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心动

1 初遇学霸苏晓抱着数学练习册冲进三楼空教室时，塑料封皮在走廊里带起一阵轻响。

教室里已经坐了五个人，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裹着午后的阳光，落在水磨石地面上。

靠窗的位置剩最后一个空位，旁边男生正低头写物理卷，黑色水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笔杆上还贴着半块磨旧的透明胶——是隔壁班的陈引，上次月考年级第二。

阳光斜斜地搭在他发梢，连耳尖都透着干净的淡粉色，像春日里刚冒头的桃花瓣。“同学，

这里没人吧？”苏晓把练习册往桌上一放，声音脆生生的，带着跑楼梯后的轻喘。

她的练习册边角有点卷，是上周被同桌借去时不小心折的，封面上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陈引抬头，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他点头，笔停在草稿纸的抛物线顶端，

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没人，坐吧。”他的物理卷上有淡淡的铅笔痕迹，

是反复演算后擦去的印记，卷面却依旧整洁。这是高一开学第三周，

班主任按成绩组的学习小组，要求每天放学后留一小时刷题。苏晓坐下才发现，

两人摊开的居然都是“五三”，连翻到的页码都只差两页——她在函数的单调性，

他在函数的最值。“你也在啃函数啊？”苏晓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练习册，

指甲涂了层透明甲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最后一道大题我卡半小时了，

换元法试了两次都错，你会吗？”陈引没说话，把自己的草稿纸推了过来。

纸上画着清晰的辅助线，换元步骤写得工工整整，在“t≥0”的标注旁还画了个小圆圈，

提醒注意定义域。“把x²换成t，二次函数的开口方向就清楚了，”他指尖点在草稿纸上，

指腹有常年握笔的薄茧，“你刚才可能漏了t的取值范围，所以算错了。”苏晓照着步骤算，

三分钟就解了出来。她抬头冲陈引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你也太厉害了吧！以后我数学不会的，能问你吗？”“可以。

”陈引把草稿纸收回去，耳尖的粉色又深了些，他从笔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橡皮，

轻轻放在苏晓桌角，“你的橡皮好像快用完了，这个给你。”接下来的一周，

苏晓每天都踩着放学铃声冲进空教室，精准地坐在陈引旁边。她物理弱，

受力分析总把摩擦力方向搞反，陈引就把每个力拆成一步一步画，

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力的大小和方向；陈引英语作文总扣格式分，

苏晓就把书信、演讲稿的模板抄在他笔记本上，

还在旁边注上“开头要空两格”“结尾落款别忘日期”。周五那天，小组解散时天已经黑透，

校门口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引自然地接过苏晓的书包——里面装着两本练习册和一个保温杯，书包带被她用旧了，

边缘有点起毛。“陈引”苏晓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路灯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连眼尾的小痣都清晰可见，“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进步，行吗？”陈引的脚步顿住，

手里的书包带攥得紧了些，指节泛白。他沉默了两秒，喉结轻轻滚了一下，然后慢慢点头，

声音轻得像落在耳边的风：“行”苏晓立刻伸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陈引的手有点凉，

指缝里还带着草稿纸的纸屑，却没躲开，反而慢慢回勾了一下，力道很轻，

却足够让苏晓的心跳漏了一拍。2 学习情侣那之后的一年，

两人成了年级里公开的“学习情侣”。每天清晨的早读课，

苏晓会把写满单词的卡片塞给陈引，卡片背面画着小太阳；陈引则把错题本递给她，

错题旁写着“易错点：计算时别漏负号”。午休时一起在食堂吃饭，

苏晓总把餐盘里的红烧肉夹给陈引，说“你多吃点，脑子转得快，

才能给我讲题”；陈引会把自己的番茄炒蛋拨给她，因为知道她喜欢酸甜口。晚自习结束，

陈引送苏晓到小区门口，两人在路灯下牵手站一会儿，苏晓背《岳阳楼记》，

背到“浩浩汤汤”卡壳时，陈引会轻声提醒，然后看着她把剩下的背完，才说“明天见”。

期末考成绩出来，苏晓从年级二十冲进前十，陈引还是稳坐第二。领成绩单那天，

苏晓抱着烫金的奖状蹦到陈引面前，奖状边角被她攥得有点皱：“你看！都是你的功劳！

要是没有你讲题，我肯定考不到前十！”陈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碰到她的发梢，

软乎乎的：“是你自己努力，我只是帮了点小忙。”他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苏晓画的小漫画，

画着两个小人一起做题，旁边写着“一起冲第一”。“才不是！”苏晓踮起脚，

在他脸颊上飞快碰了一下，像蝴蝶点水一样轻，“这是奖励！”陈引的脸瞬间红透，

连脖子都染上粉色。他挠了挠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

递给苏晓：“下学期的知识点我提前整理了，你先看着，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笔记本的扉页上，他用钢笔写了“苏晓专属”四个字，字迹比平时更认真。

可下学期刚开始，文理分班的名单就贴在了公告栏的最显眼处。苏晓选了文，

她喜欢历史里的兴衰故事，喜欢语文里的诗词歌赋；陈引选了理，他说物理里的星空和公式，

能让他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教室从隔壁变成了隔两层楼，一个在二楼东侧，一个在四楼西侧。

第一次月考后，两人约在操场见面。苏晓抱着文综卷子，

卷子上的红叉还没来得及改；陈引拿着理综卷子，上面有老师写的“进步明显”。

他们坐在看台上，风把苏晓的刘海吹得乱晃，两人沉默了半天，

只说了句“你好好学”“你也是”。苏晓想聊些别的，比如最近学的《离骚》，

比如陈引新学的电磁感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的世界，

好像慢慢有了不一样的风景。后来见面越来越少，从一周三次，到一周一次，

再到偶尔在走廊遇见，只点头打个招呼。苏晓好几次在三楼楼梯口看到陈引，

身边站着理科班的女生，女生拿着理综题问他，他还是耐心讲解，手指在题册上划着步骤，

只是不再会把笔记本提前整理好给别人，也不再会把橡皮悄悄放在别人桌角。某天放学，

苏晓在教学楼楼下看见陈引和那个女生一起走，女生手里拿着他的物理笔记，

笔记封皮还是他常用的蓝色。她站在香樟树后，看了一会儿，树叶的影子落在她脸上，

斑驳陆离。然后她转身走了，没有难过，也没有生气，就像一段刚好走完的路，到了岔口，

自然分开——她还有文综卷子要背，还有历史年表要整理，没时间停在原地。

3 心动告白高二的苏晓剪了短发，齐耳的长度，显得很清爽。

她抱着文综笔记在操场边背书时，总能看见乐队的学长在主席台上排练。学长叫江哲，

穿黑色T恤，弹吉他的样子特别帅，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时，连风都好像变慢了。

他唱《温柔》时，声音轻轻的，裹着傍晚的风，飘到苏晓耳边，让她忍不住停下背书的动作，

抬头望向主席台。苏晓找了个周末，在乐队排练室门口等他。排练室的门是蓝色的，

上面贴满了乐队的海报。江哲背着吉他出来，吉他包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钥匙扣，

是星星形状的。他看见苏晓，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同学，有事吗？

”“江哲学长”苏晓深吸一口气，把藏在身后的信递过去，信纸是她特意选的浅紫色，

边缘有花。“我喜欢你”她的手心有点出汗，把信纸攥得微微发皱。江哲拆开信，

看了两分钟，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然后抬头，语气很温柔，却带着距离：“苏晓同学，

我知道你，上次运动会你跑八百米拿了第一，很厉害。但我只把你当学妹，对不起。

”苏晓的脸瞬间红了，不是害羞，是尴尬。她立刻把信拿回来，揉成一团攥在手里，

指甲都快嵌进纸里：“对不起，学长，是我搞错了，打扰你了。”她顿了顿，声音有点哑，

小声问：“能让我抱一下再走吗？就一下。”江哲愣了愣，然后张开手臂，轻轻抱了她一下。

很轻，只有两秒，像朋友间的安慰，他的衬衫上有淡淡的吉他弦味。苏晓松开手，转身就跑，

跑回教室时，上课铃刚好响了。她把揉成团的信扔进垃圾桶，然后拿起文综卷子，继续背书。

同桌李萌看出她不对劲，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小声问“没事吧”，苏晓咬着巧克力，

甜味在嘴里散开，她笑着摇头：“没事，刚想通一道历史题。”那天晚上的晚自习，

她做了两套文综选择题，正确率比以前还高，错题本上的笔记写得工工整整。高三那年，

苏晓报了周末的补习班。补习班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窗外能看到车水马龙。

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叫许浩，眼镜框是黑色的，有时会滑下来，他推眼镜的动作很轻。

许浩数学特别好，每次模拟考都接近满分，草稿纸写得比别人的作业还整齐。

苏晓和许浩一起刷题两个月，许浩帮她补了无数道数学压轴题，

她也帮许浩整理过英语作文的素材。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结束后，

苏晓在补习班楼下叫住他，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矿泉水：“许浩，我喜欢你，

高考后我们试试好不好？”许浩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他语气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晓，我想考清华，现在只想学习，不想谈恋爱。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数学真题解析》，书角已经被翻得有点软。“哦，好。

”苏晓点点头，鞠躬说：“对不起，打扰你了。”然后转身，轻声离开。

她没有像高一那样难过，也没有像高二那样尴尬，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要是他们能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或许还有机会。走到公交站，

她掏出手机，给闺蜜发了条消息：“又被拒了，不过没事，反正我要考去上海。

”然后买了一根绿豆冰棍，边吃边背单词，冰棍化了滴在手上，她笑着擦掉，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很暖。闺蜜回：“你可真行，每次被拒都跟没事人一样。”苏晓笑了笑，

没再回。她知道，难过没用，不如把时间花在背单词上——上海的大学在等着她，

她不能辜负自己。4 甜蜜热恋高考结束，苏晓如愿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学编辑出版。

大一报到那天，校园里满是迎新的横幅，系里的学长学姐举着牌子，热情地招呼新生。

她在系里的迎新会上，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学长在台上发言。学长叫周杭诗，大二，

是系学生会主席，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说话条理清晰，偶尔会抬手比划，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像春日里的阳光。迎新会结束，苏晓攥着系里的迎新手册，

快步走到周杭诗面前，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周杭诗学长，我叫苏晓，大一的。我喜欢你，

能和你试试吗？”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周杭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酒窝更深了：“你还真是直接。不过，我得先了解你一下，不能随便答应——比如，

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喜欢甜的！”苏晓立刻回答，然后掏出手机，

“那我们可以先加微信，我每天给你发我今天干了什么，你也可以发，这样就能了解了。

”周杭诗扫了她的二维码，点头：“好啊。对了，谢谢你的勇敢表白，

送你一个防晒小礼物”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晓每天都给周杭诗发消息，像写日记一样认真。

早上会发“学长早！图书馆三楼的窗边位置好晒，我带了小风扇，还涂了你给的防晒～”，

配一张小风扇的照片；中午发“食堂糖醋排骨今天限量！我帮你打了一份，在你常坐的位置，

快去吧～”；晚上会发“学长晚安，我今天读了《编辑学概论》，写了篇读后感，发你看看，

有不对的地方你别笑我”。周杭诗也会认真回，有时是“加油，下午有学生会的会，

我晚点去吃排骨”，有时是“读后感写得不错，你对‘编辑的责任感’的理解很到位”，

有时会主动问她“今天专业课难不难？老师讲的排版软件学会了吗？”。

有一次苏晓说专业课上排版软件学不会，周杭诗第二天就带了自己的笔记本，在图书馆教她，

一步一步演示，还在纸上写了操作步骤，让她带回家看。国庆假期，周杭诗约苏晓去外滩。

那天风有点大，江风吹起苏晓的刘海，周杭诗伸手帮她捋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垂，

有点凉。两人沿着黄浦江走，对岸的东方明珠亮着灯，五彩的光映在江面上，

像撒了一把星星。周杭诗突然停下，转身看着苏晓，眼神很认真：“苏晓，

和你聊天的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很期待你的消息——期待你说图书馆的太阳，

期待你说食堂的排骨，期待你说专业课的烦恼。我们试试好不好？”苏晓眼睛一亮，

立刻伸手，勾住他的手：“真的吗？”“真的。”周杭诗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

比陈引的手暖多了，手指轻轻裹着她的手，“我还订了你喜欢的焦糖爆米花，

等会儿去看电影？”那天之后，两人就在一起了。周杭诗会陪苏晓去图书馆，

帮她改专业课的作业，排版有问题时，他会用红笔标出来，

旁边写“这里对齐会更美观”；苏晓会去看周杭诗的辩论赛，在台下举着自己画的小牌子，

上面用彩笔写着“周杭诗学长超厉害！”，辩论结束后，第一时间递过去冰镇的柠檬水，

帮他擦额头的汗。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周杭诗会提前查好她喜欢的爱情片，买好焦糖爆米花，

还带了湿巾——知道她吃爆米花容易沾手。圣诞节那天宿舍楼下摆了棵小圣诞树，

挂着彩灯和小礼物。周杭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吊坠是小书本的形状：“知道你喜欢看书，这个给你，以后你背书累了，就看看它。

”然后他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像羽毛拂过。苏晓踮起脚，凑上去，吻了他的嘴唇。

很软，有点甜，像圣诞树上挂的草莓糖，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后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