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成了顶流

我那个好哥哥，为了抢走公司，买通了所有媒体，说我有精神病。一夜之间，

顾氏集团的女副总成了全网笑柄，一个随时会发疯的危险人物。董事会逼我休假，

父亲冷眼旁观，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崩溃。他们不知道，我毕业于斯坦福心理学系。

他们更不知道，这场由我哥导演的“丑闻”，正是我为他准备的坟场。否认？不，

我为什么要否认。我直接开了个直播，对着几千万网友，坦白了一切。“没错，我有病。

这病，就是我们这个家。”舆论反转了，股价涨停了，我哥……他快气疯了。但他还不知道，

这只是个开始。他以为他丢出的是一颗炸弹，其实，他只是亲手递给了我一把手术刀。一把，

能将顾家所有腐肉都剔除干净的手术刀。1手机震了一下。没理。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连着震，像发了癫。我正看着窗外。二十八楼看下去，车流像沉默的铁甲虫。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三下，又急又乱。我的助理，周淼。“顾总。”她声音发抖。我转过身，

看着她那张煞白的脸。“说。”“您……您上新闻了。”她把平板电脑递过来，

手指都在哆嗦。屏幕上，黑体加粗的标题，每一个字都像在扇我耳光。

《顾氏集团副总顾安然疑似罹患严重精神疾病，

内部人士担忧其决策能力》下面配了一张抓拍图。是我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因为灯光太刺眼，

下意识皱了下眉。图被放大，调了色。显得我面目狰狞，眼神阴郁。文章里，

“知情人士”A说我长期独来独往，性格孤僻。“内部员工”B说我开会时经常走神，

情绪极不稳定。“家庭友人”C更是暗示，我从小就有抑郁倾向，全靠药物维持。

写得绘声绘色，跟在我床底下装了摄像头一样。周淼紧张地看着我，大气不敢出。“顾总，

公关部电话快被打爆了，怎么办？”我滑动屏幕，看完了整篇文章。写得不错。有细节，

有铺垫，有“证据”。比我们公司公关部写的稿子强多了。我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内线。

“公关部吗？我是顾安然。”电话那头一片死寂，然后是总监慌乱的声音：“顾总！

我们正在紧急处理……”“不用处理。”我打断他。“把所有媒体的采访请求都接了。

”“告诉他们，明天上午十点，我开直播，亲自回应。”那边又是一阵死寂。

“顾总……这……”“照我说的做。”我挂了电话。周淼嘴巴张成了O型：“顾总，

这样太冒险了！现在外面……”“周淼。”我看着她。“去给我泡杯咖啡，今天这出戏，

长着呢。得提提神。”她愣愣地点头，转身出去。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几十个未接来电。我那个好哥哥，顾泽辰，排在第一个。我点了回拨。电话秒接。“安然！

你没事吧？我刚看到新闻，这帮记者太不像话了！你别怕，哥已经让法务去处理了！

”他声音里全是焦急和关切。演技真好。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我靠在椅背上，

看着窗外的天。“哥。”我的声音很平静。“谢谢你啊。这份大礼，我很喜欢。

”2顾泽辰在电话那头顿住了。足足三秒。“安然，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是不是被新闻刺激到了？”他还在演。“没有啊。”我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着圈。

“我说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开直播，亲自感谢一下这位送我上头条的‘好心人’。

”电话里的呼吸声，重了。“胡闹！”他终于撕下了一点面具。“这种事怎么能直播！

公司的股价怎么办？听哥的，你现在就发个声明，说身体不适，需要休假静养。剩下的，

我来处理。”说得多好听。让我“休假静养”。等我再回来，这家公司，怕是已经不姓顾，

改姓顾泽辰了。“不劳烦你了，哥。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顾安然！

”他连名带姓地喊我，“你不要任性！爸也知道了，他很生气！”我笑了。“他生气，

是因为我这个‘精神病’丢了他的脸，还是因为你的手段，太脏了？”“你！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不到五分钟，我爸，

顾建鸿的电话就来了。这个一手缔造了顾氏集团的男人，声音里永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上回家。”命令式的三个字。我拿起车钥匙，下楼。顾家老宅，灯火通明。我一进门，

就感觉空气是凝固的。客厅里，我爸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顾泽辰和他妈，

也就是我的继母张琴，一左一右坐在旁边。张琴眼圈红红的，看见我，立刻站起来。

“安然啊，你可算回来了。网上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说你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拉着我的手，满脸心疼。

如果不是我昨天才看到她偷偷把我的体检报告复印件交给顾泽辰，我可能就信了。

顾泽辰也一脸沉痛：“爸，我就说这事不能怪安然。她压力太大了，咱们应该多关心她。

”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我爸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问我。

我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开直播。”“荒唐！

”顾建鸿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来。“公司的脸，顾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发声明，就说你辞去集团所有职务，安心养病！”这就是我的父亲。出了事，

第一个念头，不是问我怎么样，而是切割。把我这个“污点”，从他完美无瑕的商业帝国里，

彻底切掉。张琴假惺惺地劝：“建鸿，你别这么说，安然也是一时糊涂。

”她又转向我：“安然啊，听你爸的。身体最重要，公司有你哥在，你还担心什么？

”我看着他们三个。像在看一出滑稽戏。“爸。”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客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不辞职呢？”顾建鸿的眼睛眯了起来。那里面，

是熟悉的，狼一样的光。“那你就滚出这个家。”他说。3我从顾家老宅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透了。没有一颗星星。我爸最后那句“滚出这个家”，还在耳朵里嗡嗡响。

我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一片漆黑。我没开灯，在黑暗里站了很久。手机又开始震。

是公司董事会秘书的电话。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紧急董事会。

议题只有一个：关于副总裁顾安然的任职问题。真快啊。我哥的刀，递得又快又准。

先用舆论造势，再借董事会逼宫。一步一步，都算计好了。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然后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我没有准备任何公关稿。也不需要。这一仗，不是靠写的，

是靠说的。更是靠，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

我准时出现在顾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长条形的会议桌，坐满了人。都是公司的董事，

个个都是人精。我爸坐在主位，面无表情。顾泽辰坐在他右手边，看到我，

还对我扯出一个“加油”的口型。虚伪得让人想吐。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我身上。审视，怀疑，还有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既然人都到齐了，

会议开始吧。”顾建鸿声音低沉。顾泽辰清了清嗓子，第一个发言。“各位董事，

关于网上……关于我妹妹的新闻，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他一脸痛心。“作为家人，

我很心疼。作为公司的执行董事，我必须为集团的稳定和股东的利益负责。”“我提议，

由安然暂时卸下副总裁职务，成立专项小组，由我代为接管她的全部工作，

直到……直到她康复为止。”他说完，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我是为你好”的真诚。

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董事立刻附和。“顾董的提议我赞成，顾总现在这个状态，

确实不适合再管理公司。”“是啊，身体要紧。”“股价已经有波动了，不能再拖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都是劝我“退位养病”的声音。我爸始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在等。等我自己撑不住，主动滚蛋。我抬起手，看了看表。九点五十五分。差不多了。

我站了起来。所有声音都停了。“各位叔叔伯伯。”我环视一圈，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感谢大家的关心。在我回应顾董的提议之前，我想请大家先看一场直播。”我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链接，投屏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屏幕亮起。出现的是我的脸。

是我昨天在书房录好的视频。设定了，十点整，全网直播。顾泽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顾安然，你要干什么！”我对着他笑了笑。“哥，别急啊。”“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屏幕里，倒计时结束。直播，开始了。4直播画面里，是我家的书房。

背景是一整面墙的书。我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没化妆，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扎在脑后。

看起来，和新闻里那个“面目狰狞”的疯子，判若两人。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

没人说话。我哥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像吞了一只苍蝇。直播间的在线人数，

在几何级地暴增。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卧槽，

真的是顾安然本人！”“这是要正面刚了？”“她看起来很正常啊，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坐等吃瓜。”我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她对着镜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家好，我是顾安然。”“关于昨天的新闻，我想，

我欠大家一个解释。”“首先，那些报道，不完全是假的。”这句话一出来。

整个直播间炸了。会议室里，也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哥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大概以为，我这是要自爆了。屏幕里的我，顿了顿，继续说。“报道说我情绪不稳定，

说我需要看心理医生。是的，这是事实。”“从我十五岁起，我就在定期接受心理咨询。

一直到现在，十几年了。”我平静地，把这个足以摧毁我职业生涯的“秘密”，说了出来。

弹幕停滞了一秒，然后用更疯狂的速度刷起来。“？？？？她承认了？”“疯了吧！

这种事能承认吗？”“完了，顾氏集团的股价要跌停了。”会议室里，

几个董事已经坐不住了，开始交头接耳。我爸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只有我哥，

嘴角已经忍不住开始上扬。他赢了。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屏幕里的我，话锋一转。“很多人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裁，

去看心理医生，传出去，就是天大的丑闻。”“我想问问大家，生病，是一件可耻的事吗？

”“我们感冒了，会去看医生。胃疼了，会去吃药。为什么心理生病了，就要藏着掖着，

好像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罪？”“我的原生家庭，很复杂。我的父亲，

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但他不是一位成功的父亲。我的童年，充满了忽视和苛责。

我的继母和哥哥，给了我很多‘特别’的关怀。”我特意加重了“特别”两个字。“这些，

让我一度陷入了很深的自我怀疑和痛苦。是心理医生，帮我走了出来。他教会我，

如何与自己的过去和解，如何建立强大的内心。”“所以，我为什么要否认？

”“承认自己需要帮助，不是软弱。正视自己的伤口，并且努力去治愈它，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对我来说，定期心理咨询，就像给我的大脑做健身。

它让我能更清醒，更理智，也更有韧性地去面对顾氏集团几万名员工的未来，

和股东们的信任。”“今天，我把这些说出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正在经历痛苦的人，你们不孤单，寻求帮助，不可耻。

”“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呼吁社会，多给企业家这个群体一些关注。我们不是钢铁侠，

我们也会累，会痛，会生病。”“我的故事说完了。谢谢大家。”屏幕里的我，对着镜头，

深深鞠了一躬。直播结束。整个会议室，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拿起桌上的那份辞职报告，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撕成了两半。然后，我看向顾泽辰。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哥。”我笑得特别温柔。“现在，你还觉得，

我该辞职养病吗？”5顾泽辰没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董事会不欢而散。没人再提让我休假的事。那些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董事们，现在看我的眼神，

都变得复杂起来。有震惊，有佩服，还有一丝……忌惮。我赢了第一回合。赢得干脆利落。

我回到办公室，周淼几乎是扑过来的。“顾总！您太牛了！”她眼睛里闪着光，

像是我的头号粉丝。“刚才公关部都疯了！您的那段直播视频，现在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

”我点开社交平台。果然。

安然承认接受心理治疗首位公开谈论心理健康的企业家真正的强大是敢于直面脆弱三个话题，

霸占了热搜前三。评论区，风向完全变了。“卧槽，这格局，我跪了。”“本来是黑料，

硬生生被她扭转成了正面宣传，这公关能力，服了！”“她说原生家庭的时候，我哭了。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路转粉了。敢这么坦诚的女企业家，她是第一个。

”“突然觉得顾氏集团的股票可以买了，有这样的副总，未来可期。”铺天盖地的，

都是赞誉和支持。我哥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结果，他亲手，给我搭了个神坛。讽刺。

周淼兴奋地说：“顾总，现在好多媒体都想专访您！还有好几个心理健康论坛，

想邀请您去做演讲！”“都推了。”我说。“为什么？”她不解。“过犹不及。

现在热度已经够了，再多，就假了。”我需要冷静。更需要，准备下一场战斗。

我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现在，肯定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随时准备反扑。果然，

下午，公司的股价应声大涨。收盘的时候，直接涨停。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顾泽辰发的。“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我把短信删了。然后给我的私人侦探，老K，

打了个电话。“我要你查个人。”“顾泽辰。”“把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

都给我翻出来。尤其是，最近半年的资金流水，和所有不正常的开销。

”“我要最详细的报告。越快越好。”老K在那边笑了一声。“大小姐，

终于要对你哥动手了？”“他先动的手。”我说。“那就好办了。等着吧，三天之内，

给你东西。”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夕阳，把整座城市都染成了金色。顾泽辰。

你以为这只是公关战吗？不。这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那种。你把我当猎物。但你不知道。

从你对我出手的那一刻起。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就已经调换了。6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公司里，所有见到我的人，都变得客气又疏远。

他们不再把我当成那个沉默寡言、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姑娘。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狠角色。

顾泽辰没来上班。听他秘书说，他“病了”。我知道，他是躲起来，想新的招数去了。

我爸也没找我。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谁也不去碰。但我知道，他也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