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早揉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只有右下角的时间清晰得刺眼——凌晨两点十五分。
金融中心的霓虹依旧刺破夜空，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我敲击键盘的声响在空荡中打转。
季度报表明早就要终审，这一夜，我必须撑过去。
“再坚持一小时就好。”
我对着空气喃喃，抓起桌边凉透的咖啡猛灌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只换来片刻清醒，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连视线都开始发飘。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尖叫，尖锐得像玻璃划破夜空，瞬间刺穿了深夜的寂静。
我皱紧眉，起身踉跄地走到落地窗前。
二十七层的高度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起初我以为只是金融区偶发的醉汉闹事，可下一秒，第二声、第三声尖叫接连炸开，此起彼伏，像被按下了失控的开关，裹着恐慌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我指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的寒意顺着神经窜上来，心脏莫名发紧。
街道上的人群突然乱作一团，西散奔逃，原本规整的人流瞬间变成溃散的蚁群。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不慎摔倒，后面的人竟踩着他的后背继续跑，脸上没有半分犹豫，只剩狰狞的恐慌。
更远处，几个身影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追着行人，胳膊僵首地摆动，膝盖不自然地弯曲，动作诡异得完全脱离了人类的协调。
手机突然在桌面上疯狂震动，公司群里的消息刷屏般弹出：“市中心出大事了！
有人暴力伤人，警方让待在室内别出去！”
“我同事说看见有人咬人？
是吸毒吸疯了吗？”
“我姐在急诊室，说来了好多咬伤患者，伤口都见骨了，止不住血！”
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得发颤，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慌忙刷新页面，网络却断断续续，更多混乱的消息跳出来，字里行间都是恐惧：“不是普通伤人！
那些被咬的人，醒了也会变得跟疯狗一样咬人！”
“我亲眼看见一个人被车撞飞好几米，居然爬起来接着追人，根本不像有痛觉！”
“这是……生化危机成真了？
别吓我啊！”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在皮肤上发腻。
我抓起外套和背包，跌跌撞撞冲向电梯，手指按电梯键时都在抖。
下行的数字跳得缓慢又煎熬，我反复刷新新闻，屏幕却只剩加载的转圈图标，每一秒都像在等死。
大堂早己乱成一锅粥。
保安不见踪影，几个白领正用灭火器猛砸自动售货机，玻璃碎裂的脆响刺得耳膜发疼，罐头和零食滚了一地。
“外面到底怎么了？”
我拉住一个往包里塞矿泉水的女人，声音发颤，连呼吸都不稳。
女人抬头，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惊恐，说话时嘴唇都在抖：“外面的人都疯了！
见人就咬，咬了就跟变了个东西似的，警察根本拦不住！”
她用力拉上背包拉链，语速快得惊人，“我劝你赶紧拿点水和吃的，趁现在还能拿，晚了说不定连门都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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