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城市送外卖

我叫江澈，一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骑着电瓶车，

穿梭在这座钢铁森林里，给各种各样的人送去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为了几块钱配送费拼命的底层人。他们不知道，我上一份工作，

是在天劫下硬扛了九道雷。我来人间，是为了体验生活，感悟红尘，好勘破最后一道心魔，

飞升成仙。我告诉自己要低调，要和光同尘，不能用法术欺负凡人。直到我接到一个订单，

给一个叫方少的阔佬送一份“私人订制”的古董。然后，他和他的网红女友，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让我跪下。那一刻，我悟了。我的心魔，不是什么七情六欲，

也不是什么杀伐执念。我的心魔，就是对傻子太过容忍。所以，我不打算飞升了。

我决定先送他们全家升天。1.今天的外卖有点烫手我叫江澈，是个跑腿的。

电瓶车是我的坐骑，黄色的冲锋衣是我的战袍。手机订单的提示音，就是冲锋的号角。

“叮咚！您有新的跑腿订单，请及时处理。”我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取货地：城南古玩街，

三号“藏珍阁”。送货地：云顶山庄，一号别墅。物品：标注为“精致古董”，已保价，

保额三百万。配送费：三百块。三百块的配送费，顶我跑一天了。但这种单子，通常都麻烦。

越有钱的人，规矩越多，屁事也越多。我师父说过，红尘炼心，炼的就是个平常心。

再有钱的人，吃喝拉撒，也跟普通人一样。别把他们当回事，也别不把他们当回事。

我觉得师父说的对。他老人家活了三千年，肯定比我懂。所以我接了单。骑着我的小电驴，

突突突地赶到“藏珍阁”。老板是个戴眼镜的瘦老头，看见我的黄衣服，眉头就皱起来了。

“送云顶山庄的？”他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怀疑。“对。”我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上面贴着封条。“跟你说清楚，

这里面是唐代的青玉笛，价值三百万。磕了碰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说话的声音很大，

店里其他几个顾客都看过来，眼神各异。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他又啰嗦了一堆注意事项，

什么不能颠簸，不能淋雨，最好抱着走。我点点头，接过盒子。盒子入手，很轻。隔着木头，

我能感觉到里面那根玉笛的灵气。嗯，确实是唐代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个宫廷乐师的执念。

算是个不错的小玩意儿。“听见没？小心点！”老板还在嚷嚷。“知道了。

”我把盒子放进外卖箱，用泡沫垫得稳稳当当。“你就放箱子里？我不是让你抱着吗？

”老板急了。“我骑车，抱着怎么走？”我反问他。他被我噎了一下，

半天憋出一句：“反正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我懒得跟他废话，跨上电瓶车就走。

云顶山庄在城郊，是真正的富人区。门口的保安都穿着笔挺的西装，

跟五星级酒店的经理一样。我被拦下了。“干什么的？”保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比刚才的古玩店老板还不屑。“送东西的。一号别墅。”我指了指手机上的订单。

“跑腿的不能进。让业主自己出来拿。”他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我拨通了客户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喂？谁啊？”“你好，

你的跑腿订单到了。在门口，保安不让进。”“啧，一群废物。你等着。”电话被挂断了。

我等了十分钟，没人出来。我又打过去，这次直接被挂断。

我看着门口那个跟门神一样的保安，心里叹了口气。师父啊，这平常心，真不好炼。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慢慢抽着。又过了十分钟，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从外面开了进来。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正拿着手机直播。“宝宝们，我们到啦！

今晚就是方少的生日派对，现场超多大咖哦！看到没，这就是云顶山庄，

随便一栋别墅都上亿呢！”车窗降下，开车的年轻男人，也就是那个方少，冲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立刻满脸堆笑，九十度鞠躬，按下了开闸的按钮。方少看见了我，眉头一皱。

“你怎么还在这？”“你在电话里让我等的。”我淡淡地说。

他旁边的网红女友把手机镜头对准了我，夹着嗓子说：“哎呀，方少，这就是那个跑腿的吗？

穿得好脏哦，宝宝们，你们看，这就是底层人的生活，为了几十块钱风里来雨里的，真可怜。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方少。方少似乎觉得在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红票子，扔在地上。“赏你的。东西给我，然后滚。

”地上的钞票，被风吹得滚了几圈，停在我的脚边。我看着那张钱，又看看他。

三百块的配送费，变成了地上的一百块。我笑了。这人间，果然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2.你们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我没去捡地上的钱。我就那么看着方少，一言不发。

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提高了音量：“看什么看？嫌少啊？一个跑腿的，

给你一百块是看得起你。赶紧把东西给我，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他旁边的网红女友Vivi还在直播，镜头对着我，嘴里的话更难听了。“家人们，

看到了吧，这种人就是贪得无厌。给他钱还不知足，就想赖着多要点。社会底层就是这样的，

又穷又贪。”直播间的弹幕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我还是没动，也没说话。

门口的保安走过来了，冲我呵斥道：“小子，方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拿着钱滚蛋！”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来推我。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肩膀，

就好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护体真元自动反震了一下而已。力道很小，也就让他胳膊麻半个小时。

方少没看清保安的动作，只觉得我这个跑aje跑腿的太不识抬举。“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他推开车门下来，径直朝我走来。他身上穿着一身名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走路姿势很嚣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捡起地上的钱，把东西给我，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他走到我面前，比我矮半个头，却努力想做出俯视我的姿态。“我的规矩，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淡，“订单完成，当面结清配送费。三百，一分不能少。

”方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规矩？

你跟我讲规矩？在这云顶山庄，我就是规矩！”Vivi也跟着咯咯直笑，

把镜头拉得更近了，好像在拍什么搞笑短剧。“宝宝们，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他居然敢跟方少讲规一分钱都不肯少呢。”方少笑够了，脸色一沉。“行，你要三百是吧？

可以。”他从钱包里又抽出两张一百的，连同地上的那张一起，揉成一团，

狠狠地砸在我脸上。“三百块！拿去！”纸团砸在脸上，不疼。但侮辱性极强。我没躲，

任由纸团掉在地上。“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方少伸出手，一脸的傲慢。我没理他，

弯下腰，把那三个纸团捡了起来。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慢慢地、仔细地，

把三张皱巴巴的钞票抚平。一张，两张，三张。抚平之后，我把钱揣进兜里。“好了，

钱货两清。”方少不耐烦地说。“不。”我摇摇头，“你只付了配送费。但这笔订单，

现在附加了精神损失费。”“什么？”方少和Vivi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荒谬。

连那个保安都觉得我疯了。“我说，”我看着方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刚刚的行为，

对我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所以，你需要赔偿。”“赔偿？哈哈！我赔偿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方少气得直哆嗦。“我这个人很公道。”我伸出一根手指，“不多要，

就这个数。”“一百万？”Vivi夸张地叫起来，“你想钱想疯了吧！

”我摇摇头：“一个亿。”空气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方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不是被吓到，而是被气到了。他觉得他尊贵的身份，

被我这个臭跑腿的给狠狠羞辱了。“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指着我，

手指都在发抖，“你他妈有种！今天你要是能从这儿走出去，我方字倒过来写！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彪哥吗？带几个人来山庄门口，有个不长眼的闹事。对，

多带几个人，把家伙都带上！”挂了电话，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打断手脚跪地求饶的样子。Vivi的直播间彻底炸了。“我去！

这跑腿的疯了！敢勒索方少一个亿！”“坐等后续！方少快叫人弄死他！

”“这哥们是真不怕死啊，还是活腻了？”我依旧很平静。我只是想看看，

这凡人世界的“规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师父说，不主动惹事，但事来了，也别怕事。

我觉得，现在，事来了。3.你所谓的靠山，不过是蝼蚁大概五分钟后，

三辆黑色的商务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车门拉开，

下来十几个黑西装的壮汉。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一条小臂粗的金链子，

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方少口中的“彪哥”。“方少，哪个不长眼的？

”彪哥走到方少面前，客气地递上一根烟。方少接过烟，用下巴指了指我，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残忍和快意。“就是他。一个臭跑腿的，敢跟我要一个亿的精神损失费。

彪哥，给我废了他。打断两条腿，扔到江里去喂鱼。”彪哥打量了我一眼，

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放心吧方少，交给我了。”他对手下挥了挥手。

十几个壮汉立刻把我围了起来，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钢管。

Vivi的直播镜头兴奋地颤抖着，她压低声音，用一种刺激又兴奋的语气说：“宝宝们，

刺激的要来了！看到没，这才是方少的实力！那个跑腿的死定了！”保安也退到了一边，

抱着胳膊，一脸幸灾乐祸地准备看好戏。“小子，”彪哥走到我面前，用钢管拍了拍我的脸，

“下辈子投胎，记得眼睛放亮点。有些人，不是你这种垃圾能惹得起的。”说完，

他猛地举起钢管，朝着我的头就砸了下来。这一棍要是砸实了，普通人就算不死，

也得是个植物人。风声呼啸。我没动。就在钢管即将碰到我头皮的瞬间，它停住了。

不是彪哥停手的，而是它自己停住了。那根精钢打造的钢管，在距离我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凭空悬浮，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嗡鸣。彪哥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都憋红了，却无法让钢管再前进分毫。周围的打手也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见鬼了？方少和Vivi也张大了嘴，直播间里瞬间被满屏的？淹没。

“怎么回事？”方少惊疑不定地问。我抬起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那根钢管。然后，

微微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钢管，就像一根麻花，

被我轻而易举地拧成了两段。我随手把断成两截的钢管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彪哥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冷汗。他手下的那群壮汉，

也都握着钢管，却没人敢再上前一步。他们混社会的，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可眼前这一幕，

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这是人能有的力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少的声音都在发颤。“一个跑腿的。”我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朝他走了一步。

他吓得“啊”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车后面。

VVivi的手机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直播中断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现在，我们能继续谈谈那一个亿的赔偿问题了吗？”我走到方少藏身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方少躲在车后，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你别过来！我…我爸是方天雄！

是天雄集团的董事长！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方天雄？

”我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拿出自己的手机，那是一个用了五年的老款智能机，

屏幕上还有裂痕。我当着他的面，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徐吗？我是江澈。

”“帮我查个叫方天雄的，天雄集团。对，现在。我要他五分钟内，破产。”说完，

我挂了电话。方少听完我的电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狂笑起来，

笑声里带着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哈哈哈哈！装！你他妈接着给我装！

一个电话就让我爸破产？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我没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

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方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是他爸的秘书打来的。“方……方董……”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好了！

公司的股价……崩了！所有的合作商同时宣布撤资，

银行要求我们立刻还清所有贷款……我们……我们破产了！”方少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一片惨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从嚣张，变成了惊恐，最后化为绝望。他终于意识到，

他所谓的靠山，在他面前的这个“跑腿的”眼里，真的连蝼蚁都不如。4.道歉有用的话，

还要拳头干嘛？“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方少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几分钟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现在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破落户。彪哥和他的手下们，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神，或者魔鬼。一通电话，

就让一个市值百亿的集团灰飞烟灭。这是什么手段？他们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我走到方少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现在，你觉得一个亿，多吗？

”方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我……我错了……大哥，

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他一边说，

一边疯狂地扇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钱……我没钱了……我家破产了……我一分钱都没有了……”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旁边的Vivi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大哥，饶命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怂恿方少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求求您放过我们……”她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光鲜亮丽的样子。

我没看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方少。“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说，“我让你赔钱，

不是因为我缺钱。而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至于你有没有钱……”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栋别墅，这辆车，你身上穿的衣服，

戴的表，不都是钱吗？”方少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明白了，我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我是真的要他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你……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家！你这是抢劫！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抢劫？”我笑了，“跟你刚才用钱砸我的脸比起来，

哪个更像抢劫？”我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我的电瓶车。那个装着“唐代青玉笛”的盒子，

还好好地放在外卖箱里。我把它拿了出来。方少和Vivi以为我要拿古董泄愤，

吓得连声尖叫。我没理他们，只是打开了盒子。那根玉笛静静地躺在里面，通体碧绿，

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我把它拿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轻轻地对着玉笛吹了一口气。没有声音。但是，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我为中心，

瞬间扩散开来。云顶山庄一号别墅，那栋价值上亿的豪宅，所有的玻璃，在同一时间，

悄无声息地，化为了粉末。紧接着，别墅的墙体上开始出现裂缝，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轰隆——”一声巨响。整栋别墅，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轰然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尘土飞扬。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也被掉落的砖石砸成了一堆废铁。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吓傻了。

他们看着站在废墟前，手里拿着一根玉笛的我，仿佛在看一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魔神。

我把玉笛放回盒子里，盖好。然后，我走到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方少面前，把盒子递给他。

“订单送达，货品完好无损。记得给个五星好评。”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

跨上我的小电驴，发动，拧动油门。“突突突”的声音，在死寂的废墟前，显得格外清晰。

我骑着车，慢慢悠悠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身后，是方少和Vivi绝望的哭嚎，

是彪哥那群人惊恐的喘息，是那栋变成废墟的豪宅。红尘炼心。今天，我的心，

好像平静了不少。5.一碗阳春面的人情味离开云顶山庄，我没有回家，

而是骑着车去了巷子口的那家“兰姐面馆”。这家面馆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

老板娘兰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总是笑呵呵的，很和气。我经常来这里吃面。“小江，

来啦！”兰姐看到我，热情地招呼着，“今天想吃点啥？”“老样子，一碗阳春面，

多加葱花。”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嘞！”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我一个。

兰姐很快就把面端了上来。白色的面条，绿色的葱花，清澈的汤底，

上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兰姐，今天又送我鸡蛋了。”我笑道。“看你这孩子，

天天在外面跑，辛苦。多吃点补补身体。”兰姐说着，给我递过来一瓶醋。我拿起筷子，

大口吃了起来。面条很劲道，汤头很鲜美。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阳春面。在修仙界的时候，

我吃过龙肝凤髓，喝过琼浆玉液，但都没有眼前这碗面来得暖心。或许，

这就是师父说的“人间烟火气”。兰姐没走，就坐在我对面，跟我拉家常。

“今天跑得怎么样？顺不顺利？”“还行。就是遇到个客人，有点难缠。”我含糊地说道。

“唉，现在的人啊，脾气都大。做你们这行的，是不容易。多担待点吧，和气生财。

”兰姐劝道。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刚刚吹口气，

把一栋上亿的别墅给吹塌了。吃完面，我扫码付了钱。“小江，找你的钱。

”兰姐要找我零钱。“不用了，兰姐。剩下的，就当我预存的饭钱。”我起身准备走。今天，

我从方少那里“赚”了三百块。但这三百块，我不想留着。“你这孩子……”兰姐拗不过我，

只好收下。“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前两天，有几个人来找过你。”“找我？

”我有些意外。我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谁会来找我？“是啊。穿得人模狗样的，

开着好车。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江澈的跑腿小哥。我说认识啊，天天来我这吃面。

他们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兰姐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信封是黑色的，

上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个用金线绣成的古怪徽章。一个圆圈，

里面是一柄交叉的剑和一本书。看到这个徽章，我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是“裁决所”的标志。

一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由修仙者组成的，专门处理修仙者在凡间惹出乱子的组织。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我接过信封，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面馆。

回到我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单间，我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上写着一行字：“江澈道友，三日前，云顶山庄灵力波动异常，

疑似有修仙者对凡人出手，毁其基业。此事已引起我部高度关注。为维护凡间秩序，

请于三日内，到城西‘忘忧茶楼’二楼雅间一叙。——裁决所，执法队。”落款，

是执法队队长，陆秉坤。我看着这张卡片，笑了。动作还挺快。不过，

他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他们以为，是他们在“请”我。实际上，是我给不给他们这个面子。

我把卡片随手扔在桌上，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今天动了真元，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也打破了我“不动法”的清修。需要重新稳固一下心境。

至于那个什么“裁决所”，三天后，去看看也无妨。我也很好奇，现在的修仙界，

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跟这凡人世界一样，充满了各种自以为是的“规矩”。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介意，再多打破几个。6.所谓的“裁决”，不过是个笑话三天后，

我准时来到了“忘忧茶楼”。这茶楼外表看起来古色古香，但里面别有洞天。一进门，

就有一道微弱的禁制扫过全身。这是用来探查修为的，很低级，对我没用。

一个穿着长衫的侍者迎了上来，很恭敬地问：“请问，是江澈先生吗？”“是我。

”“陆队长在二楼‘听风阁’等您。”我跟着侍者上了二楼。“听风阁”里，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不怒自威。应该就是陆秉坤。他的修为，

大概在金丹中期。在如今这个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算是个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