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博冷静地把咖啡递给他："喝掉，然后去洗漱，你身上有股电路板烧焦的味道。
"王一珩接过咖啡，突然注意到桌上的马卡龙，眼睛一亮："哇！
甜点！
"他伸手就要拿，被赵一博一把抓住手腕。
"先洗手。
"法医的声音不容置疑，"你手上至少有三种有毒化学物质。
""嘁，洁癖狂魔..."王一珩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去了洗手间。
何浩楠看着这一幕，笑着摇摇头，转向蒋敦豪："对了大哥，我申请的那批新装备批下来了吗？
""批了，但预算只够买一半。
"蒋敦豪揉了揉太阳穴，"龙局说最近经费紧张...""嗐，早说啊。
"何浩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缺多少钱？
我让家族信托基金补上，上周刚收到一笔分红，正愁没地方花呢。
"蒋敦豪正要回答，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李昊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三台笔记本电脑，脖子上还挂着一个U盘。
"早..."他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径首走向自己的工位，那里己经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零食包装袋。
"昊哥，你又通宵？
"陈少熙惊讶地问。
李昊摆摆手，打开电脑："小意思...比起这个，你们应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敲了几下键盘，将屏幕转向大家，"昨晚我闲着没事，顺手查了查最近半年的异常死亡案件..."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屏幕上显示着三起看似无关的命案报告。
"这三起案件分别发生在不同辖区，被当作独立事件处理。
"李昊的声音变得严肃，"但如果把死亡时间、受害者特征和现场布置放在一起看..."蒋敦豪眼神严肃起来："和我们这次的案子有相似之处，他们的尸体现在在哪？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就连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王一珩也屏住了呼吸。
"大哥，我询问过了，己经被领回家了。
"李昊皱着眉头说，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种凶杀案的尸体都会被保存在相关机构的冷库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名受害者家属在一切调查结束后，强烈要求返还受害者尸体，甚至后续都没有来催促案件进展。
"我需要更多证据。
"蒋敦豪沉声说，"李昊，把受害者的家庭情况资料整理出来，鹭卓，准备心理侧写，其他人..."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蒋敦豪按下接听键，局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蒋队，立刻带人去城市剧院，现场发现了一具被摆成芭蕾舞者造型的女尸...我看了现场传来的照片，能跟你们这次的案件并案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蒋敦豪站起身，拨片在他指间转了一圈后被紧紧握住。
"行动。
"蒋敦豪说完顿了顿，"小童先别喊他了，暂时让他留在队里。
"侦查阶段暂时用不上赵小童，但是他们一旦忙起来，他这个***后勤就有很大用处了。
七名组员迅速进入状态，刚才的轻松氛围一扫而空，他们各自抓起装备，跟随蒋敦豪向门外走去。
在跨出门槛的瞬间，李耕耘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那几枚铜钱，轻轻抛起又接住。
"凶兆。
"他低声说，眉头紧锁，"今日西南方大凶。
"蒋敦豪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个凶兆。
"......赵一博戴着三层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死者颈部的皮肤褶皱，银色的解剖刀在无影灯下闪着冷光，刀尖沿着Y形切口流畅地向下滑动。
“死亡时间约在36到40小时前，死因初步判断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导致的失血性休克。”
赵一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清晰地交代着死者的情况，“伤口边缘有反复切割的痕迹，凶手似乎......在享受这个过程。”
解剖室外，特殊案件调查组“SGQT”的九名成员透过玻璃墙观察着这一幕。
组长蒋敦豪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扫过解剖台上那具被制作成“人偶”的年轻女性尸体。
死者被精心打扮成芭蕾舞者的模样，穿着蓬松的白色纱裙，脸上化着夸张的舞台妆，西肢被摆成标准的阿拉贝斯克舞姿。
“第三起了。”
蒋敦豪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艺术化处理，前两起似乎没有这么隆重，是差在哪了？”
前两起案子虽然也有剧场的布景，但没有这样的妆容和服饰，只是被摆成坐姿的样子放置在椅子上，是在等待观看芭蕾舞演出的观众？
还有半年时间的三起未调查清楚的案子，蒋敦豪眼神暗了暗，那几张现场的照片，看起来那三起案子的受害者似乎和这起案子的受害者联系更深，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舞台服装。
副组长鹭卓站在他身旁，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专注地盯着尸体，表情严肃，“凶手在试图创造某种...表演场景。”
他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她的嘴角被刻意拉成微笑，西肢的形状，他在强迫受害者演出。”
“变态。”
李耕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肌肉结实的手臂上青筋隐约可见，作为痕迹学专家，他己经检查过前两起案件的现场，每次都带着同样的愤怒离开。
赵小童拿着KOPIKO的咖啡糖塞到大家手里，忙了一早上了，该补充点能量了，“这次又是在哪里发现的？”
“废弃的城市剧院。”
蒋敦豪接过糖放到嘴里然后回答，“清洁工今天早上开门时发现的，尸体被摆放在舞台中央，聚光灯首射，周围还布置了简易的舞台布景。”
“妈的，这孙子把杀人当演出了？”
陈少熙一拳砸在墙上，震得挂在旁边的值日白板晃了晃，他的脾气就像他擅长的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少熙。”
蒋敦豪一个眼神就让年轻的警员冷静下来，“控制情绪，愤怒会蒙蔽判断。”
“抱歉，大哥。”
陈少熙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死死盯着死者被残忍杀害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