藏着对‘痛苦记忆’的认知。”他合上本子,

看向窗外。廖妙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这个女孩,她的过去像一座被迷雾和荆棘封锁的城堡。

而她,既是城堡里被困的公主,又像是那个亲手设下屏障的巫师。接下来的修复,

恐怕不会顺利。而她要支付的“最宝贵的东西”,或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廖妙离开后,

当铺里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是她用的某种廉价洗发水的味道。

林明没有立刻去处理其他等待整理的记忆瓶,

他的目光落在刚刚记录下的那几行字上:“触及边缘时引发强烈生理心理反应,

但随后被强制清除。”这种“强制清除”太干净,太迅速,

不像普通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屏蔽机制,更像是一种……主动的、持续运作的术法。

而那个蓝色玻璃珠,无疑是这个术法的关键节点,既是触发器,也是稳定器。他需要更谨慎。

强行突破这种封锁,可能会对廖妙的心智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甚至可能触发更深层的、未知的防御机制,导致那段被封印的记忆彻底湮灭。接下来的几天,

廖妙果然每天准时出现,像被设定好程序的钟摆。每一次,她都带着同样的茫然进门,

需要依靠卡片确认自己的来意。林明没有再尝试直接触及她的记忆核心,

而是转而进行一种“基础加固”。他让她描述笔记本上记录的生活片段,

引导她感受那些事件可能伴随的情绪,哪怕她本身并不记得。

他给她闻不同的气味——薄荷的清凉、旧书的霉味、咖啡的苦涩,观察她的生理反应。

他播放各种风格的音乐,从古典乐章的恢弘到市井街头的嘈杂。反应很微弱,但并非没有。

在听到一首老旧的童谣时,

她的手指会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节拍;在闻到一股类似消毒水的气味时,

她的眉头会不易察觉地蹙起,流露出厌烦的神色。这些碎片化的反应,

像是散落在沙滩上的贝壳,本身没有意义,但收集得足够多,或许能拼凑出潮水来去的方向。

林明将这些细微的反应一一记录。他在构建廖妙潜意识里的“情绪地图”,

绕过那坚固的记忆堡垒,从侧翼了解她的喜好、恐惧和惯性。这个过程缓慢而枯燥,

但相对安全。这天下午,廖妙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同。她依旧茫然,

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昨晚没睡好?

准备今天要用的、装着“专注之息”的琉璃瓶来自一位用分心走神换取片刻宁静的学者,

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廖妙揉了揉额角,

努力组织着语言:“笔记上说……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但醒来就忘了具体内容,

只记得……感觉很压抑,很悲伤,还有……一种坠落感。”梦,是潜意识的泄洪口。

即使记忆被封锁,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和碎片,仍会在夜间以扭曲的形式浮现。

“记得任何图像,或者声音吗?”林明放缓了声音。廖妙闭上眼,极力回想,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好像……有水滴声?很慢,一滴,一滴……还有……蓝色。

很多很多的蓝色,包围着我。”蓝色。林明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珠子。他没有催促,

只是让“专注之息”的淡绿色雾气缓缓弥漫在两人之间,帮助她稳定心神。

“还有……”廖妙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冷。

很冷……像浸在冰水里……”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发抖,脸色发白。林明正要中止,

她却猛地睁开眼,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极其可怕的景象。“车……白色的车!它冲过来了!

”她失声低叫,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做出一个保护头部的动作,“妈妈——!

”喊出这一声的瞬间,她手腕上的蓝色玻璃珠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荡开,桌面上几个较轻的记忆瓶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廖妙眼中的恐惧和清晰的影像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她晃了晃头,眼神恢复空洞,

只剩下生理性的心悸和困惑。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看向林明。

“我……我刚才怎么了?好像……突然很难受。”林明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波澜。

白色的车。冲过来。妈妈。这与之前“刺眼的车灯”、“玻璃碎了”的片段完全吻合。

一场车祸,几乎是确凿无疑了。而廖妙,极有可能是亲历者,甚至是……幸存者。

“只是记忆探索中的正常应激反应。”他平静地解释,递给她一杯温水,“你提到了冷,

还有坠落感。”廖妙接过水杯,暖意从杯壁传到掌心,她稍微镇定下来,但眼神依旧迷茫。

“我不记得了。只是感觉……很不舒服。”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

蓝色的玻璃珠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这个珠子,刚才好像有点发热。

”林明记下了这个细节:珠子在记忆碎片激烈冲击封锁时,会主动干预,

并伴有能量释放发热。“或许是你情绪波动引起的错觉。”他选择暂时不点破。

这次尝试后,林明更加确定,廖妙的记忆缺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埋葬”。

埋葬者是廖妙自己,还是有她母亲的参与?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保护她免受那段恐怖经历的持续折磨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修复记忆”的诉求,

又来自何处?是廖妙清醒意识下的决定,还是她潜意识里被压抑的、想要真相的本能在驱动?

契约已经签订,但他面对的,是一个连缔约动机都成谜的当事人。这天晚上,当铺打烊后,

林明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到后面的起居室。他点亮一盏旧式油灯,

昏黄的光晕照亮了柜台一角。他从木匣里取出那张廖妙掉落的母女合照,

又拿出这几天记录的关于廖妙的厚厚一叠笔记。他将照片放在中间,

、母亲呼喊、寒冷、水滴声、蓝色、珠子发热、强制清除、坠落感……这些碎片彼此纠缠,

线索指向明确,但核心的动机和真相依旧隐藏在浓雾之后。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颗蓝色玻璃珠在照片上的映像位置。这颗珠子,是钥匙,也是锁。也许,

他该换个方向调查了。不能只局限于廖妙主观的记忆和感受。那段被埋葬的过去,

是客观发生过的历史,总会留下痕迹。他需要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明收起照片和笔记,吹熄油灯。当铺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遥远的路灯光线,

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格子。下一步,他需要走出当铺,

去触碰那个发生在廖妙身上的、真实的过去。这不仅是为了履行契约,更因为,

这个特殊的案例,触动了他作为记忆修复师长久以来秉持的某种准则——记忆,

无论美好或丑陋,都属于其主人。是选择铭记还是遗忘,这选择权,

也应该由主人真正地、清醒地行使。而非像现在这样,在无知无觉中,被一个过去的决定,

永远地禁锢在失去时间的牢笼里。林明合上记录本,

木匣中的那张母女合照边缘已被他摩挲得愈发柔软。不能再局限于这间当铺了。

廖妙的记忆像一座被精心设置迷宫的花园,仅从内部探寻,只会不断迷失在相同的路径上。

他需要一张外部的地图。次日,他没有在下午等待廖妙。清晨,

当第一缕稀薄的阳光刚刚驱散街角的雾气,他便锁上当铺那扇暗红色的木门,

转身汇入了早起的人流。他的目的地是城市的档案馆和图书馆旧报刊阅览室。三年前的事故,

如果足够严重,必然会在公共记录和媒体报道中留下痕迹。

档案馆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时间在这里沉淀为实体。

林明调阅了三年前本市所有的交通事故重大伤亡记录。他检索的关键词是“廖妙”,

“母女”,“致命车祸”,时间范围锁定在她母亲去世前后。

冰冷的电子表格和微缩胶卷在眼前流过,

一条条记录代表着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和戛然而止的人生。几个小时后,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条简短的事故通报上:日期:约三年前,秋季。地点:滨海路中段,

近望海崖。事故概述:一辆白色私家车失控撞破护栏,坠入崖下礁石区。

车内发现一名成年女性驾驶员,已当场死亡。经核实,死者为廖婉华女,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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