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傍晚,霞光四射,映红了大地。披红戴彩虽是常情,却使人心中特喜悦。
卫哥跟往日一般,赶着一头黄牯牛,离了群牛,慢慢地进了村前的石拱桥,沿着村中的大石板路。自自然然地朝村里走来。他嘴里吆喝着顺从的牛儿。他那结实的身材,红润的脸蛋儿,着实有点诱人之感。
小屋边,围墙脚.叉路口,村前石板路上,朝村外立着一个不相识的中成年人。他武短身材,五官端正。手里拿着一只曲笛,心灵不安地摆弄着一幅吹奏的架势,却没有吹出音调。他只是把两只活灵灵眼睛,直瞅住对面来的卫哥。他旁边陪立着的正是十豪哥。
十豪哥望见卫哥就叫一声 :“卫!回来啦!”
卫哥“嗯!”一声过后。十豪哥只是微笑着。立了一会就陪着那吹笛的人,穿过村围墙的大拱门到他家去了。
卫哥没有理会其中的奥妙;她跟往常一样,应了十豪哥一声,仍温和地赶着黄牯牛进入自家的巷口,去把牛关起来。
母亲早站在铺门口,笑嘻嘻地迎接卫哥,心有我意地走近卫哥悄声问道:“崽!你刚才回来,在村前看见过一人在看你没有?”
卫哥本来就没有很好地去看吹笛的人,只是那支曲笛引起他斜视了一下,只觉得人的眼光有些奇异。现在经母这么一提,开始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有人来看我了?不会的!便说道;”没有看见上面看我的人!”后一想道:“啊!只是看见一个吹笛子的人,十豪哥叫了我一声,他看了一下我们的黄牯牛呀!说是很好的牛。是由于我们养得好!”
“你说了什么没有?”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十豪哥一声,就顾着赶牛回来了。”
母亲若有所思,却没有把这奥妙讲给儿子听,只是一个劲地微笑着,转身进自己的铺屋去了。
几天后,母亲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便郑重其事地对卫哥说道:“崽!那天吹笛子的那个人,是上海村,专门来看你的呀!你没蠢相才好!”
卫哥这时竟悟出一点儿头绪来:莫不是要做新郎公了?听人家说,很小就被人家专门来看了,就是要做新郎公的。这叫做体女婿。但又想,不!新郎公是大人后生家的事,我只看过大人办酒席,做新郎公,从没见过,年纪轻轻的就做新郎公。我只是七八岁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何况还有四哥没办酒接四嫂来呢!
卫哥的这种胡思乱想,根本不能理解他的终身大事。
他真正是个黄毛娃娃呢!
(不管什么样的选择,都意味着一种人生的历程与况味,我们没有办法预知某种选择的机会成本,人生这条单行道的最终,赋予它意义的应该是我们自己。心中怀有使命感,失落感,危机感的人才是不平凡的人。若时时原谅自己,必常常迷失自己;若处处善待自己,必屡屡教失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