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绳另一边怎么拴

第一章 香樟树下的邂逅沈牧恒觉得，他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养了卡鲁。

卡鲁是只精力旺盛的萨摩耶，俗称微笑天使，但拆家时的嘴脸跟恶魔没啥两样。

为了消耗这白色毛团的过剩精力，每天傍晚的遛弯成了沈牧恒雷打不动的任务。

这天夕阳挺好，暖橙色的光给小区绿化带镀了层金边。卡鲁目标明确，

拽着沈牧恒就往它最熟悉的那棵香樟树下冲。可惜，今晚那棵树下的地盘有了先客。

一只体型小巧，穿着精致粉色牵引绳的柯基，正抬着一条后腿，姿态优雅地解决狗生大事。

牵着它的是个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侧影看着挺清爽。卡鲁这傻大个，

一见小伙伴就兴奋，嗷呜一嗓子就往前扑。沈牧恒被带得一个趔趄，手里牵引绳差点脱手。

卡鲁！稳住！他低喝，可惜没啥用。那姑娘被身后的动静惊动，回过头来。

沈牧恒心里咯噔一下。咋形容呢，不是那种惊艳四座的大美女，但看着特别舒服。眼睛很大，

亮晶晶的，皮肤白净，头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额角。抱歉啊，它有点兴奋。

沈牧恒赶紧道歉，使劲把蠢蠢欲动的卡鲁往回捞。没事。姑娘笑了笑，声音挺好听，

带着点软糯。它叫卡鲁？长得真帅。是啊，帅是帅，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沈牧恒无奈地拍了拍卡鲁的大脑门。卡鲁咧着嘴，吐着舌头，试图去嗅那只柯基的屁股。

柯基小姐显然对这只热情过头的萨摩耶不太感冒，解决完生理问题，就迈着小短腿，

矜持地躲到了主人身后，只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警惕地望着卡鲁。它叫波妞。

姑娘拉了拉牵引绳，我家这位小姐脾气大，怕生。波妞，好名字。沈牧恒顺口接话。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两只狗，站在了香樟树下。卡鲁不甘寂寞，往前一窜，沈牧恒没留神，

被它带得往前迈了一步，差点撞那姑娘身上。哎哟！小心！两人同时出声。

沈牧恒手忙脚乱地站稳，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那什么，你家波妞……平时都在这一片遛？

沈牧恒试图找个话题，打破这令人脚趾抠地的气氛。嗯，差不多。她点点头，

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们。我们刚搬来不久，就前面那栋楼。沈牧恒指了指自家方向。哦。

姑娘应了一声，又没话了。卡鲁和波妞大眼瞪小眼，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淡如冰。

沈牧恒心里有点急，这对话进行不下去啊。他瞅了瞅波妞，又瞅了瞅它的主人，

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那个……我家卡鲁好像挺喜欢你家的波妞。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说的什么屁话，跟搭讪似的。果然，那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吗？

可惜我家波妞好像对大型犬不太感冒。卡鲁像是听懂了，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大脑袋耷拉下来。沈牧恒被自家狗子的蠢样逗乐了。你看，它伤心了。姑娘也笑了。

那下次让它们慢慢熟悉吧。眼看波妞开始用爪子刨地，示意要回家，姑娘拉了拉绳子。

我们先回去了。好，再见。沈牧恒挥挥手，看着那一人一狗，一高一矮的背影渐渐走远。

卡鲁还眼巴巴地望着，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别看了，哥们儿，人家姑娘都没留个名字。

沈牧恒揉了揉卡鲁的狗头，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第二天同一时间，

沈牧恒又被卡鲁生拉硬拽到了那棵香樟树下。今天运气不错，波妞和它的主人已经在哪儿了。

嘿，又见面了。沈牧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嗯。姑娘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

看着更文静了。卡鲁一见波妞，又想往前冲，被沈牧恒死死拽住。今天他学乖了，

提前给卡鲁套上了最结实的P绳。波妞今天似乎对卡鲁的警惕心少了一点，虽然还是躲着，

但没昨天那么抗拒了。两只狗互相嗅来嗅去，算是初步建立了外交关系。

沈牧恒趁机跟姑娘搭话。昨天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沈牧恒，是个程序员。苏瑷。姑娘轻声说，

我是做UI设计的。同行啊，算是。沈牧恒乐了，虽然他是敲代码的，苏瑷是搞界面设计的，

但好歹都在互联网行业。嗯。苏瑷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同行”的说法。

两人聊了聊各自的工作，吐槽了一下难搞的甲方和产品经理。话题围绕着狗和工作展开，

不算热络，但也不冷场。沈牧恒发现苏瑷说话条理清晰，偶尔还会冒出点冷幽默，

跟他之前想象的文静内向不太一样。卡鲁今天表现得出奇的好，没乱叫，也没试图扑上去，

只是围着波妞打转，时不时用大脑袋蹭一下波妞。波妞虽然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高冷范儿，

但也没躲开。你看，它们俩处得还行。沈牧恒指着那两只狗说。

苏瑷看着波妞那副勉强容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像是的，波妞很少对别的狗这么有耐心。

那以后……常约着一起遛？沈牧恒试探着问出口，手心有点冒汗。他觉得这提议合情合理，

为了狗子的社交嘛。苏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波妞的卡鲁，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沈牧恒心里那点空落落，瞬间被填满了。从那天起，

傍晚的香樟树下就成了沈牧恒和苏瑷，以及卡鲁和波妞的固定据点。两只狗的关系突飞猛进。

卡鲁彻底化身跟屁虫，波妞走到哪它跟到哪。波妞呢，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傲娇样，

但会允许卡鲁舔它的毛，分享它的玩具虽然卡鲁一口就能吞下去，甚至有时候散步，

波妞那小短腿跟不上，卡鲁还会放慢脚步等着。沈牧恒和苏瑷的关系，

也跟着狗子的友谊一起升温。他们聊天的范围不再局限于工作和狗。

沈牧恒知道了苏瑷喜欢吃辣但肠胃不行，知道了她有点怕黑，知道了她收集各种各样的杯子。

苏瑷也知道了沈牧恒游戏打得不错，知道他虽然是个程序员但发量惊人，

知道他暗恋过大学时的学姐但无疾而终。沈牧恒觉得，跟苏瑷待在一起特别舒服。

不用刻意找话题，有时候并排走着，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他好像，

有点喜欢上这个遛狗认识的姑娘了。这天周末，两人约着带狗去附近的宠物公园。

卡鲁撒了欢地跑，波妞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场面十分滑稽。苏瑷看着，笑得眼睛弯弯。

沈牧恒看着她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苏瑷，你觉得我怎么样？苏瑷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

转过头看他。什么怎么样？就是……沈牧恒挠了挠头，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启齿，又不得不问，

当男朋友的话，合格吗？苏瑷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点惊讶，又有点别的什么情绪，

沈牧恒看不明白。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卡鲁兴奋的吠叫声。

沈牧恒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完了，是不是太唐突了？把人家姑娘吓着了？

就在他准备打个哈哈把这话圆过去的时候，苏瑷忽然开口了。她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试试看呗。沈牧恒猛地抬头，对上苏瑷带着笑意的眼睛。试试？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苏瑷点点头，弯腰抱起跑过来的波妞，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语气轻松，

总不能一直让卡鲁白占波妞的便宜吧。沈牧恒愣了两秒，

然后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脑子里炸开。他一把抱起蹭过来的卡鲁，狠狠揉了揉它的狗头。

听见没，哥们儿！你爸我脱单了！全靠你！卡鲁被揉得莫名其妙，

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舔了舔他的脸。苏瑷抱着波妞，看着这一人一狗犯傻，笑得不行。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是一个甜蜜的开端。沈牧恒觉得，

养卡鲁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最最明智的决定，没有之一。第二章 试用期的甜蜜试试看呗。

这四个字在沈牧恒脑子里循环播放了一整晚，导致他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了半天，被同事无情嘲笑是不是中了彩票。中的比彩票值钱。

沈牧恒心里美滋滋地想。下班时间一到，他第一个冲出公司，比卡鲁看见狗粮还积极。

今天苏瑷加班，约好了晚点直接在小区遛狗处碰头。沈牧恒回家，给卡鲁倒了狗粮，

自己随便扒拉了几口外卖，然后就坐立不安地等着。期间给卡鲁梳了三次毛，擦了两次爪子，

把傻狗折腾得够呛。终于，苏瑷发来消息，说下班了。沈牧恒立刻牵起卡鲁，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苏瑷已经牵着波妞等在老地方了。她穿着公司的制服套裙，

脸上带着点加班后的疲惫，但看到沈牧恒和卡鲁时，眼睛弯了弯。等久了？

沈牧恒跑得有点喘。没有，刚到。苏瑷把波妞的牵引绳递给他，帮忙拿一下，我换个鞋。

她弯腰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换上，把高跟鞋放进袋子。

沈牧恒看着她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

看到苏瑷生活中不那么“精致”的一面，感觉很真实，很……接地气。换好鞋，苏瑷直起身，

接过波妞的绳子。走吧。两人两狗，沿着熟悉的小路慢慢走。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名义上现在是“试试看”的男女朋友关系，但相处模式好像跟之前没啥区别。

沈牧恒搜肠刮肚想找点话题，平时挺能聊的一个人，这会儿竟然词穷了。

那个……今天工作累吗？憋了半天，憋出句干巴巴的问候。还行，老样子。苏瑷回答，

就是甲方爸爸又提了新需求，改了好几版。唉，理解。我们那边也是，代码写得飞起，

产品经理一句话，推倒重来。两人就着工作的话题聊了几句，气氛稍微活络了点。

卡鲁今天格外兴奋，大概是感受到了主人不同寻常的情绪，一直试图往波妞身上扑，

被沈牧恒严厉制止了。卡鲁！老实点！你现在是官二代了，注意影响！苏瑷噗嗤一声笑了。

什么官二代？它爸我脱单了，它不就是官二代了吗？沈牧恒理直气壮。苏瑷笑着摇头。

你这什么逻辑。笑着笑着，那点尴尬就消散了。沈牧恒顺势牵住了苏瑷的手。

苏瑷的手微微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她的手很小，有点凉，软软的。

沈牧恒的手心则因为紧张有点出汗。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牵着手，并排走着。

卡鲁和波妞在前面你追我赶。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重叠，分开，又重叠。

好像……感觉还不错。沈牧恒心想。试试就试试呗。苏瑷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像是在对自己说。沈牧恒听到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包售后，

不满意七天无理由退货。苏瑷白了他一眼。狗呢？也能退？狗不行。沈牧恒斩钉截铁，

狗是赠品，一经送出，概不退换。那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对啊，就强买强卖了。

沈牧恒耍无赖，你现在反悔也晚了。苏瑷笑着掐了他手心一下。打打闹闹，

遛狗的路线不知不觉变长了。以前绕小区一圈就回家，今天走了两圈还意犹未尽。

主要是沈牧恒意犹未尽。要不，去吃个夜宵？沈牧恒提议，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烧烤摊，

味道据说不错。苏瑷有点犹豫。这么晚了……走吧走吧，我请客。沈牧恒晃了晃牵着的手，

庆祝一下咱俩……呃，试用期第一天。苏瑷被他的说法逗乐了，点了点头。好吧，

不过不能吃太多，我减肥。你减什么肥，这样刚好。沈牧恒上下打量她一下，语气诚恳。

苏瑷没接话，但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烧烤摊人多热闹，烟火气十足。他们找了个靠边的位置，

把两只狗的牵引绳拴在桌脚。点了一堆烤串，沈牧恒还要了两瓶啤酒。来，走一个。

沈牧恒给苏瑷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为了……卡鲁和波妞的友谊。苏瑷端起杯子，

和他碰了一下。为了卡鲁和波妞。两人相视而笑。几杯啤酒下肚，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从各自的童年糗事，聊到大学里的奇葩同学，再聊到对未来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牧恒发现，苏瑷喝点酒之后，话会变多，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更亮了，特别可爱。

他看得有点出神。你看我干嘛？苏瑷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东西？没有。沈牧恒收回目光，

低头咬了一口烤茄子，就是觉得，你挺好看的。苏瑷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耳朵尖悄悄红了。沈牧恒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夸女朋友好看，是这种感觉。吃完烧烤，

送苏瑷和波妞到楼下。那我上去了。苏瑷接过波妞的绳子。嗯。沈牧恒点点头，

明天……还一起遛狗？苏瑷看着他，笑了笑。不然呢？试用期不得多考察考察？得令！

保证随叫随到！沈牧恒立正敬礼，姿势夸张。苏瑷笑着转身进了楼栋。

沈牧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牵着卡鲁往回走。卡鲁，你妈真可爱。他低头对狗子说。

卡鲁汪汪叫了两声，表示赞同。回到家，沈牧恒收到苏瑷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到了。

他飞快回复，你呢？也到了。今天……很开心。我也是。沈牧恒抱着手机，傻笑了半天，

才打字，女朋友，晚安。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弹出一条新消息。试用期男朋友，晚安。

沈牧恒把这条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

这“试试看”的开局，好像还挺顺利。恋爱的酸臭味，果然比代码好闻多了。

第三章 卡鲁的痴情试用期的日子，过得比沈牧恒想象中还要甜。

他们像所有刚陷入热恋的情侣一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白天各自上班，

靠微信保持联络，从早上起床的问候，到中午吃了什么，再到下班前的期待。

沈牧恒那个万年不变的黑色头像，也换成了卡鲁和波妞的合影——照片是苏瑷拍的，

两只狗并排坐着，卡鲁咧着嘴傻笑，波妞一脸高贵冷艳，反差萌十足。同事纷纷调侃，

说沈工这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没救了。沈牧恒一律照单全收，并且表示，烧得挺暖和。

傍晚的遛狗时间，成了他们一天中最期待的环节。不再只是绕着小区走圈，

他们会探索附近新的路线，去更远的公园，或者干脆带着狗去逛夜市。

卡鲁和波妞的感情也持续升温。卡鲁彻底成了波妞的忠实护卫，有别的狗靠近，

它第一个冲上去挡在前面，虽然通常只是虚张声势，被波妞嫌弃地瞥一眼就怂了。波妞呢，

则会把自己吃不掉的狗粮零食，大方地或者说施舍般地留给卡鲁，

把傻狗感动得尾巴摇出残影。这天周末，沈牧恒提议去家新开的宠物友好餐厅吃饭。

餐厅环境不错，有专门的宠物活动区。他们点了餐，把两只狗放到活动区让它们自己玩。

等餐的时候，苏瑷拿出手机处理工作消息。沈牧恒闲着没事，就盯着她看。

苏瑷工作时表情很专注，微微蹙着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你看什么？

苏瑷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看你好看。沈牧恒现在说这种话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油嘴滑舌。苏瑷嗔怪地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放下手机，对了，下周三我生日。

沈牧恒精神一振。是吗？想要什么礼物？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苏瑷搅动着杯子里的吸管，

随便吃个饭就行。那不行。沈牧恒态度坚决，女朋友第一个生日，必须隆重。说吧，

想吃米其林还是私房菜？或者我给你弄个惊喜派对？千万别！苏瑷连忙摆手，

我最怕那种场合了。就我们两个，安安静静吃顿饭就好。沈牧恒观察着她的表情，

确认她是真的不喜欢热闹。那行，听你的。地方我来定，保证安静，味道好。好。

苏瑷笑着点头。餐点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沈牧恒暗中记下苏瑷多吃了几口的菜式，

心想生日蛋糕得定个什么口味的。吃完饭，他们去活动区找狗。

结果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卡鲁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个粉红色的橡胶骨头玩具，

献宝似的放在波妞面前。波妞一脸高冷，用小短腿扒拉了一下，没兴趣地走开了。

卡鲁不甘心，又叼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波妞，把玩具往它身边凑。周围几个狗主人都在笑。

你家这萨摩耶，真是个痴情种。一个带着金毛的大妈笑着说。苏瑷有点不好意思，

赶紧上前把波妞抱起来。沈牧恒则去拉卡鲁。走了走了，哥们儿，强扭的瓜不甜。

卡鲁委屈地呜咽，叼着那个粉红骨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沈牧恒走了。回去的路上，

沈牧恒还在笑话卡鲁。你看你，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卡鲁耷拉着脑袋，

嘴里还死死咬着那个骨头。苏瑷抱着波妞，叹了口气。波妞也是，对卡鲁好点嘛。

波妞喵呜一声，把脑袋埋进苏瑷怀里，表示拒绝。沈牧恒看着苏瑷抱着狗轻声细语的样子，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出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苏瑷身体微微一顿，随后放松下来，

靠在他怀里。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路灯次第亮起，

勾勒出城市温柔的轮廓。沈牧恒觉得，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挺好。平静，温暖，

身边有喜欢的人，脚边有闹腾的狗。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吧。他低头看了看苏瑷的发顶，

在心里默默地说，试用期一定要顺利转正啊。为了这个目标，他得好好准备生日惊喜了。

第四章 生日惊喜苏瑷生日这天，沈牧恒请了半天假。他先去取了预定好的生日蛋糕，

是苏瑷提过的喜欢的海盐芝士口味。然后又去商场，取了他精心挑选的礼物——一条锁骨链，

细细的链子，坠子是个小巧的月亮造型，镶嵌着碎钻，低调又精致。

他记得苏瑷说过喜欢月亮。最后，他去花店买了一小束香槟玫瑰，不多，就十一朵，

寓意一心一意。他把东西放回家，布置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

就是点了几个香薰蜡烛，把玫瑰插进花瓶。餐厅他定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靠窗的位置，

能看到江景。一切准备就绪，他给苏瑷发消息：下班我去接你？苏瑷回复：好，我刚忙完。

沈牧恒特意回家接了卡鲁，打算给苏瑷一个“双倍惊喜”。到了苏瑷公司楼下，等她的时候，

沈牧恒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给她过生日，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苏�娅和同事一起走出来，看到沈牧恒和卡鲁，眼睛亮了一下，跟同事道别后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她弯腰摸了摸卡鲁的头。来给你庆祝生日啊。

沈牧恒把藏在身后的花递给她，生日快乐，女朋友。苏瑷接过花，闻了闻，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谢谢，很香。卡鲁也汪汪叫着，用大脑袋蹭苏瑷的腿，

仿佛在说还有我还有我。走吧，先去吃饭。沈牧恒牵起她的手。到了餐厅，

苏瑷对环境和江景都很满意。点完餐，沈牧恒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盒子，推到苏瑷面前。

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苏瑷打开盒子，看到那条项链，愣了一下。好漂亮。喜欢吗？

沈牧恒有点忐忑。喜欢。苏瑷拿起项链，仔细看着那个小月亮，眼神有些复杂，让你破费了。

你喜欢就不破费。沈牧恒松了口气，站起来，我帮你戴上？苏瑷犹豫了一下，把项链递给他。

好。沈牧恒绕到她身后，笨手笨脚地给她戴项链。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颈后的皮肤，

能感觉到她微微颤了一下。好不容易戴好，他回到座位，仔细端详。嗯，好看，特别配你。

苏瑷摸了摸脖子上的月亮坠子，笑了笑。谢谢，我很喜欢。餐点很美味，气氛也很好。

两人喝着红酒，聊着天。沈牧恒觉得苏瑷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笑容底下藏着点什么。

是工作太累了吗？他关心地问。没有。苏瑷摇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能……只是有点不习惯。不习惯什么？不习惯……有人这么郑重其事地给我过生日。

苏瑷看着酒杯里的涟漪，轻声说，以前都是和朋友简单吃个饭，或者自己煮碗长寿面就算了。

沈牧恒心里一软。以后每年都给你过。苏瑷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在烛光下亮晶晶的。好啊。

吃完主食，服务员推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过来，旁边几桌的客人也善意地看过来。许个愿吧。

沈牧恒说。苏�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很认真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沈牧恒鼓掌。

许了什么愿？不说，说了就不灵了。苏瑷切着蛋糕，嘴角带着神秘的笑。行吧。

沈牧恒也不追问，把第一块蛋糕递给她。吃完蛋糕，时间还早。两人沿着江边散步，

卡鲁欢快地跑在前面。今天真的很开心。苏瑷看着江面上的灯光倒影，谢谢你，牧恒。

跟我还客气啥。沈牧恒揽住她的腰，试用期表现还行吗？能提前转正不？苏瑷被他逗笑。

看你后续表现。走着走着，苏瑷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江面，语气变得有些认真。牧恒，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发展得有点快？沈牧恒心里咯噔一下。快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水到渠成。苏瑷转过头看他，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朦胧。我只是觉得，

好像还不够了解彼此。比如……我们好像都没怎么见过对方的朋友。沈牧恒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是啊，他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确实还没融入彼此的社交圈。我的错我的错。

沈牧恒立刻认错，光顾着二人世界了。这样，周末我组个局，

把我那几个狐朋狗友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嚷嚷着要见嫂子呢。

苏瑷被“嫂子”这个称呼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谁是你嫂子。你啊。沈牧恒理直气壮，

又补充道，你也带你朋友出来玩玩？让我也见识一下你的闺蜜团。苏瑷想了想，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