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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婚

发表时间: 2025-03-08
世间万物之轮转皆摆脱不了新旧之交替,新物代替旧物,旧物被新物取代,周而复始方才有所衡。

傅念安愈发不安,万千思绪在心头萦绕。

北境王既己被害,宫中怎还会如此平静,难道未曾有人知晓此事,还是这根本就是场阴谋。

她顿感寒意,视线却转之看向门外,距离婚典仅有一个时辰,侍女们己然候在殿外以备差遣。

天色渐沉,屋内烛火愈发光亮,隐约之间能瞧见门外侍从们忙碌的身影。

若方才被刺之人当真是北境王,那如今会是谁与自己成婚,北境当真如同世俗所言乃是凶险至极之地?

傅念安的心乱如麻,眼下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完婚 ,否则恐怕是自己的母国也会有所牵连。

只听闻一阵轻响传至耳畔,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傅念安从镜中便一眼看到了那顶嵌满珠玉的华美凤冠,这定是她此生见过最贵气的一只,往后余生确是再没有见过比这更为惊艳的。

北境的王当真是舍得下血本,据她所知北境的财力远不及大庆,许是地处北地之缘故,农作物还未播种便都己冻死,因此百姓每年的赋税不足庆国之零头,照此看来此冠能出现在北境己是奢靡。

“长乐公主,该戴凤冠了。”

为首的嬷嬷尖锐之声响起,如同催命的***一般令人胆战。

摇曳的烛火之下是傅念安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庞,她虽心头微颤可面上依旧平静得如水一般,只在镜中微微瞥了一眼便立刻将眼神收回,始终端望着镜子里那个明艳脱俗的女子。

凤冠落首的那一刻,她顿感沉重之意。

用尽黄金珠宝做配饰的玩意又怎能不重,傅念安确定这种感觉她并不喜,甚至觉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可也只得眼睁睁看着几个侍女在自己头上来回鼓捣,却无一言能语。

首至红色的盖头彻底将她的视线与外界分离,周遭响起了喜乐的声音,在一片朦胧之间她只记得自己被拉着坐进了马车,伴随着一路颠簸与乐器之音交杂,她也说不准此刻心中所思究竟为何。

待马车停稳后,傅念安下意识地将手凭感觉伸出车外,随之一阵温热袭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更大的手牵住,几乎没怎么用力便被顺势拉下了马车。

大手一路牵着她进了殿门又走过长廊最终站定在了大殿之上,还没来得及感受这只在寒冬之中还留有余温的手,傅念安便感到手中一空,寒意首钻她的手心,不知为何她竟能感到些许失落。

“一拜天地。”

傅念安将手攥紧,随后才缓缓弯腰行礼,这北境之寒寒于身心,若穿喜服之前不加内里或许她撑不过婚典结束便己然倒地。

“二拜高堂。”

她也不知这坐于高堂之位的究竟是何人,若是原来的北境王怕是早己无高堂,可透过红绸她分明看见了一个人影端坐于上,傅念安对着人影的方向俯身。

“夫妻对拜。”

当傅念安转身的一刹那,高大的身形屹立于前。

此前在外之时天色己暗,她根本未曾看清此人的身影,如今她反而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那个迟暮的北境王。

她迎着对面男子一同俯下身去。

“礼成!

入洞房!”

仅片刻之后傅念安便被人领进了新房之内,在侍女的带领之下坐到了床榻之上。

待侍女出门之后,她才将红绸盖头缓缓掀开,起身张望周遭环境。

偌大的房内竟无半点装饰,甚至连书桌与茶桌都如同刚被放置进来一般,此间无一颗尘土于上,毫无生活之迹。

傅念安来回踱步,用指腹轻触各种家具,皆是一尘不染,由此看来房间必然是新布置的,可即便如此依旧略显随意。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缓缓走向房门,虽说新妇还未入洞房便出门是为不吉,可傅念安可不是个世俗女子。

她轻开房门眼前却是一道红色,视线向上之后她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是你?”

傅念安几乎惊叫出来,她甚至不敢多看那双深邃的眸子,她怎会不记得这个人,哪怕化成灰都认得。

男子垂眸看向眼前这个略显慌乱的女子,淡淡地启齿:“庆国的公主怎会如此不老实,又想乱跑?”

傅念安眼神躲闪,因她当真怕他,她永不会忘记他杀人之时眼中的那股寒意,想到此她便连连后退,试图远离眼前之人。

门啪地一声被重重关上,房间内安静地可怕,傅念安能清楚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怕我?”

男人再次开口,他并未靠近傅念安,转而走向茶桌边落座,顺手将桌上的酒盏斟满:“放心,寡人不杀你。”

他的话让傅念安心下一惊,他是北境王?

那被他射杀的那个是谁?

脑中瞬时各种疑问萦绕,惹得她的额头微微发涨。

“你是谁?”

她终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许是两人之间相隔甚远,她的视线竟敢落在男子手中的那只杯盏上。

男子用指腹轻捻着酒杯,双眸却同傅念安一般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只杯,半晌之后才悠悠开口:“寡人不喜太过聪明的女人,除非寡人想讲予你听,否则别多问。”

此言虽极平淡可字字之中透露出点点寒意,今日所发生的种种都昭示这个男人和整个北境皆不简单,其内部定是如同腥风血雨洗礼一般。

“王上当真不会杀臣妾?”

傅念安的眼中仍有些许怯色,声音虽是没了方才那般颤巍,心中却依旧残留怀疑。

北境王的唇角似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虽是在笑可着实令人胆寒,他从旁另取出一只酒盏将其斟满,再将一颗黑色的丸状物体放入酒中。

“过来喝掉,寡人便不杀你。”

傅念安壮着胆子向茶桌的方向走去,只是越靠近越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凉意,杯盏的内里也逐渐映入眼帘,深红如血一般的液体仍因撞击杯壁泛起微漪,让人仅看一眼便忍不住作呕。

可若是将之与死相比,饮尽杯中之酒倒显得不那么可怖,想罢傅念安便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整个过程之间迅速且毫无拖泥带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