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蝉鸣阵阵。
秦墨坐在柳家后院的石桌旁，面前摊开着账本。
三个月来，竹简生意为他们积累了近千贯的资本。
柳世昌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怀疑变为现在的全力支持。
"秦公子。
"柳明月端着冰镇酸梅汤走来，"天气炎热，歇会儿吧。
"秦墨抬头，看到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发丝黏在白皙的脖颈上。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相处己经如此自然。
"谢谢。
"他接过瓷碗，指尖相触时，两人都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我有个想法。
"秦墨啜了一口酸梅汤，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竹简生意虽好，但市场有限。
长安富户云集，却没有一家能满足各阶层需求的商铺。
"柳明月放下团扇："公子是说...""聚宝阁。
"秦墨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勾画，"三层楼阁，一楼平价日用品，二楼精品货物，三楼贵宾定制。
采用预存银钱享折扣的会员制，还可凭信用赊账。
"柳明月的眼睛越睁越大："这...闻所未闻。
""正是没人做过，才有机会。
"秦墨目光灼灼，"西市那处临街的废弃粮仓位置绝佳，稍加改造..."三日后，柳世昌召集家族会议。
经过激烈争论，最终决定投资五百贯支持这个疯狂的计划。
秦墨则投入全部积蓄，并承诺若亏损由他一人承担。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
工匠们昼夜不停地改造粮仓；秦墨亲自设计货架布局，确保顾客必须经过最多的商品才能找到出口；柳明月则带着丫鬟走遍长安各坊，发放写着"凭此券抵十文"的精致木牌。
开业前夜，秦墨站在即将完工的聚宝阁前。
三层木楼灯火通明，檐角悬挂的红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牌匾上"聚宝阁"三个鎏金大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公子在想什么？
"柳明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想家。
"秦墨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失言，"我是说..."柳明月却会错了意："待生意稳定，公子可回乡探望亲人。
"秦墨苦笑不语。
他的家在一千多年后的未来，那里有他奋斗多年的事业，有刚付完首付的公寓，还有...他摇摇头，甩开这些无用的思绪。
"明日必是场硬仗。
"他转移话题，"我重金请了西域舞姬在门前表演，还准备了抽奖活动。
"柳明月轻笑："公子这些奇思妙想，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做梦梦见的。
"秦墨半真半假地回答。
六月初八，吉日良辰。
天刚蒙蒙亮，聚宝阁门前就己排起长队。
秦墨身着崭新的湖蓝色圆领袍，腰间玉佩叮咚。
他深吸一口气，亲手揭下牌匾上的红绸。
"开门迎客——"人群如潮水般涌入。
一楼摆放着从各地采购的日常用品：江南的丝绸、蜀地的竹器、邢窑的白瓷...价格却比市面低上一成。
二楼陈列着珍稀货物：波斯的地毯、大食的琉璃、南海的珍珠...三楼则设有雅致包厢，专门接待贵客定制。
"购物满百文可抽奖一次！
头奖西域夜明珠一颗！
"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到日落时分，账房先生颤抖着报出数字："今日销售额...两千三百贯！
"柳世昌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
柳明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在盘点库存的秦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