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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疙瘩一般会长在什么地方

缘流子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铁疙瘩一般会长在什么地方》是知名作者“缘流子”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仰焊小满展全文精彩片段:我叫林小这名儿是爷爷给起他常坐在老家院儿里的老槐树手里攥着旱烟烟杆儿是磨得发亮的枣抽一烟圈慢悠悠飘起裹着他的话:“小满胜万日子不用贪心里揣着点比啥都”那时候我还趴在他膝盖揪着他的衣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以为“小满”就是院里那棵石榴结的果子不用太红通通咬一口甜水儿能流到嘴就够可十七岁那我攥着职校焊接专业那本皱巴巴的结业...

主角:仰焊,小满   更新:2025-10-26 09: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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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满,这名儿是爷爷给起的。他常坐在老家院儿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旱烟袋,

烟杆儿是磨得发亮的枣木,抽一口,烟圈慢悠悠飘起来,裹着他的话:“小满胜万全,

日子不用贪大,心里揣着点甜,比啥都强。”那时候我还小,趴在他膝盖上,揪着他的衣角,

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以为“小满”就是院里那棵石榴树,结的果子不用太大,红通通的,

咬一口甜水儿能流到嘴角,就够了。可十七岁那年,

我攥着职校焊接专业那本皱巴巴的结业证,站在城南重型机械厂的铁门前,

心里那点“小满”的踏实,早被风吹得没影了。证儿的边角被我摸得发毛,

纸页上还沾着职校实训车间的焊渣子,黑乎乎的,像我没着没落的心,悬在半空,慌得厉害。

厂门口的铁门是墨绿色的,掉了块漆,露出底下的铁锈,门柱上挂着块木牌子,

写着“城南重型机械厂”,字是红漆刷的,有些地方褪成了粉,看着有些旧。

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车间里机油、铁锈混着焊花的热乎气,扑在脸上,有点呛,

却又让人心里发紧——这就是我往后要讨生活的地方,是我从职校毕业时,

老师帮我推荐的“好厂子”,说“能进这儿当焊接工,将来饿不着”。我深吸一口气,

攥了攥口袋里的结业证,迈步走了进去。进了厂门,先是一段土路,坑坑洼洼的,

下雨天准是一脚泥。路两旁堆着些废钢板,锈得厉害,有的上面还留着没焊完的焊缝,

像一道道疤。往前走,就听见“轰隆轰隆”的机器声,震得脚底下的土都发颤,

比老家庙会时的锣鼓还能闹。领我去车间的是劳资科的王科长,五十来岁,头发梳得油亮,

穿件中山装,袖口挽着,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子,上面印着“劳动最光荣”。他走得快,

我得小跑才能跟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丫头,能扛得住不?

焊接车间可是苦活儿,男娃子都得褪层皮。”我赶紧点头:“能扛住,王科长,我不怕苦。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领着我拐进一个大铁门——这就是焊接车间了。门一推开,

一股子热浪裹着机油、铁锈和焊花的味儿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呛着。车间里亮得晃眼,

不是灯亮,是焊枪喷出来的火花,一束束,像碎金似的飞,落在钢板上,“噼啪”响。

机器一排排的,都很大,黑乎乎的,上面缠着电缆,像一条条大虫子。男工们都赤着膊,

只穿件背心,汗珠子顺着脊梁往下淌,砸在钢板上,“吱”一声就没了影。

他们手里的焊枪“滋啦滋啦”响,面罩戴在头上,只露出下巴,有的下巴上还沾着焊渣子,

黑乎乎的。我穿着从学姐那儿淘来的二手工装,裤腿太长,挽了两圈还堆在脚踝,

走路时总往下掉;上衣宽得能装下俩我,风一吹就鼓起来;头发扎得紧紧的,

连鬓角的碎毛都用发卡别住了,可站在这群高大的男工中间,还是像棵没长开的小苗,

扎眼得很。“李师傅,这是新来的丫头,叫林小满,分到你这儿带带。

”王科长冲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老师傅喊。那老师傅抬起头,摘了面罩,

露出一张黝黑的脸,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左眼旁边有颗痣,痣上还长了根白头发。

他站起身,我才看清,他比王科长还高,肩膀宽宽的,左手虎口有道长长的疤,暗红色的,

像条小蛇。他就是李师傅,后来我才知道,这疤是他年轻时焊错了焊点,熔渣溅到手上烫的,

当时没处理好,就留了这么个记号。“王科长,咋给我派个女娃子?”李师傅的声音有点哑,

像砂纸磨过木头,“焊接这活儿,不是耍绣花针,得有力气。

”王科长拍了拍李师傅的肩膀:“这丫头是职校出来的,专业对口,你多费心,先让她练练,

不行再说。”说完,他又转头冲我:“小满,好好跟李师傅学,别偷懒。

”我赶紧点头:“知道了,王科长。”王科长走后,李师傅没说话,

只是弯腰从工具箱里摸出一把焊枪,递过来:“丫头,试试,能擎住不?

”焊枪比我想的沉多了,铁制的枪身冰凉,刚接过来,胳膊就晃了晃,差点脱手。

我赶紧用俩手抱住,指节攥得发白,胳膊都在抖——职校实训时用的焊枪比这个轻,

当时我还觉得沉,现在才知道,那都是“玩具”。“哟,这丫头片子,连焊枪都拿不动?

”隔壁工位的老张头凑了过来,他叼着根没点的烟,烟蒂在嘴角转了个圈,眯着眼打量我。

老张头黑得像块老铁,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鼓起来像小山包,工装领口敞着,

露出黝黑的胸膛,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周围几个男工也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眼神齐刷刷地扫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打量,还有点藏不住的不信。“张师傅,我能拿动。

”我咬着牙,使劲把焊枪举起来,胳膊抖得更厉害了,脸憋得通红。“别逞强了,丫头。

”一个瘦高个的男工笑着说,他叫赵磊,后来我知道他比我早来半年,“这焊枪得举一天,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举半小时就得哭。”“可不是嘛,”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工接话,

他叫孙明,是车间里少数戴眼镜的,据说以前是高中生,没考上大学才来当焊工的,

“焊接这活,不仅要有力气,还得能扛热,夏天车间里四十多度,

焊枪喷出来的火都能把人烤化,女娃子哪扛得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话里话外都是“你不行”。我没敢抬头,把焊枪搁在钢板上,指尖碰着冰凉的铁,

才稍稍稳了稳神——我知道,说再多没用,得真把活儿干好,他们才会服。

李师傅没帮我说话,也没说他们,只是拿起一张简单的零件图,

铺在我面前的钢板上:“先练平焊,今儿把这纸上的线,在废钢板上焊出来。

图纸上的线是五毫米宽,你焊的痕不能差太多,也不能有漏焊、假焊。”我凑过去看图纸,

上面就几条直线,最长的有二十厘米,最短的也有十厘米,看着简单。可当我戴上防护面罩,

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面罩的黑玻璃能透点光。我握住焊枪,深吸一口气,

把喷嘴凑到废钢板上——“滋啦”一声,刺眼的白光瞬间透过黑玻璃,晃得我眼晕,手一抖,

焊枪偏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焊痕留在钢板上,像条没长齐的毛毛虫,

边缘还挂着黑乎乎的焊渣,丑得要命。“手稳点。”李师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没碰我的手,就蹲在边上,看着我的焊枪,“电流调小两安,你这钢板是五毫米厚,

电流太大,熔得太狠,就烧穿了。运条慢点儿,眼睛盯着熔池,

不是盯着枪头——熔池是亮的那个小圆圈,跟着它走,焊痕才直。”我照着他说的,

慢慢调了电流,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焊枪。可胳膊像灌了铅,举两分钟就发颤,

焊痕还是歪的,有的地方熔得太狠,钢板真烧出了小窟窿;有的地方没熔透,用锤子一敲,

焊渣就掉了,露出底下的缝隙——这就是假焊,没用。中午歇工时,我摘了面罩,

脸上被烤得通红,热辣辣地疼,像被太阳晒了一整天。我摸了摸虎口,

磨出了俩亮晶晶的血泡,一碰就钻心的疼。工装上也溅了不少焊花,烫出了几个小洞,

有的还冒烟呢。食堂在车间斜对面,是个平房,屋顶上的烟囱冒着烟。食堂里人很多,

都挤在窗口打饭,男工们嗓门大,吵吵嚷嚷的。我排了半天队,打了份白菜炖豆腐,

飘着几滴油花,还有两个馒头,馒头是凉的,硬邦邦的。我端着餐盘,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咬了口馒头,就看见老张头、赵磊他们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

指着我这边小声嘀咕。赵磊还比划着我举焊枪的样子,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我赶紧低下头,

扒拉着碗里的白菜,没什么胃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委屈他们说我,

是气自己没用——职校时老师总夸我焊得好,说我“有天赋”,可到了真车间,

连条直线都焊不利索。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结业证,纸页皱巴巴的,像我此刻的心情。“丫头,

这儿有人吗?”一个女声传来。我抬头,看见一个穿同样工装的女工,个子不高,圆脸,

眼睛大大的,手里端着餐盘,笑着看我。她叫刘芳,后来我知道她是装配车间的,

跟我住一个宿舍。“没人,你坐吧。”我赶紧擦了擦眼睛,笑着说。刘芳坐下来,

看了看我碗里没怎么动的饭,又看了看我手上的血泡,明白了:“他们说你了?

”我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焊得不好。”刘芳笑了,

夹了块豆腐给我:“别理他们,男的都这样,觉得女的干不了重活。我刚来时,他们也说我,

说我拧不动螺丝,后来我天天练,比他们拧得还快,他们就不敢说了。你也一样,好好练,

焊得比他们好,他们就服你了。”她的话像一股暖流,流进我心里。我咬了口馒头,虽然硬,

却觉得香了点。那天中午,我跟刘芳聊了很多,她告诉我,宿舍是八个人一间,上下铺,

晚上会关灯,让我早点回去歇着,下午才有劲干活。下午上工,李师傅没让我继续焊直线,

而是让我练臂力。他找了块十斤重的铁块,用绳子系着,让我举着,胳膊伸直,不能抖,

一次举十分钟。“焊接最忌手抖,臂力稳了,枪才稳。”李师傅说,“你现在臂力不行,

举枪就抖,焊出来的痕肯定歪。先练半个月臂力,再练焊活。”我接过铁块,沉甸甸的,

举起来没两分钟,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肩膀也疼。李师傅没心软,

就站在旁边看着:“坚持住,丫头,现在不练,以后更难。”我咬着牙,硬撑着,

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地上,很快就干了。老张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没说话,

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块毛巾,扔给我:“擦擦汗,别中暑了。”我接过毛巾,是粗布的,

有点硬,却很吸水。我冲老张头笑了笑:“谢谢张师傅。”他“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嘴里还念叨着:“这丫头,倒挺能扛。”就这么练了三天臂力,我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一翻身就疼。刘芳看我难受,从家里带了瓶红花油,

晚上帮我揉胳膊:“轻点揉,活血化瘀,明天就不那么疼了。”我趴在床上,

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力道,心里暖暖的。宿舍里的其他女工也都很好,有的给我带水果,

有的帮我打热水,她们都是厂里的老员工,知道刚来时的苦,都挺照顾我。第四天,

李师傅终于让我重新拿起焊枪,练平焊。这次,我举枪不抖了,虽然还是有点累,

但比之前稳多了。我照着李师傅说的,盯着熔池,慢慢运条,焊出来的痕虽然还有点歪,

但比之前强多了,没有漏焊,也没有假焊。李师傅走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有进步,

接着练。记住,运条要匀,像写字似的,一笔一笔来,不能快,也不能慢。”我高兴极了,

练得更起劲了。午休时,别人都去食堂吃饭、回宿舍歇着,我留在工位上,

对着废钢板反复练。车间里的废钢板堆在角落,锈得厉害,我一块块搬过来,

用砂纸打磨干净——砂纸很粗,磨得手心疼,没一会儿,手心就磨红了。老张头午休没走,

坐在旁边抽烟,看着我搬钢板,笑着说:“丫头,歇会儿吧,别跟自个儿较劲。

废钢板有的是,不差这一会儿。”我摘了面罩,抹了把脸上的汗,脸上全是灰,

像个小花猫:“张师傅,我得多练练,不然总焊不好。”他盯着我手上的茧子——那时候,

我手心的皮已经磨破了,结了层薄薄的茧,比同龄人的手粗糙得不是一点半点——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帆布手套,扔给我:“戴着吧,别磨得太狠,手是吃饭的本钱。

这手套是我自己缝的,掌心加了块皮革,耐磨。”我接过手套,有点旧,黑色的,

掌心处缝着块棕色的皮革,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是老张头一针一线缝的。我套在手上,

大小正好,掌心的皮革蹭着手心的茧,不磨了,反而很舒服。“谢谢张师傅。

”我真心实意地说。他摆了摆手:“谢啥,都是干活的,互相帮衬。我年轻的时候,

也有人这么帮过我。”那天下午,我焊得格外顺,第一条焊痕虽然还有点歪,

但已经能看出直线的样子了。李师傅走过来,用小锤子敲了敲焊缝,

声音清脆——这说明焊得扎实,没有气孔。他点了点头:“不错,继续练,

争取明天焊得更直。”就这么练了一个多月,我的焊枪终于稳了。胳膊不发颤了,

运条时手腕也活泛了,焊出来的痕虽然算不上完美,但线条直了,熔池也饱满了,

鱼鳞纹虽然还不太整齐,但已经像模像样了。

李师傅把一个简单的支架零件交给我:“焊好这个,就能上正式工位了。

这个支架是机器上的小零件,要求不高,但也不能出错。”我拿着图纸,反复看了好几遍,

图纸上的支架是个“L”形,有三个焊点,每个焊点的长度是五厘米,宽度是三毫米。

我确认电流、电压、运条角度都记熟了,才戴上面罩,拿起焊枪。焊枪的喷嘴碰到钢板,

“滋啦”一声,火花像碎金似的飞起来,我屏住呼吸,手腕轻轻带动焊枪,

按照图纸上的标记,一点点推进。第一个焊点焊完,我摘下面罩,看了一眼——焊缝笔直,

没有漏焊,也没有假焊。我心里有点喜,又赶紧焊第二个、第三个。当最后一个焊点收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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