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当天,傅淮冬第十八次丢下我,急匆匆走出民政局。
下一秒,手机弹出傅淮冬解绑亲密付的通知。
我满心委屈,追出去拉住他,对上我通红的眼,他烦躁开口。
“妍妍得了绝症,没多少日子可活,你就别再闹脾气针对她了好吗?”
“她心情不好,转账也不肯收,我只好给她开了亲密付。”
“领证和婚礼都得延期,我必须先陪妍妍走完最后一程。”
我像个小丑一样,在民政局外又哭又笑。
原来自己做的再好,在真爱面前也得让路。
傅淮冬将她带回家中,让我给她煲汤养身体。
她污蔑我推她入海,傅淮冬便将我丢在涨潮的情人岛冻到失温。
她装病想要我的肾,傅淮冬也毫不犹豫替我签署捐赠协议。
傅淮冬为了前女友一次次失控,将我逼入绝境。
所以,我不要他了。
可当我重新选了他的死对头当丈夫时,他又像疯了一样死也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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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睿庭,我想选你了,敢来跟我领证吗?”
和卓睿庭领完证,又被拉去拍了婚纱照。
忙完一切,他在我额头印上一吻:
“乖乖等我,三天后回来娶你!”
说完转身登上出国开紧急会议的飞机。
我疲惫地回到和傅淮冬的家,想要收拾行李走人。
从未下过厨的傅淮冬正在手忙脚乱地为楚妍做饭。
见到我时,他解开围裙顺手套我身上。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满和责备。
“没看消息吗,让你晚上做好饭等我们回来吃,结果到好,人没影,厨房冷锅冷灶。”
“就因为没跟你领证,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我还未开口,阳台忽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楚妍一身素色白裙,楚楚可怜地走到我面前。
我这才明白他口中的“我们”是指谁。
我第一次见楚妍本人,她的眼角,竟然与我有一样的泪痣。
仔细看,我们容貌还有三分相似。
楚妍惨白着一张脸,穿着我与傅淮冬的同款睡衣,拘谨地看向我:
“清也姐,淮冬哥哥知道我身体不好,非要带我回家照顾,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说完,她捂嘴抖动身子又咳了起来。
傅淮冬立马心疼地把她搂进怀中,轻哄:
“小傻瓜说什么胡话,你安心在家养病,没人会不欢迎你。”
最后还不忘点醒我一番:
“是吧,黎清也?”
我知道傅淮冬在意她,却没想过他会把人带到我们婚房。
环顾四周,为了照顾楚妍的情绪,傅淮冬连夜拆掉了我亲手装饰的红绸、喜字和彩带气球。
楼梯口堆满了婚礼请柬、喜糖、手办礼,还有本该在婚房的大红床品四件套。
原本装扮喜庆的别墅变得空旷素净。
十八次领证都没成功,我早该清楚,这个婚注定结不了的。
傅淮冬看了我一眼,平静警告。
“妍妍生病,看不得这些东西,只能先清理掉,你不要借题发挥,无理取闹。”
心中被强行压下的酸涩控制不住再次突破防线。
我咬紧嘴唇,脱下围裙扔给傅淮冬。
“我累了,你自己做,实在做不了还可以点外卖。”
傅淮冬像是没听清我的话,语气不耐:
“你让我点外卖?”
不怪他惊讶,因为我说过外卖不干净。
自从决定选他当丈夫,他的饮食起居都是我亲力亲为,从来没让他吃过一次外卖。
他不自觉提高声音,命令道:
“现在立刻去给妍妍炖鸽子汤,她的身体比任何事都重要,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我说了,我很累,我也没有义务给你们做饭。”
眼看冲突即将爆发,楚妍急忙拦在我们之间,声音哽咽:
“淮冬哥哥,你别这么凶清也姐,我冒然住进你们家,不配吃清也姐姐做的饭……”
说着说着大颗眼泪落下。
“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我走,我现在就走。”
楚妍推开傅淮冬,抹着眼泪往外跑。
傅淮冬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非要逼死她才满意吗?!”
我被扇倒在地,额头磕到茶几边缘,瞬间流出一道血线。
他厌恶地瞪我一眼,转身大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