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老公叫我在工地搬砖为婆婆还赌债》我辛苦在工地搬砖三年,
终于凑齐了给婆婆还赌债的钱,满心欢喜地回到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公。
却看到高利贷的混混,朝老公深深一鞠躬。“颜霜已经把赌债快凑够了,
用不用我再骗她您母亲手头欠了很多钱?”老公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价值不菲,
单是这一身行头就值几百万。“算了,这几年她也实在太惨了。两个月前她在工地上搬砖,
从高楼上摔了下来,瞬间脑出血,送到医院抢救,却愣是没跟我们透一个字。
”我姐在一旁满脸疑惑:“不行,万一她是骗咱们的呢?毕竟你们家条件这么好。
”“而且让颜霜回来住,阿姨能习惯吗?”年迈的婆婆哭着,
吓得直往她怀里钻:“穿得这么寒酸的人,我才不要跟她住在一起!看见她都觉得晦气,
简直恶心死了!”婆婆将一只金镯子塞到姐姐手里:“姐姐,要不还是你来做我儿媳妇吧。
”老公迟疑了片刻,随即目光温柔地落在她们两人身上:“行吧,
那就再继续试探她三年好了。”我将给婆婆买的营养品狠狠扔进垃圾桶。
他们既已如此狠心待我。我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家里了。
第一章高利贷的催款信息还在不停地往我手机里发。颜霜!你婆婆还欠下六十万,
赶紧过来把欠款结清,否则我弄死你全家!我不紧不慢地回了一条:好的。
对面的人明显沉不住气了,语气急促又严厉:你可别不当回事!逾期不还,
她的征信就直接完蛋了!你们家的财产马上还会被强制扣押,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可我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苦苦哀求他再宽限一两个月。这三年里,
这样的恳求我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就在这时,老公陆明正好出来扔垃圾,推开门的那一刻,
他猛地怔在原地:“颜霜,你怎么在这儿?”陆明眼里没了温和,
只剩突然的紧张与手足无措。“我来看看妈,她最近身体还好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下次跟我说一声,我直接开车接你过来。”我乖巧地望着他。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带我进了屋。先前对婆婆的那份紧张与关切,在我知晓真相后,瞬间变得淡漠和无所谓。
刚一开门,就见姐姐正喂婆婆吃汤圆,两人凑在一起,画面温馨得很,
倒比我这个正牌儿媳更像一对亲婆媳。看着这位曾说过会把我当亲生女儿疼的婆婆,
我没有像从前那样凑上去嘘寒问暖。她每次见我总黑着脸,我以为她是欠债心烦。
曾经我告诉自己必须多挣钱帮她还债。于是在三个工地连轴转,没日没夜搬砖。
这三年觉没睡多少,睁眼就是干活。可婆婆刚才那句觉得我恶心,还在我心里死死缠着,
怎么也散不去。见我没有靠近,婆婆先前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老人年纪大了就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第二章我用背包遮住那条缝了又补,带着破洞的牛仔裤,假装没看见她那细微的动作。
可心里的失望与难过翻涌着,差点连敷衍的假笑都挂不住。姐姐快步跑过来,
一把牵住我的手,脸上很是得意。“颜霜,让你见笑了,阿姨她最近呀,越来越粘家里人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局外人。工地的活儿太忙,我没日没夜地干,
根本抽不出空在婆婆跟前尽孝。当初姐姐说要帮我照顾她,我心里满是愧疚,
还说每个月得给她些钱,不能让她白辛苦。这时,姐姐削水果不小心切到手,
指尖沁出几颗血珠。她还没来得及吭声,陆明已经抓过她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嘴里。
他俩相视而笑,我像个多余的。我用指尖死死掐进掌心,鲜血渗出钻心地疼,
却逼着自己冷静。我说要走时,陆明偏要开车送我回出租屋。陆明这人,特别敏感。
“今天你回家怎么也不跟妈说句话?”我解释道:“这几天在工地太累了,喉咙也不舒服,
像是有点感冒,说话嗓子疼得厉害。不跟妈说话,也是担心传染给她。”我话音刚落,
他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那咱们赶紧回去,你吃了药早点休息。都累成这样了,
可得好好保重身体,该请假就请假。”我真是蠢,到现在才看清,他看我的眼神里,
全是鄙夷。他对我的厌恶那么明显,可我从前竟傻到以为,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关心爱护我,
以为他是真心爱着我的。他掏出钥匙要去开车,还不忘回头冷漠看我,“你姐也挺辛苦的,
你没必要每次来都摆着张冷脸给她看吧。”我满心诧异,他竟偏心得如此明显。
我心底那道紧绷的防线,终于彻底碎了。望着他右手的无名指,我开口问道:“陆明,
我们结婚时的戒指呢?”“太贵重了,舍不得戴,收在家抽屉里呢。”他还在骗我。
我刚才回家时明明看见,那枚戒指绑在小狗脖子上,被当成了狗链的吊坠。或许,
我自己攒钱买的这枚白金婚戒配不上他的身份,我也配不上他吧。见我眼眶泛红,
他把我搂进怀里,声音软下来:“抱歉,是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鼻子一阵发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用力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没事,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陆明有些不知所措。他大概在纳闷,我怎么没像从前那样,
凑过去跟他亲近,也没跟他念叨工地上工作有多辛苦。他轻轻笑了笑,心里在想,
我许是感冒了不舒服,才会这样。我走了有半个小时,屋里传来他们欢呼鼓掌,庆祝的声音。
“儿子,我就说她肯定会相信吧!”“颜可啊,家里客房的空调坏了,今晚委屈你,
跟我儿子挤一挤吧。”第三章婆婆话刚落音,我那因搬砖磨破的手掌突然疼得厉害。
那股尖锐的痛感像是生了根,一路牵拉着,连带着心也一阵阵抽痛起来。我立在门外,
听着里面的雀跃,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给许久未见的发小阿哲发去信息,
我要一个人的完整资料。蹲在门口等了阿哲约莫半小时,我收到他回复:颜霜,
陆明的名字在户籍网上查不到。但根据你提供的照片,能确定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叫陆明远。这个名字在我心里反复盘旋,每念一次屈辱感就从心底漫上来,
无声地将我淹没。阿哲很快把他的详细资料发了过来,他竟是全球首富家的继承人,
身价千亿。难怪姐姐会说他家庭条件好,这般身价,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不好?
所以他说的爱我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就连我们的结婚照,也全都是伪造的。
他从头至尾都在骗我。颜霜,要是想回家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管多晚,我都来接你。
阿哲连发几条信息给我。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一星期我后就回去。回到出租屋,
我翻出和陆明一起存生活费那张银行卡。刚结婚时,他说每月会把钱存进这张卡,放我这儿,
我随时能用。他说我是他老婆,他会拼尽全力对我好。那时候,
我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当初爸妈反对这门婚事,我还不懂事,跟他们大吵一架,
执意离开了家。后来婆婆欠下巨额赌债,我不得不去工地搬砖,一干就是三年,
旁人的嘲笑我全没放在心上,觉得没关系。可现在才看清,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过是想玩弄我罢了。我于他,就像只圈养的宠物。他每月打给我的三千块,
当初说那是他全部的工资,如今想来,不过是打发乞丐的施舍。
我把那张银行卡里的钱捐给慈善机构。转头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卖掉的东西,
却发现这出租屋里几乎没什么他的痕迹。偶尔他来住,留下的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破烂。
一双磨得没了纹路的旧运动鞋。掉了漆的保温杯。还有个屏幕裂了缝,开不了机的旧手机。
零零碎碎堆在角落,像堆没人要的废铁。这三年来,我和他还有婆婆一起接触过的那些画面,
突然涌进了脑子里。我给收废品店打了个电话:“师傅,我这儿有些废品,
您方便过来收一下吗?”他们于我,也早成了该丢掉的废品。这一次,
我绝不会再留在他们身边了。我在收拾行李时,医院突然打来电话,说婆婆在路上晕倒了,
让我这个家属赶紧过去。“是颜霜吗?你婆婆低血糖昏迷,现在得住院。她身边没别人,
你能来趟医院,先照看一下她吗?”第四章“老年人出门,身边最好有家属陪着,
你们可得上点心。平时得在她身边备些糖果,再放张写有家庭信息的卡片。
这次要不是她手机能指纹解锁,我们真没法联系到你。”之前总觉得对婆婆照顾得不够,
心里一直揣着份内疚。何况她手机里,始终只存着我的号码。犹豫许久,
我还是应道:“我马上过去。”刚走到病房门口,
就听见隔壁床的大婶在问婆婆:“你儿媳妇还没来啊?”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眼里满是骄傲的神色。“我儿媳妇正往这儿赶呢,她年轻漂亮,又能干会挣钱,
对我别提多孝顺了!”我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我真不知道,在婆婆心里,
我竟是这样完美的形象。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素面朝天,
头发也有些乱。我下意识捋了捋头发,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笑脸,推门进去,
对着婆婆和旁边的大婶轻声打了招呼:“妈,我来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在为她方才的夸赞有些恍惚。没料到婆婆脸上突然布满惊恐与害怕。我心头一紧,
赶紧伸手捂住她冰凉的手。“李芳,她就是你儿媳妇啊?”大婶一问,婆婆眼神躲闪,
慌得说不出话。妆容精致、衣着时髦的姐姐拎着燕窝走进来,冲婆婆淡淡一笑。
婆婆眼睛一亮,猛地把我推倒在地上,朝她伸出手去。“儿媳妇,你可算来了!
”“这***是谁家的?跑到这儿丢人现眼!”“你赶紧滚!少在这儿装熟套近乎!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疼。***?我胸腔里闷痛,难受得喘不过气。
默默攥紧那张本想给她交医疗费的银行卡,把它塞回兜里。所以,她口中完美的儿媳妇,
是别人。医生护士都围过来要赶我走,其他病人也在一旁投诉。
“你们怎么能随便让人进病房?看她这样子,怕不是想来骗我们老人家的钱吧?
”“你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在别的病房已经骗到钱了!赶紧把她送警察局去!
”大伙儿骂骂咧咧的,手指都快戳到我脑门上。姐姐却拦在我身前,脸色发白,
带着几分紧张和为难开口:“你们误会她了,她没做错什么!就是平时在工地上搬砖扛活,
听说……听说私生活不太检点,跟几十个男同事一起滚床单,得了梅毒,身上长了些怪疙瘩,
来医院看病而已,你们别为难她了。”她刚说完,周围的人顿时哗然,纷纷捂住鼻子,
用嫌弃的眼神盯着我。“我要吐了,太恶心了!这种人也配进我们病房?
”“我老公就在那家工地打工!最近被我抓着出轨了,整天跟个女人聊微信!
我还纳闷是谁呢!原来就是你这不要脸的!”一个胖女人抓起热水壶,恶狠狠朝我头上砸来。
还有人猛地拔掉正在输液的针头,径直扎进我大腿里,那股疼直钻心尖。我抬眼一看,
竟是婆婆!那个曾说放心把儿子交给我,会永远对我好,会把我当亲生女儿疼的婆婆。
我赶紧拔掉针头,用纸巾死死摁住伤口。姗姗来迟的陆明立刻站到我面前,对着众人赔笑脸。
“对不起各位,这是我家司机的女儿,她爸妈出车祸死了,现在心理不太正常,大家多担待,
别跟她计较。”第五章他话音刚落,那些人都狐疑地上下打量我。
目光扫过我大腿上渗出来的血时,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陆明立刻把我拉到医院楼下,
劈头就问:“你干嘛来这里?”“是医院通知我所以我才……”我话还没说完,
陆明一拳就砸在了我眼睛上。“我妈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你居然让别人知道他儿媳妇是在工地上搬砖的!这么低贱的工作你怎么好意思提!
你怎么想的!”“不就是低血糖昏迷吗?颜霜,你不好好上班赚钱,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盯着他那清冷俊逸的模样,又瞥见不远处打扮得光鲜亮丽,
正陪婆婆在院子里散步的姐姐。只觉得眼冒金星,眼眶***辣地疼。他再一次无底线欺辱我。
说不出的失落感漫了上来。“又不是我跟他们说我在工地工作的。
”陆明嗤笑一声:“你姐也是为了护着你,才会替你找借口,不然那些人早把你送进警局了。
”“你怎么就不懂知恩图报呢?你爸妈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说我工作低贱那句话,还在我耳边盘旋,挥之不去。看我不说话,他气不过又扬起手,
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跟那些脏兮兮的搬砖工待久了,现在连怎么尊重人都不懂了是吗?
”他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三年前,还是他把这份工作介绍给我的。
他当时说,只要能挣钱给婆婆还债,不管什么活都得好好干,他绝不会嫌弃我。
他告诉我他自己有工作,让我也加把劲,千万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可现在呢?
他们觉得我脏,觉得我给他们丢尽了脸面。我酿跄着摔倒在地,膝盖蹭破了皮,疼得钻心。
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反正他认定了我是故意为难姐姐,
再多说也无济于事。我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执拗:“什么叫我不会尊重人?
他们从未尊重过我,我又凭什么要尊重他们?”搬砖工也是一份正经职业,我既没偷也没抢,
凭什么要被人瞧不起?这三年,我天不亮就上工,夏天晒得后背脱皮,冬天冻得手指开裂。
搬砖磨破手,扛料压弯腰,膝盖磕得青紫没断过,水泥烧得手脱皮流脓,
我只能裹块破布接着干。晚上回出租屋我累到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浑身骨头疼,
可还得爬起来继续干活。陆明骂我脑子有毛病。他终于撕下了伪装,眼神里淬着冷意。
“你不就是贪那几个臭钱吗?”他不清楚,为还婆婆的赌债,我愁得头发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