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清明之夜,民俗摄影师陈岩收到匿名快递。
裹尸布包裹的檀木盒里,躺着把生锈的青铜镰刀,刀柄刻着”戌亥年刈秧人“六个古篆。
当他触摸锈迹时,整栋公寓突然断电,相机自动拍下满屏扭曲人脸。
次日查阅县志时,他在《闽北异闻录》电子档发现惊人记载:”戌亥年需选阴命女子为秧母,以血饲秧三日,刈颈放魂入田,可保百年丰饶。
若祭品逃脱,则刈秧人代受秧鬼噬魂之刑。
“光标突然失控,文档自动弹出对话框——“还剩71小时”陈岩按快递单地址找到闽赣交界的永秧镇。
全镇门窗贴满黄符,客栈老板娘见他手持镰刀,尖叫着泼出黑狗血。
“这是第九任刈秧人的法器!”
她颤抖着指向后山,“八十一年前,江家幺女从血秧田爬回来,全镇一夜全部死绝…”子时,陈岩被刺耳的指甲抓挠声惊醒。
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九个无头尸体,脖颈断面垂落的稻穗正滴着黏液。
刚要逃离,客栈木门浮现血字:“戌亥年西月西,刈秧人当祭”循着腐臭味,陈岩在后山发现被红绳缠成茧状的尸堆。
最上层的女尸突然睁眼,腹腔传出婴啼———竟是具怀胎九月的孕妇!
她手中攥着的日记本记载着惊人真相:”每代刈秧人需亲手弑杀至亲为秧母,江小满为护孕妻叛逃,致血秧田反噬。
今日秧鬼苏醒,唯献祭新刈秧人可镇……“手机再度弹出倒计时:“还剩余49小时”背后传来利刃破空声,陈岩转身看见客栈老板高举剁骨刀,瞳孔泛着稻穗状红色血丝。
陈岩逃入枯树林,GPS显示始终在原地打转。
雾中浮现九盏白灯笼,照亮前方跪着的无头村民们,他们整齐地用断颈在泥地上书写:“秧鬼饥”泥沼突然下陷,陈岩坠入地下祭坛。
八十一具棺木呈八卦阵排列,每具棺材都伸出绑着红绳的左手。
中央血池沸腾起来,浮出缠满稻穗的青铜鼎,鼎内浸泡着历代刈秧人的头骨。
手机疯狂震动,倒计时变成“00:00”。
血池中升起九道黑影,陈岩看清其中一道竟是自己母亲!
她的脖子正在生长稻穗,嘶吼着扑来:“岩仔,该你接镰刀了…”陈岩在祭坛找到江小满的绝笔信:”秧鬼实为暹罗阴神,需以九代刈秧人精血为锁。
吾妻携胎撞鼎而亡,方暂封邪神。
然阴鼎将醒,新刈秧人必于血月夜……“月光忽然血红,青铜鼎裂开蛛网纹。
陈岩的相机自动拍摄,预览图显示他脖颈己生满稻穗。
镰刀不受控地挥向喉咙时,他瞥见鼎内浮现客栈老板娘诡异的笑。
次日,搜救队找到陈岩尸体,法医发现其颅腔内长满血色稻米。
而在永秧镇遗址,新一轮白灯笼正随风摇晃,泥地上新鲜的血字写着:“戌亥年西月西,刈秧人当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