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晓，是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五年的女演员。为了维持曝光度，公司给我立了单身独立的人设，没人知道我早已和顾司远领了证。
那天和我搭戏的是陈羽则，他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流量偶像，粉丝千万，话题度常年居高不下。
这次能和他合作，对我这种处于上升期的演员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公司早就规划好，要借着这部戏炒我们的 CP，好让我的名字能更多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下午的影视基地闷热得像个蒸笼，导演刚喊卡，我和陈羽则还维持着剧本里靠近的姿势说笑。
他配合着宣传节奏，抬手替我拂开颊边碎发的动作自然又亲昵，刚落下，身后就传来重物撞击器材架的哐当声。不用回头，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我闭着眼都能认出是顾司远。
姜晓！
他的声音劈着叉，带着火烧火燎的怒气。
下一秒，陈羽则突然皱眉挣扎，我转头就看见顾司远死死攥着陈羽则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眼睛瞪得通红。
你什么意思？他冲陈羽则吼道。
陈羽则愣了愣，下意识想挣开：这位先生，我们在对戏……
对戏需要动手动脚？顾司远的声音更凶了：她是我老婆，你看不出来？
片场瞬间静得能听见摄像机运转的嗡鸣。
张导猛地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怒气冲冲地吼：搞什么？！谁让他进来的？耽误进度谁负责？助理慌忙跑过来想拦，被顾司远一把甩开。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脸上的笑僵得像戴了层面具。
我赶紧推开顾司远的手，对着张导深深弯腰：张导对不起，是我私人的事，马上处理好！又转头对陈羽则点头致歉——他毕竟是顶流，万一这事闹大，影响了他，我的合作恐怕也保不住。
拽着顾司远的胳膊就往道具间拖：你跟我来！
他还在挣扎，声音里全是不服气：我为什么要走？
你想让所有人都看笑话？我压低声音，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他塞进堆满旧布景的道具间，反手锁上门。
气窗透进来的光里，灰尘在飞旋。
我背抵着门板喘粗气，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压了一路的火气终于忍不住冒出来：顾司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保温桶往地上一掼，汤汁差点从缝隙里晃出来，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什么？我再不来，他是不是要抱你了？
那是工作！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陈羽则是合作对象，顶流明星，炒 CP 是公司安排的，你不懂吗？多少人盼着这个机会？
工作就需要贴那么近？他逼近一步，声音发颤：姜晓，你忘了自己有老公？
我没忘，但我要赚钱！我的眼圈也红了，话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你以为当明星容易？不炒热度谁给我资源？我不赚钱，我们喝西北风？
我不需要你赚这么多！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我们租小房子，我出去找工作，哪怕摆地摊都行，我受不了你跟别人这么亲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推开他，积压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你以为我愿意？上次那个导演暗示我陪酒，我差点被潜规则！现在靠炒 CP 博关注已经是公司的底线了！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前一步踮脚搂住他的脖子，语气放软，像哄个闹脾气的孩子：司远，别闹了好不好？这戏对我很重要，演完我能拿到不少钱。等结束了，我们去城郊的温泉酒店住两天，就我们俩，你不是一直想泡私汤吗？
见他别着脸不吭声，我又往他耳边凑了凑，声音带着点狡黠的甜：还有你上次盯着的***版游戏机，下个月发售，我给你买，好不好？
他的喉结动了动，闷声说：我不是要游戏机……
我知道。我伸手抚平他皱紧的眉头，指尖轻轻蹭过他的下巴：但是这次的戏份结束，我能歇好几天，到时候我天天在家陪你，你就忍一忍，好吗？
他终于转过头，眼底还泛着红，却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我捏了捏他的脸颊，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可信：骗你是小狗。但现在得先让我把工作做完，行吗？
保温桶的盖子被刚才那一掼震得松了，排骨汤的香气混着灰尘的味道在道具间漫开来。顾司远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蹲下身把桶盖按紧了些。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甜蜜的滋味确很少，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以他的退让和我的哄劝暂告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