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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灯和铝灯

偷桃的冬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铜灯和铝灯是作者偷桃的冬瓜的小主角为铜铃南本书精彩片段:己丑年的雪落在北港码头带着咸腥我裹紧叔叔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棉看着他弯腰给码头巡警递烟卷是“红双喜”,在那年月算是体面东巡警的脸色果然软下挥挥手放我们过了关“阿记到了这边就叫我阿别喊叔”他声音压得棉袍下摆被海风掀起一露出里面藏着的身份证我点点把冻得发僵的手插进袖指腹蹭过缝在衬里的密写药水——那是出发组织上的人亲手缝进去说“关键时候...

主角:铜铃,南岸   更新:2025-10-14 13: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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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年的雪落在北港码头时,带着咸腥味。我裹紧叔叔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棉袍,

看着他弯腰给码头巡警递烟。烟卷是“红双喜”,在那年月算是体面东西,

巡警的脸色果然软下来,挥挥手放我们过了关卡。“阿远,记着,到了这边就叫我阿叔,

别喊叔叔。”他声音压得低,棉袍下摆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藏着的身份证明。

我点点头,把冻得发僵的手插进袖管,指腹蹭过缝在衬里的密写药水——那是出发前,

组织上的人亲手缝进去的,说“关键时候能救命”。彼时我十七岁,刚在老家读完高中,

户口本上的名字是陈远,职业是“学徒”。没人知道,我背包最底层的《论语》里,

夹着半张用米汤写的指令:潜伏,等待接头,勿主动联络。叔叔一家住在北港西区的老巷里,

房子是租的,两层小楼,楼下开着间修鞋铺。我白天帮着看铺子,

晚上就着煤油灯读报——叔叔说,想进报社,得先把这里的“风气”摸透。有天晚上,

铺子里来了个穿西装的男人,皮鞋擦得锃亮,却故意把鞋跟磨坏了。他坐下时,

手指在鞋帮上敲了三下,节奏是“短-长-短”。我心里一紧,想起出发前组织教的暗号,

却没敢动,只低头拿锥子。男人走后,叔叔从里屋出来,把一杯热茶推给我:“别慌,

是自己人,来确认你安全的。”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个铜铃,

“以后接头的暗号,就是挂着这个铃的花猫。”铜铃在灯下泛着光,

铃身上刻着个极小的“归”字。三个月后,在叔叔的引荐下,我进了《北港日报》当编辑,

负责社会新闻版。办公室在报社三楼,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楼下的电车来来往往。

同事们大多是本地人,说话带着软乎乎的口音,午休时会分享家里做的肉粽。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每天带一个煮鸡蛋,偶尔跟他们聊几句时局,却从不多说自己的过去。

有次采访,我去了城郊的难民营。那里挤满了从南岸逃来的人,孩子们光着脚在泥地里跑,

女人抱着孩子坐在破席子上哭。我蹲下来给一个小女孩拍照,她却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问:“哥哥,南岸什么时候能好啊?我想回家。”那天晚上,我在日记本上写:“这里的人,

也盼着太平。”写完,又把纸撕下来,烧成灰,混在茶水里喝了——组织说,

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都不能留。庚寅年的夏天来得早,六月就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天我刚到报社,就看见主编脸色铁青地在办公室踱步。“出大事了,

”他把一份电报拍在桌上,“‘韭菜’叛变了,抓了好几个跟他有关系的人。

”“韭菜”是组织里的代号,我只知道他在军部工作,具体是谁从没见过。

我捏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假装镇定地问:“是……哪个部门的?”“还不清楚,

军部那边封得严。”主编叹了口气,“你最近跑社会新闻,少跟不认识的人接触,小心点。

”我点点头,回到座位上,心脏却跳得厉害。中午吃饭时,我故意绕到报社后面的小巷,

那里有个公用电话亭。我按约定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三声就挂——这是“出事了”的信号。

下午,报社门口突然多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戴着墨镜,盯着进出的人。我假装看报纸,

眼角的余光看见他们在记每个人的名字。下班时,我走得慢,

听见其中一个人跟另一个说:“晚上去‘老地方’,还有两个要抓。”我心里一沉,

“老地方”是组织上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在西区的旧货市场里。我没敢回家,

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在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前停下来,

给摊主使了个眼色——他也是组织里的人,暗号是“要一碗加辣的馄饨”。“别去联络点了,

”摊主把馄饨端给我时,低声说,“已经被围了。‘韭菜’供出了三个联络点,

死了两个同志,还有一个被抓了。”那晚我没回叔叔家,在报社的杂物间里蹲了一夜。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得地上的灰尘都看得见。我摸出怀里的铜铃,攥得手心发疼,

铃身上的“归”字硌着皮肤,像一道烧红的印子。三天后的早上,我刚走出报社大门,

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对面的电线杆下。她穿着浅蓝色的旗袍,手里抱着一只花猫,

猫脖子上挂着个铜铃——跟叔叔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铜铃在风里轻轻响,“叮铃,叮铃”,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我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

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街角的面包店门口,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假装买面包,

却时不时往这边看。女人也看见我了,她朝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花猫的头。我心里清楚,

她是来接头的,可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在“吊”我——故意露出暗号,等我主动上前,

然后一网打尽。我没动,系好鞋带,转身走进报社旁边的杂货店。店主是个老太太,

跟叔叔认识,我跟她借了个电话,拨给叔叔:“阿叔,门口有‘尾巴’,带铃的猫,

还有黑衣人。”“别管,赶紧回来。”叔叔的声音很急促,“我刚收到消息,

今天城里有三只挂铃的花猫,都是陷阱。”我挂了电话,从杂货店的后门走了。

绕了一个多小时,确认没人跟着,才回了叔叔家。推开门,看见叔叔坐在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张纸,脸色苍白。“又死了两个,”他把纸递给我,“都是去接头的同志,

被当场打死的。”纸上是两个名字,我都没见过,却觉得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叔叔把铜铃从我怀里拿出来,放进一个铁盒子里,锁上:“以后别带这个了,联络网断了,

你暂时安全了,但也只能靠自己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梦见了老家。

梦见我小时候跟在父亲身后,在田埂上跑,父亲说:“等你长大了,要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能安心过日子。”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挂铃的花猫。

我开始按部就班地生活,每天去报社上班,晚上回叔叔家吃饭。叔叔不再提组织的事,

只是偶尔会在吃饭时说:“南岸那边,好像在搞土地改革,听说农民都有地种了。

”我会认真听,然后记在心里。有次去图书馆查资料,我偷偷翻了南岸的报纸,

上面写着“人民当家做主”,配着农民们在田里插秧的照片。我把报纸偷偷撕下来,

藏在《史记》的封皮里——那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关于“家”的消息。二十五岁那年,

我结婚了。妻子叫林秀,是报社的校对员,性格温和,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我们是在一次加班时认识的,她帮我改了稿子上的一个错字,我请她吃了一碗面,

后来就慢慢走到了一起。婚礼办得很简单,请了报社的同事和叔叔家的几个亲戚。敬酒时,

叔叔悄悄跟我说:“好好过日子,别想太多。”我点点头,看着林秀的眼睛,突然觉得,

或许这样安稳的生活,也是一种“潜伏”——守住自己,等着有一天能回去。第二年,

儿子出生了,我给他取名叫“陈念归”。林秀问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我笑着说:“希望他以后不管走多远,都记得回家的路。”她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念归三岁那年,叔叔得了重病,躺在医院里,话都说不清楚了。有天我去看他,

他拉着我的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铁盒——就是当年装铜铃的那个。他打开盒子,

里面除了铜铃,还有一张照片,是我小时候跟父亲的合影。“这是……你父亲托人带给我的,

”叔叔的声音很轻,“他说,等你能回家了,就把这个给你。”我看着照片,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父亲在我十五岁那年就去世了,我一直以为,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叔叔走的那天,天在下雨。我抱着念归,站在墓碑前,把铜铃放在叔叔的墓前:“阿叔,

谢谢你。我会好好活着,等着回家的那天。”日子一天天过,念归上了小学,又上了中学。

我在报社的职位也慢慢升了,从编辑到副主任,再到主任。同事们都说我“稳重”“踏实”,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林秀跟我之间,慢慢有了隔阂。

她总说我“心思重”,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有次她翻我的公文包,

发现了那张藏在《史记》里的南岸报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慌了,

只能说:“是采访时偶然拿到的,看看而已。”她没再问,但看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陌生。

念归上高中那年,林秀跟我提了离婚。她说,她跟学校的一个老师好了,那个老师“懂她”。

我没吵,也没闹,只问她:“念归怎么办?”她说,念归住校,周末可以去她那里,

也可以来我这里。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喝了一瓶白酒。酒很烈,烧得喉咙疼,却压不住心里的空。我想起刚结婚时,林秀跟我说,

她想跟我一起,看着念归长大,看着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念归知道我们离婚后,没哭,也没闹,只跟我说:“爸,你别太累了。”我摸了摸他的头,

没说话——我不能告诉他,我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的秘密。

离婚后的第三年,念归考上了大学,去了国外。送他去机场那天,他抱着我说:“爸,

等我毕业了,就回来陪你。”我点点头,看着他走进安检口,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才转身离开。回到家,我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在衣柜最底层,

找到了那个铁盒子——是我从叔叔家搬回来的。我打开盒子,拿出铜铃,

铃身上的“归”字已经有些模糊了。我又拿出那张父亲的照片,照片上的父亲,笑得很灿烂。

那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架起了电台——是二十年前组织上给我的,

我一直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用旧衣服盖着,从没动过。电台很旧,布满了灰尘,

我用布擦了很久,才擦干净。我戴上耳机,按下发送键,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让电波在空中飘了三分钟。然后,我关掉电台,把它拆成零件,装在一个铁盒子里,

埋在了阳台的花盆底下。我知道,这道没有内容的电波,就像一道光,会传到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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