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潘金莲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林黛玉用手帕掩着唇,细声细气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点评。
“瞧我这嘴,真是说啥是啥。
官人走路,也该仔细些才是,这地莫非也怕了你,不敢承你的脚?”
西门庆摔得眼冒金星,浑身骨头疼。
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心头火起,又不好在美人面前彻底发作,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小娘子说笑了,是在下自己不小心……”他拍拍尘土,还想找回场子。
凑近几步,目光扫过潘金莲手里那碗颜色可疑的“水”,又落到林黛玉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心思又开始活络:“小娘子,这药……”林黛玉没等他说完,纤指一指他腰间悬着的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锦囊。
那还是他刚才摔倒时从怀里滑出一半的。
她眼神清澈,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官人这钱袋,瞧着沉甸甸,怪累赘的。
我瞧着,它大抵是想自个儿飞一会儿,散散心。”
叮!
继续整活,‘钱袋想飞’概念生效!
西门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腰间一轻。
那锦囊的系带竟自己松开,整个钱袋“嗖”地一下腾空而起。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抛洒,里面的金银碎银子、几串铜钱哗啦啦漫天飞洒,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身,还有不少叮叮当当滚落得到处都是。
“我的钱!”
西门庆手忙脚乱地去接去捞,模样比刚才摔跤还要滑稽十倍。
林黛玉轻轻“哎呀”一声,仿佛被这景象惊到了,软软地靠回枕上,叹道:“这钱袋竟也是个有脾气的,官人平日,莫不是亏待了它?”
潘金莲看着西门庆那满屋子扑腾抓钱的狼狈相,再看看床上那个一句话就能搅得天翻地覆的娇弱美人。
只觉得今日之事荒诞至极,却又莫名地……解气?
叮!
恭喜宿主成功打卡魔改名场面‘黛玉智戏西门庆’!
奖励发放:基础身法·踏雪无痕(概念优化版),小还丹x3(可小幅提升内力/气血)。
一股轻盈灵动的意念流入林黛玉脑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更轻了,仿佛稍一用力就能飘起来。
很好,打人或者跑路,都更稳了。
西门庆好不容易把一部分钱财捡回来,己是满头大汗,衣衫不整。
再看林黛玉那似笑非笑、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心头那点旖旎念头早被摔没了、吓没了,只剩下惊疑不定。
这女子邪门!
太邪门了!
他再不敢多待,胡乱拱了拱手,连场面话都说不利索了:“在、在下想起铺子里还有事,先、先告辞!”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地上的折扇都忘了捡。
......西门庆连滚带爬地跑了,屋子里顿时清静下来。
潘金莲看着满地狼藉,又瞅瞅床上那位依旧捧着心口、眼神却亮得惊人的林黛玉,心里头七上八下,又是后怕,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蹲下身,默默收拾着散落的铜钱,手指有点发颤。
林黛玉瞧着她那副样子,慢悠悠地开口。
声音还是那般娇柔,话里的意思却像小针似的扎人:“这位嫂子,心肠是好的,只是这耳朵根子,未免太软和了些。
旁人说风便是雨,也不怕那风太大,闪了舌头?”
潘金莲手一抖,刚捡起的几枚铜钱又掉了回去,发出叮当脆响。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抬头。
这林姑娘,眼睛也太毒了些!
林黛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毕竟还得暂时住这儿,总不能把临时房东得罪死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调:“我瞧着嫂子这手脚,也是个勤快人。
只是这心思若总飘着,怕是连灶台上的火都要跟着分心,指不定哪天就把自个儿那点盘算给点着了。”
叮!
轻微整活,‘心思飘火’概念施加!
触发效果:心火躁动·口舌生疮预警版!
潘金莲正心虚着,忽觉嘴里一阵发干发苦,舌尖隐隐泛起刺痛,像是要起燎泡的前兆。
她吓了一跳,赶紧抿了抿嘴唇,心里那点刚刚因西门庆吃瘪而升起的异样心思,瞬间被这实实在在的难受压了下去。
这林姑娘,当真邪门得紧!
一句话就能让人倒霉!
“姑娘教训的是……”潘金莲低眉顺眼,声音比刚才恭敬了不少,“我……我去给姑娘弄些吃的。”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端着那碗彻底变成清水的“药”,快步出去了。
林黛玉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
对付这种人,就得让她知道怕,日后的麻烦看来少不了了。
......到了傍晚,天色擦黑,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略显憨厚的声音:“娘子,我回来了。”
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敦实的汉子挑着担子走了进来,正是武大郎。
他见到坐在桌边的林黛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朴实的笑容:“小娘子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劳烦挂心,好多了。”
林黛玉微微颔首,打量着这位名著里的苦主。
武大郎看着确实老实巴交,眼神里透着关切,不似作伪。
潘金莲从厨房出来,摆上饭菜,简单的炊饼、咸菜,还有一小碗稀粥。
她没敢看林黛玉,只对武大郎道:“吃饭吧。”
武大郎搓搓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小娘子的,将就吃些。”
林黛玉看着那硬邦邦的炊饼,清汤寡水的粥,再瞅瞅这西处漏风、家徒西壁的屋子,心里叹了口气。
社畜的勤俭(抠门)本能发作,这居住环境,比上辈子租的隔断间还差劲!
她拿起一个炊饼,指尖感受着那硬度,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桌上另外两人听见:“这饼子和这些饭菜,走了那么远的路,想必也是累了,硬撑着怪难受的,合该软和些,香喷喷的才好入口。”
叮!
日常整活,‘饼累了’概念生效!
武大郎正要咬下去,忽然觉得手里的炊饼触感不对。
低头一看,那原本干硬粗糙的饼子,此刻竟变得松软温热,还散发出阵阵麦香!
他惊讶地“咦”了一声。
潘金莲也发现了自己碗里的粥不知何时变得浓稠香甜,桌上的咸菜看起来也油润可口了许多。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了慢条斯理掰着松软饼子的林黛玉身上。
林黛玉仿佛没看见他们的惊疑,又抬眼看了看糊窗的旧纸,轻声细语:“这窗户纸,年纪大了,精神头不足,透不进光,也该精神精神了。”
下一刻,那昏黄脆弱的旧窗纸仿佛被无形之手抚过,变得洁白挺括,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
武大郎张大了嘴,看看窗户,又看看林黛玉,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潘金莲更是低下头,死死盯着饭碗,心里那点对林黛玉“邪门”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再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黛玉满意地感受着屋内的变化,又瞥见角落里那张硬板床和薄薄的被褥,继续她的“优化”工程:“这被褥瞧着单薄,夜里怕是扛不住寒,自个儿也该长厚实些才是。”
话音落下,那床薄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蓬松厚实,摸上去柔软温暖。
武大郎己经彻底懵了,讷讷道:“小娘子……你、你是仙女下凡吗?”
林黛玉用手帕拭了拭嘴角,淡淡道:“什么仙不仙的,不过是它们自个儿懂了些事理罢了。”
她转而问道,“武大哥,我此番流落此地,多蒙收留,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武大郎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小娘子放心住下便是。
我这虽简陋,还能遮风挡雨。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些憨实的笑容,“我家里还有个兄弟,排行第二,过几日应该就要从外地回来了。
他身手好,有他在,更没人敢欺负咱们。”
老二?
武松?
林黛玉眉梢微挑。
哦豁,重量级人物要登场了。
她心里顿时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