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记录明信片

第1章市歌舞团的排练厅总飘着淡淡的松香——那是地板蜡和舞蹈鞋摩擦后的味道。

宋晚枝蹲在舞蹈室地板上，手指反复蹭着防滑垫——今天排练时总打滑，她刚才摔了个趔趄，

膝盖还隐隐发疼。舞团要新排《春日宴》，舞蹈室临时借了文化中心的场地，

可这地板比团里的旧三倍，她总怕下一个旋转会摔实。“请问，这里是302舞蹈室吗？

”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宋晚枝抬头，撞进一双浅棕色的眼睛。男生穿浅灰色工装服，

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拎着个黑色绘图包，肩上还挎着个魔方挂件，看起来有点局促。

他身后跟着个穿职业装的女生，手里拿着文件夹，冲她笑了笑：“我们是设计院的，

来勘测场地，要改造成新的舞蹈室。”“哦……请进。”宋晚枝赶紧站起来，

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男生走进来，目光先落在地板上，又扫过天花板的灯光，

最后停在侧幕的位置，眉头轻轻皱了下。他从绘图包里掏出笔记本，

用蓝色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舞蹈室平面图，笔尖顿在侧幕处：“这里太窄了，

舞者转身容易碰到。”宋晚枝愣了——她昨天刚跟团长提过这事，

没想到这个陌生男生一眼就看出来了。“对！

我昨天还摔了一下……”她指着刚才摔倒的位置，“这里的防滑垫也旧了，旋转时总打滑。

”男生点点头，换了支红色笔在地板处画了个圈，旁边写着“换2cm厚防滑垫”。

他抬头时，正好对上宋晚枝的目光，耳尖悄悄红了：“我叫苏牧川，负责这次改造设计。

你……你是这里的舞者吗？”“我叫宋晚枝，是舞团的演员。”她攥了攥手里的舞鞋，

突然想起什么，“苏设计师，能不能把镜子往南移一点？现在的位置，

练舞时总看不到背面动作。”苏牧川把“镜子南移30cm”记在笔记本上，

笔尖顿了顿：“我会跟施工队说，你要是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找我。

”他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过来，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电话，角落还画了个小小的魔方。

“谢谢。”宋晚枝接过名片，指尖碰到他的，凉丝丝的。这时，舞团的化妆师林晓跑进来，

手里拎着个保温杯：“晚枝，我给你带了银耳羹……哟，有客人？

”苏牧川身边的女生笑着说：“我们是设计院的，勘测完就走。”苏牧川把笔记本收起来，

冲宋晚枝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去下一个场地，有问题你打电话。”两人走后，林晓凑过来，

盯着宋晚枝手里的名片：“这帅哥长得不错啊，你刚才脸都红了。

”宋晚枝赶紧把名片塞进舞包，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滑进喉咙，

却压不住心里的慌——刚才苏牧川画图纸时，她好像看呆了。舞包侧兜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妈妈发来的微信：“银耳羹喝完了吗？记得别练太晚，怕黑就叫同事陪。

”宋晚枝回复“知道了”，抬头看向舞蹈室的门，刚才苏牧川站过的地方，

好像还留着点淡淡的墨水味。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魔方图案的边角有点硌手，

却让她忍不住笑了——原来，有人会把她在意的舞台细节，认真记在笔记本上。

第2章宋晚枝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三分钟，还是没敢按下去。昨天排练时，

她又在老地方摔了一跤，这次膝盖擦破了皮，团长说“只能等改造完再换场地”，

可《春日宴》下周就要彩排，她实在没辙，只能想到苏牧川。“别犹豫了，打！

”林晓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按了拨号键，还开了免提。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苏牧川的声音带着点电流音：“喂？”“苏设计师，

我是宋晚枝……”宋晚枝的声音有点发紧，“舞蹈室的防滑垫，能不能提前换啊？

我昨天又摔了，下周要彩排……”“你摔疼了吗？”苏牧川的声音突然变急，

“我现在在设计院，等会儿跟施工队说，下午就去换防滑垫，你别担心。”挂了电话，

林晓冲她挤了挤眼：“你看，人家多关心你。”宋晚枝的脸一下子红了，

低头摸了摸膝盖上的创可贴——是林晓刚才帮她贴的，粉色的，上面印着小兔子。下午三点，

苏牧川真的带着施工队来了。他没穿工装服，换了件白色T恤，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宋晚枝正在练基本功，看到他进来，赶紧停了下来。“防滑垫我让他们换最厚的，

你等会儿试试。”苏牧川把塑料袋递给她，“这里面是碘伏和创可贴，你膝盖要是疼，

记得消毒。”塑料袋里的创可贴和她膝盖上的一样，也是粉色兔子图案。

宋晚枝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昨天看你舞包上挂着兔子挂件。

”苏牧川指了指她的舞包，耳尖红了，“我妹妹也喜欢这种，我家里还有好多。

”施工队换防滑垫时，苏牧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魔方转了起来。指尖翻飞间，

魔方的色块很快归位，宋晚枝看得有点入迷：“你怎么这么会转魔方？”“加班时转的，

能理清设计思路。”苏牧川把魔方递给她，“你试试？很简单。”宋晚枝接过魔方，

手指笨拙地转着，色块越转越乱，最后有点沮丧地还给她：“我好像没天赋。”“慢慢来，

我教你。”苏牧川没接魔方，而是坐在她旁边，手把手教她转“十字”。他的手心很暖，

覆在她的手背上，让她连呼吸都慢了半拍。防滑垫换完时，

她居然真的转出了一个红色的十字。“你看，不难吧？”苏牧川笑着说，

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宋晚枝点点头，刚想说话，手机响了，是团长催她去开会。

“我得走了，谢谢你的防滑垫和创可贴。”她拎起舞包，冲苏牧川挥了挥手。“等一下。

”苏牧川叫住她，从包里掏出张图纸，“这是修改后的舞台动线图，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我明天再过来确认。”图纸上，侧幕加宽了10cm，镜子也移到了南边，

角落还画了个小小的兔子图案，旁边写着“小心地滑”。宋晚枝把图纸折好，

放进舞包最里面。走到舞蹈室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苏牧川还坐在椅子上，

手里转着魔方，阳光落在他身上，像一幅安静的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突然觉得，

膝盖好像不那么疼了。第3章《春日宴》彩排定在周五晚上，宋晚枝练到八点，

舞蹈室里只剩她一个人。窗外的天全黑了，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她有点冷——她怕黑，

每次练晚了都要等林晓来接，可今天林晓家里有事，走得早。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

掏出手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却先看到了苏牧川的微信——昨天他加了她的微信，

说“有图纸问题方便问”，可她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微信界面停在“添加好友成功”，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发消息。“咔嗒。”门锁突然响了，宋晚枝吓了一跳，

抬头看见苏牧川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还有他的绘图包。“你怎么还没走？

”他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刚才路过，看到舞蹈室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

”“我等同事来接，她有事……”宋晚枝的声音有点小，“我怕黑，不敢一个人走。

”苏牧川愣了一下，把绘图包放在椅子上：“那我等你同事来，或者……我送你回去？

”他从包里掏出魔方，“我正好改完图纸，不着急回家。”宋晚枝点点头，心里有点暖。

苏牧川坐在她旁边，转着魔方，没说话，却让她觉得不那么怕了。她想起早上煮的银耳羹，

还剩半桶在舞包了，赶紧拿出来：“苏设计师，你要不要喝银耳羹？我妈妈教我煮的，

说护嗓子。”苏牧川接过保温桶，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甜香飘了出来。

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银耳煮得很烂，甜度也刚好：“很好喝，比我买的速溶银耳羹香多了。

”“你要是喜欢，我下次煮了给你带。”宋晚枝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唐突，

脸一下子红了。苏牧川的耳尖也红了，赶紧低头喝银耳羹，没说话，

却悄悄把魔方放在了她的手边。两人坐了一会儿，宋晚枝的手机还是没响，

林晓发来微信：“对不起晚枝，我妈突然不舒服，走不开，你能不能自己想办法？

”“我送你回去吧。”苏牧川把保温桶盖好，递给她，“你住哪个小区？我导航过去。

”路上，苏牧川开着他的白色小车，车里放着轻音乐，很安静。宋晚枝看着窗外的夜景，

突然想起他的胃不好——上次他同事说，他总加班忘吃饭，胃会疼。“苏设计师，

你是不是经常加班？”她小声问。“嗯，最近甲方催得紧，改了三版图纸了。

”苏牧川笑了笑，“不过改完就好了，下次舞蹈室有问题，你随时找我。

”到了宋晚枝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刚想下车，苏牧川叫住她：“等一下。

”他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是暖手宝，充电的，你练舞晚了，手会冷。

”暖手宝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个魔方图案，和他名片上的一样。“谢谢你。

”宋晚枝接过暖手宝，心里像被灌了蜜。“明天彩排，我要是有空，就去看看。”苏牧川说，

眼睛看着她，带着点期待。“好啊！”宋晚枝用力点头，推开车门时，又回头说了句，

“明天我给你带银耳羹。”苏牧川看着她跑进小区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方，刚才教她转的时候，她的手指很软，像羽毛一样。他发动车子，

往设计院的方向开——其实他的图纸早就改完了，只是听说她怕黑，特意绕路过来看看。

第4章周六的彩排场很热闹，舞团的人都在忙前忙后，宋晚枝穿着浅粉色的舞裙，

正在调整头饰。她今天特意早起煮了银耳羹，装在保温桶里，放在化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等着苏牧川来“晚枝，你看谁来了！”林晓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门口。宋晚枝抬头，

看见苏牧川走进来，穿着件浅蓝色衬衫，手里拎着个文件夹，

旁边还跟着上次那个女同事张芮。“苏设计师！”宋晚枝跑过去，把保温桶递给他，

“我给你带了银耳羹，还是热的。”“谢谢。”苏牧川接过保温桶，

张芮在旁边笑着说：“晚枝妹妹真贴心，牧川总说没人给她带吃的，这次可算有口福了。

”宋晚枝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敢接话。苏牧川打开保温桶，刚喝了一口，团长就喊：“晚枝，

该你彩排了！”她赶紧跑回舞台，心里却有点慌——刚才张芮的话，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春日宴》的音乐响起，宋晚枝踮起足尖，旋转、跳跃，

动作比平时更用力——她想让苏牧川看到她最好的样子。可跳到一半，她的舞鞋突然松了，

足尖鞋的绑带没系紧，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舞台上。“小心！

”苏牧川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宋晚枝稳住身形，赶紧调整绑带，可心跳却越来越快，

后面的动作也有点乱。彩排结束后，她低着头走下舞台，不敢看苏牧川的眼睛“没事吧？

”苏牧川走过来，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刚才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看你动作有点慌。

”“不是……是舞鞋的绑带松了。”宋晚枝接过矿泉水，手指有点抖，“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你跳得很好。”苏牧川蹲下来，帮她调整舞鞋的绑带，手指很轻，怕弄疼她，

“下次彩排前，我帮你检查绑带吧，我妹妹学舞蹈时，我总帮她弄。”张芮走过来，

手里拿着苏牧川的文件夹：“牧川，甲方刚才打电话，让我们去改下图纸，现在得走了。

”苏牧川站起来，对宋晚枝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彩排。银耳羹很好喝，

保温桶我下次还给你。”两人走后，林晓凑过来：“晚枝，

你没觉得张芮看苏牧川的眼神不对吗？刚才她帮苏牧川拿文件夹时，手都碰到他的手了。

”“你别瞎说，他们只是同事。”宋晚枝嘴上反驳，心里却有点酸。她摸了摸舞鞋上的绑带，

苏牧川刚才碰过的地方，好像还留着点温度。晚上，

宋晚枝收到苏牧川的微信：“今天彩排辛苦了，舞鞋记得放在干燥的地方，不然容易坏。

”后面还附了张图片，是他画的“舞鞋收纳示意图”，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兔子。

她盯着图片看了很久，回复：“知道了，谢谢你。保温桶不急着还。

”苏牧川很快回复：“好，下次给你带小蛋糕，我家楼下的蛋糕店很好吃。

”宋晚枝看着“小蛋糕”三个字，忍不住笑了。林晓的话好像被风吹走了，

她只记得苏牧川帮她系绑带时的样子，还有他画的示意图——原来，有人会把她的小事，

都记在心上。第5章周三下午，宋晚枝刚练完舞，就收到苏牧川的微信：“我在你舞团楼下，

给你带了小蛋糕，还有你的保温桶。”她赶紧换好衣服跑下楼，苏牧川站在树下，

手里拎着个蛋糕盒，还有她的浅粉色保温桶。“蛋糕是我家楼下的，草莓味的，你试试。

”他把蛋糕盒递给她，保温桶也递了过来，“我洗干净了，用开水烫过。”“谢谢你。

”宋晚枝接过蛋糕盒，心里暖暖的。她打开盒子，草莓蛋糕上还插着个小小的兔子插件，

和她的舞包挂件一样。“我还有事，得回设计院，下次再聊。”苏牧川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设计师！”宋晚枝叫住他，从包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这个是我给你画的小卡片，

谢谢你帮我改舞台。”卡片上画着个舞蹈室，里面有个小人在跳舞，旁边有个男生在画图，

角落里写着“谢谢苏设计师”。苏牧川接过卡片，看了很久，

嘴角弯了弯：“我会放在办公桌上的，谢谢你，晚枝。”看着苏牧川离开的背影，

宋晚枝咬了一口蛋糕，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比她吃过的任何蛋糕都好吃。

她把卡片的事告诉林晓，林晓笑着说：“你这是在表白吧？下次再主动点，说不定就能成了。

”可宋晚枝的开心没持续多久，周五下午，她去设计院送舞蹈室的场地资料，

刚走到苏牧川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张芮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她画的小卡片，

笑着说：“牧川，这个卡片是谁画的？挺可爱的，是你妹妹吗？”苏牧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手里转着魔方：“不是，是舞团的宋晚枝，谢谢我帮她改舞台。”“宋晚枝？

就是上次彩排的那个舞者？”张芮把卡片放在桌上，“她是不是喜欢你啊？上次送你银耳羹，

这次又送卡片，挺主动的。”宋晚枝站在门口，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手里的资料袋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敢进去，悄悄转身离开了设计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卡片只是“谢谢”，她的主动只是“挺主动”。

回到舞团，林晓看到她红红的眼睛，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苏牧川欺负你了？

”“没有……”宋晚枝把资料袋放在桌上，“他只是把我当普通朋友，

张芮还问他我是不是喜欢他，他说我只是谢谢他。”林晓皱了皱眉：“他是不是傻啊？

你都这么明显了，他还看不出来？或者……他故意装不懂？”宋晚枝摇摇头，

她不想把苏牧川想成那样。她拿出手机，想给苏牧川发微信，

却看到他发来的消息：“你是不是去设计院了？我同事说看到个穿舞团衣服的女生，是你吗？

”她犹豫了很久，回复：“没有啊，我一直在舞团练舞，可能是你同事看错了。

”苏牧川没再回复，宋晚枝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天慢慢黑下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草莓蛋糕盒子，里面的蛋糕早就吃完了，

可盒子她还没扔——她以为那是他对她不一样的信号，原来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晚上练舞时，

她又在老地方摔了一跤，这次膝盖磕破了皮，流了点血。林晓帮她贴创可贴时，她没忍住，

哭了出来：“晓晓，我是不是很傻啊？”“不傻，只是他没眼光。”林晓拍了拍她的背，

“以后别再想他了，我们好好练舞，比什么都强。”宋晚枝点点头，可心里的疼，

却比膝盖上的伤更重。她想起苏牧川帮她系绑带的样子，想起他画的示意图，

想起他送的暖手宝，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细节，现在都变成了扎人的刺。

第6章《春日宴》演出定在周六晚上，

宋晚枝最近总躲着苏牧川——他发微信她要么回得很晚，要么只回“嗯”“好”，

他说要来看演出，她也找借口说“场地满了，下次吧”。林晓说她“在逃避”，

可她没办法——上次在设计院听到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她怕再靠近，会更疼。

演出前一天，宋晚枝练到十点，舞蹈室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收拾舞鞋时，

发现暖手宝忘在椅子上了——是苏牧川送的那个，浅粉色的，她最近一直没敢用。

她刚想拿起暖手宝，手机就响了，是苏牧川打来的。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喂？

“晚枝，你是不是在舞蹈室？我刚才路过，看到灯还亮着。”苏牧川的声音带着点担心，

“我听说你最近总摔，是不是膝盖还没好？”“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宋晚枝的声音有点冷，她不想再让自己自作多情。“我已经在楼下了，你开下门，

我给你带了药。”苏牧川说完，就挂了电话。宋晚枝没办法，只能下楼开门。

苏牧川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药袋，还有她上次送他的小卡片。“你怎么把卡片带来了？

”她问，声音有点哑。“我想跟你解释。”苏牧川走进来，把药袋放在桌上，

“上次张芮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宋晚枝的心跳漏了一拍：“误会什么？”“我知道你对我好，

我也……”苏牧川的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是张芮打来的。他接起电话，

语气一下子变了：“怎么了？孩子又发烧了？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别着急。”挂了电话，

他对宋晚枝说：“张芮的孩子发烧了，我得去医院帮忙，下次再跟你说。

”他把药袋往她手里塞，“这里面是消炎膏和创可贴，你膝盖要是疼，记得涂。

”苏牧川跑出去时，宋晚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泼了冷水——原来，

他对张芮的事这么上心，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她打开药袋，

里面的创可贴还是粉色兔子图案，可她却觉得没那么暖了。演出当天，宋晚枝状态很好，

跳《春日宴》时，台下的掌声比彩排时更热烈。谢幕时，她下意识地往观众席看，

却没看到苏牧川的身影——他说过要来的，可他没来。演出结束后，

她收到苏牧川的微信：“对不起晚枝，张芮的孩子还在发烧，我没去成。你跳得肯定很好，

下次我一定去看。”后面附了个红包，备注“演出成功”。宋晚枝没领红包，也没回复。

她把暖手宝放进舞包最底层，决定以后不再想他——他对她的好，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就像他对张芮的帮忙一样，没有特别。林晓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别想了，

他没来是他的损失。你今天跳得那么好，以后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宋晚枝点点头，

喝了一口热可可，甜丝丝的暖意滑进喉咙，却没暖到心里。她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觉得，

有些喜欢，就像舞鞋里的沙子，再小心，也会硌得疼，不如早点倒掉，省得受伤。

第7章《春日宴》演出结束后，宋晚枝递交了离职申请——她想换个城市，

去上海的舞团发展，离家里近，也能躲开这里的回忆。林晓知道后，

抱着她哭了很久：“你真的要走吗？就因为苏牧川？”“不是，是我想换个环境。

”宋晚枝笑着说，可眼睛却红了，“上海的舞团很好，我想去试试。

她没告诉苏牧川她要走的事，甚至把他的微信设成了“免打扰”——她怕听到他的挽留，

会忍不住留下来，也怕他没挽留，会更难过。离职前一天，宋晚枝在舞蹈室收拾东西，

舞包、舞鞋、还有苏牧川送的暖手宝和小蛋糕盒，她都想带走——不是还喜欢，

只是想留个纪念，纪念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你要走？”苏牧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宋晚枝抬头，看见他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文件夹，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你怎么知道？”她问，声音有点抖。“林晓告诉我的，她说你要去上海。”苏牧川走进来，

手里的文件夹掉在地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没有，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宋晚枝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苏设计师，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我喜欢你。”苏牧川突然说，

声音很大，在舞蹈室里回荡。宋晚枝愣住了，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