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斑驳的土墙,墙角堆着几个麻袋,里面装着半袋红薯。
他猛地坐起身,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这是......老屋?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皱纹,没有伤疤。
墙上挂着的日历显示着1980年4月15日,正是他十八岁那年。
"建国,起来吃饭了!
"门外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赵建国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上辈子母亲在他二十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他抹了把脸,穿上打着补丁的蓝布衫。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飘来阵阵饭香。
母亲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煮着红薯稀饭。
"妈......"赵建国声音哽咽。
"咋了这是?
"母亲转过身,脸上还沾着灶灰,"快去洗把脸,一会儿该上工了。
"赵建国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土坯房,茅草顶,院子里养着几只鸡。
这就是八十年代的农村,贫穷却充满希望。
他记得今天要去大队部领种子,上辈子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苏小满。
果然,当他扛着锄头走到大队部门口时,远远就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站在那儿。
她穿着碎花布衫,裤脚卷到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阳光照在她脸上,细密的汗珠泛着光。
她正踮着脚尖,试图把一袋种子搬到板车上。
"我来吧。
"赵建国快步走过去。
苏小满回过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谢谢建国哥。
"赵建国心头一颤。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被她迷住的,可那时候他太年轻,不懂得珍惜。
后来苏小满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小心点,这袋子挺沉的。
"他接过种子,故意放慢了动作。
苏小满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让他心跳加速。
"建国哥,你出汗了。
"苏小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给。
"赵建国接过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他记得上辈子苏小满说过,这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小满,晚上......晚上我去找你,有话跟你说。
"他鼓起勇气说道。
苏小满愣了一下,脸颊泛起红晕,"好......好啊。
"赵建国看着她羞红的脸,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