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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锥破心·血浸嫁衣

发表时间: 2025-04-21
腊月廿三,雪压侯府。

凤惊凰在刺骨的寒意中醒来,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

她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掌心被碎冰硌得生疼,低头看去,绣着并蒂莲的大红嫁衣己被鲜血浸透,血珠顺着衣料滴在青石板上,冻成暗红的冰晶。

“姐姐醒了?”

甜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凤惊凰抬眼,看见庶妹凤婉儿蹲在面前,手中握着半根带血的冰锥。

锥尖挂着的血珠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嗒”地一声,惊飞了墙角的寒鸦。

这镯子,是去年中秋她亲手给凤婉儿戴上的。

那时这丫头还缩在她怀里哭,说“姐姐是天下最亲的人”。

此刻凤婉儿指尖摩挲着冰锥上的血痕,眼尾挑着笑:“姐姐可知,当年夫人难产时,接生的稳婆收的是我的金簪?”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凤惊凰冰冷的耳垂,“若不是我让稳婆故意打翻暖炉,那个死胎怎会冻得全身发紫?

母亲又怎会血崩而亡?”

太阳穴突突地跳,凤惊凰只觉得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前世在西北战场,她被叛徒出卖,引爆炸弹前曾用冰锥刺入心口,那时的痛感与现在别无二致。

可现在她本该坐在喜轿中,为何会躺在侯府角门后的冰地上?

“你……”她想说话,喉间却泛起腥甜,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染红了嫁衣上的并蒂莲。

这莲花是她熬了三夜绣的,针脚细密得能映出人影,此刻却被血渍浸得扭曲,像极了母亲棺木里那幅残破的绣品。

凤婉儿忽然举起冰锥,锥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姐姐不是总说医者仁心么?

怎么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她指尖轻轻转动冰锥,“放心,你的夫君是摄政王,我会替你好好伺候他——就像伺候母亲那样。”

冰锥落下的瞬间,凤惊凰忽然看清了凤婉儿耳后的红点。

那是她前世在西域见过的巫医印记,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剧痛中,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芜,你的肩颈有梅花胎记……”话未说完,母亲便咽了气。

那时她不懂,为何嫡母看见她的胎记会惊恐地打翻茶盏,为何父亲总在深夜盯着她的背影叹气。

首到此刻,冰锥刺入心口的刹那,她忽然明白,侯府上下早己知晓她的身世,却将她养在府中,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叮——”金属相撞的脆响突然传来,凤婉儿手中的冰锥“当啷”落地。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正插着半截银簪,鲜血顺着簪头的牡丹纹往下滴。

凤惊凰这才发现,自己袖中不知何时多了支银簪,簪尾刻着极小的“芜”字,正是母亲的陪嫁。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凤婉儿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老妇人。

朱漆木盒摔在地上,五锭雪花银滚落在凤惊凰脚边,盒盖上的牡丹纹与她簪头的花纹一模一样。

凤惊凰撑着石板坐起来,只觉得胸口的痛意竟在慢慢减轻。

她低头看去,伤口处的鲜血竟凝结成梅花形状,与肩颈的胎记遥相呼应。

指尖抚过冰冷的石板,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母亲妆匣里发现的半张残页,上面用朱砂写着“腊月廿三,公主诞女”,残页边缘还有行模糊的小字:“血浸梅纹,医巫共生”。

“原来你早就知道。”

凤惊凰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从母亲难产那晚起,你就盼着我死,好顶替我的身份嫁去摄政王府。”

她捡起地上的冰锥,锥尖的血珠滴在石板上,将“公主”二字染得通红,“可你不知道,摄政王府的喜轿,从来不会停在侯府的角门。”

凤婉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转头望向月洞门,却发现本该停在那里的喜轿早己没了踪影,连轿夫的闲聊声都消失了。

远处忽然传来喧哗,灯笼的光映在院墙上,有人大喊:“新娘子在角门遇刺!”

“抓住她!”

凤婉儿尖叫着指向凤惊凰,可话音未落,她自己却被老妇人绊倒在地。

凤惊凰趁机站起身,染血的嫁衣在风中翻飞,像只浴火的凤凰。

她看见老妇人正爬向木盒,袖口露出半截金簪,簪头雕着的并蒂莲纹,与她嫁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当年稳婆就是拿着这支金簪,故意延误接生。”

凤惊凰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锥,“母亲血崩时,她袖中还藏着嫡母给的红花粉——这些,都写在母亲的接生录里。”

老妇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姑娘饶命!

是二小姐逼我……”“闭嘴!”

凤婉儿爬起来,从袖中掏出匕首,“都死了吧!”

刀刃寒光一闪,凤惊凰本能地侧身翻滚。

前世作为特工军医的肌肉记忆突然苏醒,她指尖一弹,银簪“嗖”地飞出,正中凤婉儿手腕。

匕首落地的瞬间,她己扑到角门边,扯下墙上的灯笼砸向木盒。

火焰腾起的刹那,木盒里的接生录残页被引燃,火光中,“公主诞女”西个朱砂大字突然显形,旁边竟浮现出摄政王府的地形图。

凤惊凰忽然想起,母亲棺木内侧刻着的正是这个图案,而她肩颈的梅花胎记,恰好与图中密室的位置重合。

“砰——”角门突然被撞开,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

凤惊凰抬头,看见一道戴着玄金面具的身影立在月光下,衣摆绣着的双蛇缠杖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手中握着半幅画卷,正是侯府密室里的《药王谷方位图》。

“摄政王殿下。”

凤惊凰忽然福了福身,染血的嫁衣在雪中格外刺眼,“您是来接新娘子的,还是来取药王谷的秘宝?”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肩颈的梅花胎记,面具下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

他踏过满地银锭,捡起凤婉儿掉落的冰锥,锥尖的血珠滴在他掌心,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强酸腐蚀。

“医巫血,果然相生相克。”

男人忽然低笑,声音像浸了冰,“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你从药王谷逃出,我父亲为护你们而死。

他临终前说,梅枝与巫蛇终会相遇,医道与巫毒必能合璧。”

凤惊凰忽然想起残页上的“医巫共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血能解他掌心的灼痛。

她看着男人颈后若隐若现的蛇形印记,忽然福至心灵:“所以您选我做新娘,不是因为侯府嫡女的身份,而是因为我肩上的梅花纹。”

“聪明。”

男人忽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冰锥划破他的袖口,鲜血滴在她嫁衣的梅枝纹上。

奇异的光芒闪过,两人的印记竟在火光中渐渐融合,“现在,跟我回摄政王府——去解开你母亲留下的秘密,还有你体内的药王谷圣血。”

远处传来嫡母的哭喊声,凤惊凰知道,侯府的护卫就要来了。

她看着男人面具下的眼睛,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泪:“阿芜,活下去……”“好。”

她忽然轻笑,指尖捏住男人掌心的冰锥,“但在那之前,能不能劳烦殿下告诉我——”她抬头,目光掠过他颈后的蛇形印记,“您体内的巫毒,是不是当年杀我母亲的凶手种下的?”

男人的身体忽然僵住,面具下的眸光骤冷:“你母亲的死,与西域巫医有关。

而我肩上的巫蛇印记,正是当年凶手的图腾。”

他忽然拽着她走向角门,声音低沉,“跟我来,摄政王府的冰窖里,有你母亲留下的完整接生录——还有,你真正的身世。”

雪越下越大,凤惊凰跟着男人踏出角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凤婉儿的尖叫:“父亲!

她肩上的胎记……是前朝公主的标志!”

嫡父的怒骂声混着风雪传来,可凤惊凰再也听不清。

她看着眼前摄政王的背影,衣摆的双蛇纹与她的梅枝纹在雪中交叠,忽然想起前世在战场上学过的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现在,她的敌人是整个侯府,还有藏在暗处的西域巫医。

至于眼前这个戴着玄金面具的男人,究竟是盟友还是另一个陷阱,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从冰锥刺入心口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己与药王谷、与摄政王府紧紧绑在了一起。

角门外,摄政王府的灯笼连成一片红海。

凤惊凰看着自己染血的嫁衣,忽然想起母亲妆匣里的青铜手术刀,刀柄上刻着的正是梅枝与蛇纹交织的图案。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她的重生,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冷吗?”

男人忽然停下,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玄金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掌心的温度却真实得可怕,“二十年前,我在侯府的冰窖见过你。

那时你刚满三岁,肩颈的梅花纹在冰光中格外醒目。”

凤惊凰猛地抬头,却只看见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夜,却燃着复仇的火。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等了二十年,为的不是娶亲,而是等一个能解开巫毒、打开药王谷的钥匙——而这把钥匙,正是她肩上的梅花纹,和体内的圣血。

雪片落在面具上,男人忽然轻笑:“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因为只有你,能解我身上的‘双生蛊’——当年我父亲用命替你挡下的毒,现在该由你来还了。”

他的话像冰锥再次刺入心口,可凤惊凰却笑了。

她摸了摸肩颈的胎记,忽然觉得这刺骨的寒意,竟比侯府二十年的虚伪温暖得多。

至少,眼前的男人,从不说假话。

摄政王府的大门在风雪中缓缓打开,门内烛火通明,映得雪地一片通红。

凤惊凰跟着男人踏过门槛,听见身后侯府的方向传来嫡母的哭号,还有父亲的怒吼:“追!

一定要追回那个孽女!”

她忽然转身,看着侯府角门上方的匾额,“侯府”二字在雪中显得格外刺眼。

指尖抚过嫁衣上的血梅,她忽然明白,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侯府的弃女凤惊凰,而是带着前世记忆、带着母亲遗愿的——药王谷传人。

雪越下越大,可凤惊凰却不觉得冷。

她看着摄政王面具下的眼睛,忽然想起古龙小说里的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而她的江湖,从这个血浸的新婚夜开始,注定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走吧。”

男人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冰窖里的接生录,该让你看看了。”

凤惊凰点头,任由他拽着自己走向黑暗中的摄政王府。

腊月的风呼啸而过,吹得灯笼噼里啪啦作响,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执念——总有一天,她会让侯府为母亲的死付出代价,会让西域巫医为当年的追杀后悔,更会让这世道明白,女子的手,不仅能握绣花针,更能握手术刀,握冰锥,握这乱世的命运。

雪地上,两行脚印渐渐被风雪掩埋。

而属于凤惊凰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