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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2

“你以为这十年,我是在这里等死吗?”我轻抚着手中的一枚棋子,

嘴角勾起一丝森冷的笑意,眼神平静得近乎诡异,“不,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亲手将自己送进地狱的机会。”对面的男人脸色煞白,他看着我这不像疯子,

更像魔鬼的眼神,额头冷汗涔涔。他曾以为,这精神病院会是我的终点,却不知,这里,

是我的起点,也是他噩梦的开端。01冰冷的束缚带勒得我手腕生疼。

鼻腔里全是消毒水那股刺鼻又熟悉的气味,像是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林小姐,别怕,

我们是来帮你的。”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费力地睁开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过分热情的脸。是那个护工,上一世,

就是她亲手给我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我记得她,记得她当时那副假惺惺的怜悯表情。十年。

整整十年地狱,我竟然又回来了。回到了被我那好丈夫赵天明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天。

身体的记忆比大脑更快一步,无法抑制的颤栗从脊椎窜上头皮。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

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尖叫、反抗。我哭喊着自己没病,

我咒骂着赵天明的虚伪和恶毒。结果呢?结果换来的是更粗的针头,更强的电流,

和医生们一句句“病入膏肓”的诊断。他们说,你看,她越是反抗,就病得越重。

赵天明那张得意又伪善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站在探视窗外,隔着厚厚的玻璃,

用那种悲悯又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不是被他陷害的妻子,

而是一件不小心摔碎了的昂贵瓷器。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用尽一生去证明自己不疯,

最后却真的被他们折磨成了疯子。不。这一次,不一样了。那股熟悉的,

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和愤怒,在抵达顶点的瞬间,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 hùng 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极致的平静。就像一盆沸水,

在瞬间凝结成冰。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平稳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沉稳而有力。护工见我眼神呆滞,脸上的“同情”更浓了。她俯下身,

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林小姐,我知道你很难受,打一针就好了,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又是这句话。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缓缓转动眼球,对上她的视线。然后,我笑了。

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而渗人的弧度。护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用一种轻飘飘的,

仿佛梦呓般的声音回应她。“是啊。”“我需要帮助。”我看着她瞳孔里映出的,

我那张苍白却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我疯了。”“我疯得无可救药。”护工明显松了口气,

大概以为我的“疯病”终于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坦然接受。她手脚麻利地准备好针剂,

嘴里还不停地安慰着:“对,对,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就是康复的第一步。”针尖刺入皮肤,

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我的血管。熟悉的无力感和昏沉感渐渐袭来。但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

我眼底深处那涅槃重生的冷酷与算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赵天明,

你以为把我关进这里,我就成了你砧板上的鱼肉吗?你错了。

你亲手把我放进了一个最完美的狩猎场。疯子,是最好的伪装。我要用最“躺平”的姿态,

进行最“反向”的操作。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空气中漂浮着挥之不去的药味。我没有再吵闹,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医生来查房,

我便主动告诉他,我昨晚梦见自己在一片数字的海洋里游泳。那些数字五颜六色,还会唱歌。

医生一边在病历上记录,一边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护士送药,我便乖乖张嘴,甚至还会对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小声问她:“姐姐,

你头顶上的小花好漂亮,是什么品种?”护士被我问得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很好。

“我已疯”的旗帜,算是稳稳地立住了。我开始用一种清醒得可怕的视角,

审视这个所谓的“疯人院”。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我的棋盘。而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棋子。我很快就注意到了他。陈默。他总是缩在院子的角落里,

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不知疲倦地在地上划着什么。他很瘦,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的,

看人的眼神总是充满了胆怯和闪躲。但他身上的病号服却意外地干净,说明有人在照顾他。

我走过去,蹲下身。他正在地上画着一串串复杂的公式,是一些我看不懂,

但却能感受到其逻辑之美的东西。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靠近毫无反应。

我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他因为一个推导卡住,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声。我才伸出手指,在他画错的地方,轻轻划掉了一个符号,

然后补上了正确的。那是一个关于混沌理论的变量。陈默的动作瞬间停住了。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了骇人的光彩。他像一头看见猎物的野兽,

死死地盯着我。我对他笑了笑,用气声说:“这里,维度不对。”他的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我的第一颗棋子,已经上钩了。除了陈默,

我还留意到了另一个人。李虎。他跟陈默完全是两个极端。高大,强壮,

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他几乎每天都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人起冲突,要么是饭菜不合口,

要么是别人多看了他一眼。护工们都怕他,每次他发脾气,都只能远远地用镇定剂解决。

那天下午,他又因为午餐里的青椒跟一个护工吵了起来。他掀翻了餐盘,

滚烫的汤汁洒了一地,周围的病友吓得四散奔逃。护工们紧张地拿着约束工具,

却没人敢第一个上前。我端着自己的餐盘,慢慢地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把餐盘放在李虎面前的桌子上,里面有一块完整的,

没有切开的鸡腿。李虎通红着双眼瞪着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我没有看他,

只是平静地说:“你的力量很强。”他的吼声停顿了一下。我抬起眼,

直视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但用在这里,太浪费了。”“你不是一头被关起来的困兽。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是一头,需要战场的雄狮。”李虎眼中的暴戾,

渐渐被一种迷茫和困惑所取代。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发怒的时候,不是指责他,

不是畏惧他,而是……看懂了他。他内心里对力量的渴望,和不被理解的孤独。我看着他,

内心已经勾勒出了一张巨大的棋盘。数学天才陈默,是我的矛。而渴望被认可的暴力者李虎,

将成为我最坚固的盾。02棋盘已经布好。而我,林昭,将在这里,以“疯子”之名,

开始我的第一步。我将目光完全锁定在陈默身上。他依旧缩在那个角落,

像一株被遗忘的植物,在水泥地的裂缝里顽强地进行着自己的光合作用。

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浮尘在他周围飞舞,每一颗都像一个微缩的星辰,

遵循着某种神秘的轨迹。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药片说明书。

这是我昨天故意藏起来的。然后,我捡起一小截被烧过的木炭,

这是病友们偷偷烤红薯留下的。我走到陈默身边,在他旁边蹲下,没有看他,

只是自顾自地在说明书的背面写写画画。我画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公式,

而是一个简化的模型草稿。一个关于混沌系统在金融市场中的非线性预测模型。上一世,

这个模型要在五年后才会被一个华尔街的天才提出,引起整个金融界的地震。而现在,

我把它潦草地,以一种近乎涂鸦的方式,展现在了陈默面前。沙沙的炭笔声,

是这里唯一的声响。我能感觉到,陈默的呼吸停滞了。他那双总是躲闪着一切的眼睛,

此刻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死死地钉在我手中的纸片上。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压抑了太久的兴奋。我画到一半,

故意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上停住,然后烦躁地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不对,

不对……”我抱着头,喃喃自语,扮演着一个被自己幻觉逼疯的病人,

“维度的跃迁……缺少一个参数……”那纸团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陈默的脚边。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脚。但他那双眼睛,却像饿狼一样盯着那个纸团。挣扎,

犹豫,渴望。他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一出默剧。足足过了一分钟,

他终于战胜了内心的胆怯,闪电般地伸出手,将那个纸团捡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展开,

像是展开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手指抚过我画下的那些符号,

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那是一种找到了同类,找到了神迹的狂热。他抬起头,

第一次,主动地,看向我。他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像一台许久未用的机器,正在艰难地重启。我对他露出一个天真又诡异的笑容。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股市的波动,

不过是更高维度的数学谜题。”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你愿不愿意,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像是魔鬼在低语,“跟我一起,

解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谜题?”陈默没有回答。但他那双骤然亮起的,

仿佛能燃烧整个世界的眼睛,已经给了我答案。我的矛,已经磨好了。接下来,是我的盾。

李虎。机会很快就来了。午饭时间,食堂里闹哄哄的。今天的菜是青椒炒肉丝,

李虎最讨厌的青椒。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掀翻了餐盘。“又是青椒!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滚烫的菜汤和饭粒洒了一地,周围的病友尖叫着四散奔逃。

几个护工拿着约束带和镇定剂,围了上来,却又因为他凶狠的眼神而不敢靠近。

食堂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端着自己的餐盘,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风暴的中心。我的餐盘里,有一块完整的,

没有被切开的鸡腿。我把餐盘轻轻放在李虎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李虎通红着双眼瞪着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手臂上的肌肉虬结着,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撕碎。我没有理会他吃人的目光,只是平静地开口:“你的力量很强大。

”他的吼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我抬起眼,直视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但用在这里,太浪费了。”李虎眼中的暴戾,渐渐被一种迷茫和困惑所取代。这是第一次,

有人在他发怒的时候,不是指责他,不是畏惧他,而是……看懂了他。

我将餐盘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不是一头被关起来的困兽。”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你是一头,需要战场的雄狮。”李虎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和怀疑。他内心里对力量的渴望,

和不被理解的孤独,被我***裸地剖开,摊在了阳光下。我继续说道:“我能给你这个方向,

让你成为真正的强者,而不是一个每天为了一盘青椒发疯的困兽。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眼睛’和‘拳头’?

”李虎沉默了。他粗重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看我,

又看看周围那些手持约束工具,满眼警惕的护工。许久,他在我深邃平静的目光中,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安全感。他猛地伸出手,抓起那只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

他对着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的盾,也已就位。从那天起,

疯人院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我,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身边总是跟着两个“护法”。

一个,是永远在低头划拉着什么的数学痴呆陈默。另一个,是像门神一样杵在我身边,

眼神凶狠,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暴力狂李虎。我开始给陈默布置一些简单的“数字游戏”。

比如,我会随口说出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让他计算这串数字在未来七天内,

出现某种特定组合的概率。他算得如痴如醉,却不知道,那串数字,

是我根据记忆伪装的某支股票的K线数据。而我让李虎做的事情更简单。“去听,去记。

”我告诉他,“听那些护工和医生聊天,听他们抱怨谁的薪水低,谁又在外面养了人,

谁和院长关系好……”李虎虽然不解,但他执行得一丝不苟。他不再轻易发怒,

而是将那股暴戾之气,化作了一种无形的威慑。他往护士站门口一站,

那些平日里喜欢嚼舌根的护士和护工,就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而他那双变得敏锐的耳朵,

总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护士长看着我们这奇怪的组合,

不止一次在交班记录上写道:“3号床病人林昭,病情有加重趋势,出现领袖妄想,

已成功将病人陈默、李虎发展为自己的‘信徒’,建议加强观察。”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一丝庆幸。大概是在庆幸,我疯得越来越有“条理”了。她不知道,

我正是在这种“有条理的妄想”中,悄然建立起一个属于我的,微型王国。这天晚上,

李虎趁着护工不注意,溜到我的床边。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绝密的暗号。“林姐,

我今天听见两个护工聊天。”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他们说,

顾院长这个月又去‘老地方’了,手气好得很。”03“老地方?”我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李虎口中的“手气好”,自然不是指打麻将赢了三块五块。

能让两个护工都拿来当八卦聊的,必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这位道貌岸然的顾院长,

看来私下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李虎收集来的碎片信息在我脑中飞速拼接。

顾长风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他妻子在病友家属面前抱怨他最近“出差”频繁。

还有上一次,我“发病”时无意间撞见他接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放心,

那批‘耗材’,绝对安全。”耗材?一家精神病院,能有什么“耗材”需要如此保密?

一张巨大的,由贪婪和罪恶织成的网,在我脑中缓缓成形。而顾长风,

就是网上那只最肥硕的蜘蛛。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亲身感受到,

被蛛丝缠绕是什么滋味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周三,是顾长风的例行查房日。

他带着两个实习医生,像巡视领地的国王一样,挨个病房走过。轮到我时,

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林小姐,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再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数字?”他的声音,像涂了一层蜜的毒药。

我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好多线……红色的,

绿色的……缠在一起,好乱……”这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

陈默这几天正在研究我给他的K线图,嘴里念叨的就是这些。顾长风显然没听懂,

只当是我的新症状,满意地点点头,在病历上写着什么。他转身要走。就是现在。“院长。

”我突然开口,声音空洞又诡异。顾长风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我。我抬起手,

指着他戴着婚戒的左手无名指,歪着头,眼神天真又疑惑。“你手上……有一条睡着的小蛇。

”跟在他身后的实习医生,脸上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顾长风脸上的笑容,

却瞬间僵硬了。我继续用那种梦呓般的语调说:“它好可怜,被人用刀划了一下,

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能清晰地看到,顾长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戴着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里,温和的伪装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泄露出了一丝真实的惊骇。

他那只戴着戒指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想把那道疤痕藏起来。那是上一世,

赵天明为了感谢他“帮忙”,私下里送了他一块古玉。交易时,对方的人不小心,

用开箱的刀片划伤了他的手。这件事,除了他和赵天明,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对着实习医生干笑了两声。“林小姐的幻想,真是越来越具体了。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但我知道,我种下的第一颗怀疑的种子,

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光有怀疑,还不够。我需要让他恐惧。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我正坐在院子里,看陈默在地上演算。顾长风的车,从不远处的大门缓缓驶入。

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显然是要去某个重要的场合。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像一头受了惊的鹿,冲着他车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不要去!”我的声音凄厉,划破了疯人院午后虚假的宁静。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李虎第一时间冲到我身边,紧张地护着我。顾长风从车里探出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我指着他,一边哭一边喊,状若疯癫。“有火!好大的火!”“玉泉山,

山上的茶楼……全都烧光了!”“钱,好多的钱……都变成了黑色的灰……”顾长风的脸色,

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玉泉山,那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楼,正是他今晚要去的地方。

而他要去见的,是市里分管卫生的一个重要人物。他们要谈的,

就是一笔关于“医疗耗材”的,见不得光的生意。我用一种诡异的语调,

半哭半笑地唱了起来。“九点钟,钟声响,黑色的鸟儿把歌唱……”九点,

正是他们约好的时间。顾长风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惊骇,而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个能窥探他内心最深处秘密的,怪物。那天晚上,

他终究是没有去成玉泉山。因为据说,那家茶楼,真的因为线路老化,

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当然,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是我拜托李虎,

通过他新收的一个“小弟”,一个因为纵火癖被送进来的少年,完成的。

我只需要一场不大不小的,能上社会新闻的火。就足以彻底击溃顾长风的心理防线。当晚,

我被“特殊照顾”,关进了禁闭室。深夜,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顾长风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脱掉了那身笔挺的西装,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神情憔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到底是谁?”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慢慢地抬起头。禁闭室里昏暗的灯光,将我的脸映照得一半光明,一半阴影。我笑了。

没有了之前的疯癫和诡异,而是一种冷静到极致的,带着一丝怜悯的笑。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满是褶皱的病号服。那个动作,

优雅得仿佛我不是一个被囚禁的疯子,而是一个即将登台的女王。“我?

”我直视着他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是能决定你下半辈子,

是在这间院长办公室里,还是在铁窗后面度过的人。”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吗?”我歪了歪头,

“那我们来聊聊?聊聊你瑞士银行那个不记名账户?还是聊聊三年前,

那个因为‘抑郁症’跳楼,实则是被你停了药的病人张伟?”顾长风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瘫软地靠在墙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这些事,他做得天衣无缝,

连赵天明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她不是人,她是魔鬼!他以为我有什么“异能”,

却不知道,我拥有的,是比异能更可怕的东西。那是整整十年地狱换来的,超越这个时代的,

信息。他终于崩溃了,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许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要什么?”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要你,成为我的眼睛,我的手。”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从今天起,我要知道赵天明公司所有的动向,我要一个绝对安全的账户,

我还要一台……能上网的电脑。”我看着他绝望的脸,补充了最后一句。“去吧,顾院长。

告诉所有人,3号床的林昭,病情加重,已经彻底疯了。”“疯到……再也没有康复的可能。

”04顾长风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间偏僻的,久未使用的心理治疗室,

就成了我的专属“画室”。里面多了一台崭新的电脑。顾长风对外宣称,

这是最新的“数字艺术疗法”,用来治疗我这种对数字和色彩有特殊幻觉的病人。

我对此的回应是,当着护士的面,抱着显示器亲了一口,然后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的新朋友,你好漂亮。”护士用看绝症病人的眼神看着我,

匆匆在记录本上写下“病情极度不稳定,出现恋物倾向”,然后逃也似的走了。门被关上。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陈默已经等在了里面。

他看着那台电脑的眼神,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我没有废话,直接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个网址。那是一个隐蔽的境外服务器,是我上一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