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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给他一个幻梦,换我一时平稳

发表时间: 2025-06-12

  时间并没过去太久,离扛回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扔到地上。

  洞穴的地面已经被图南收拾过,离于是神情略缓,说出口话却硬邦邦的。

  “你乱动什么。”

  捞起锅里剩下的沙蝎肉,他抽出弯刀,开始剁肉。

  沉重的弯刀在他手中却如指臂使,几乎没有怎么碰到案板,肉就很快变成肉碎。

  “你说你吃糊糊,”他冷声,“那肉沫应该可以。我去格雷那借了袋面粉。”

  他把肉沫倒入烧开的水,再抓了把面粉,均匀的撒入,拌匀。锅里咕嘟咕嘟沸腾着,逐渐变成一锅很难形容的东西。

  “嗯……您对我真好。”

  图南移开眼睛,催眠自己不去想这把弯刀之前被用来做了什么。

  他搞来了面粉?

  这应该是无论在哪的沙漠都难得的资源。

  他真的……很努力地想养活她。

  很好。

  糊糊终于熬好,离看了她一眼。图南立刻明白,赶忙从角落翻出一个深碟递过去。

  图南跪坐在地上,端着碟子,舀了一小口进嘴。

  味道无法描述,但热乎乎的,马上安抚了她抽搐的胃袋。

  离放下勺子,低头看她:“这次可以吃?”

  图南仰头望他,眼眶被热气熏得微红,声音低软:“可以的,这个我能吃。”

  她犹豫片刻,在话尾补上

  “离……”

  大人两个字被她吞回,所以这个单字的名字被她含在唇齿间,语调百转千回。

  离的心在那瞬间,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他有些恼怒,迅速转身,把那袋面粉推给她。

  “这袋以后就留给你吃。”

  “以后你自己做。”

  ***

  洞穴里没有日夜,但是外面的喧嚣渐渐消失,意味着这一天已经到了尾声。

  离观察着图南,试着把她当作一个重要的任务。

  他终于发现育母的养育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领域,而这个脆弱的小兽却是他亲自扛回来的。

  自己的标准不适合图南,这是离从刚才事件中得到的教训。

  比如这个床,只有一层床单,一床单薄的被子。

  他没问题,有个安全的遮风避雨之处,他都能迅速沉入睡眠。但图南呢?她在育场住着什么样的房子,她能睡这种硬床板么?

  他对育母没有了解,但他知道那些贵族。

  那些娇弱的贵族小姐们,听说只能吃水果和某些肉质特别细嫩的肉类,她们有娇嫩的皮肤,只能睡松软的床,还很容易生病。

  ……图南看起来和她们很像,育母要按这种标准养?

  太麻烦,不然算了。

  六万卡鲁而已,不是不能承受的损失。

  或者,育母能不能转卖?损失一点也行。

  离心里不停地算账。

  图南从刚才就在洞穴里忙忙碌碌,她把能看到的用具都洗刷整理好,像是在用力证明自己有留下的价值。

  感受到他的目光,图南怔忪了一下,小心的靠过来。

  “离~”

  图南的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因为瘦,脸颊下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图南的动作太慢,又太顺从。离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紧盯着这个不安分的育母,耳朵不受控制,抖了一下。

  图南没抬头,她不敢。

  她只是垂着眼,睫毛颤抖得恰到好处,鼻头泛红得像是刚哭过一样。

  冰冷的手,摸到离的腰侧。

  图南手搭到他的腰带上,哆哆嗦嗦,试着解开腰带扣。

  离闪电般出手,按住图南。

  “干什么?”

  他语气很冷,却嗓音干涩。

  “你伤没好,忘了么?”

  “我还不想这么早使用你。”他顿了顿,恼怒地说:“你身体多烂,自己不知道?现在怀孕,你能把崽生下来?不要浪费我的钱。”

  图南仍然垂着头,但动作僵住了。

  她想往回抽自己的手,但离把她控制得很死。

  图南不得已抬起头来,离这才看到她神情慌乱。

  图南哆哆嗦嗦,半晌才挤出一句。

  “我看你裤子被我吐脏了,想脱下来帮您洗……”

  她嘴唇微颤,像是不知道该不该顺着离的话继续行动。

  最终却还是鼓起勇气。

  “我……我本来就是要服侍您的。”

  “您要用我的话,伤没关系的,我可以忍。”

  “我也会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就算死,我也会把您的崽崽生下来的。”

  离忽然像是被烫着一样甩开图南的手,他迅速解开腰带,把裤子扯下来丢过去。

  图南被还带着他体温的裤子盖了一头一脸。

  她手忙脚乱的把裤子扯下来,离已经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腰腹处。

  他瞪了图南一眼。

  “快洗,不早了。”

  图南微微红着脸,连忙点头,把他的裤子抱得很紧。

  她迈着小碎步的跑去了墙角边,翻出盆子就开始往里舀水。

  唔……这个男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抖得快疯了。

  板着一张脸以为能骗到谁呢?

  图南搓着衣服,得意地翘着嘴角。

  不管是男人还是兽人,只要是雄性,真的是很好操控呀。

  而离望着她在角落蹲着,因为搓洗衣服上下起伏的腰身,混乱的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居然是——

  明天尽量找巨型沙蝎,卸一副完整的甲壳出来,这样也好拿去城里换点东西。

  衣物,碗碟,水果,或者一套柔软的床品。

  养一个育母而已,有什么难得,他又不是养不起。

  洗好的衣服被晾在洞内,图南搓搓冰冷的手。

  就算有地下河,还有岩壁洞穴的保护,沙漠的夜晚,仍然能感受到温度骤降。

  她蹭到床边,离已经板正地躺在床的外侧,像是已经入睡。

  靠内的位置看来是留给她的。

  她打量这个被迫要在一起生活的男人,没再控制表情。于是她隐藏的尖厉和冷漠就从心底浮现。

  这个男人,穷,倔,也很迟钝。可他武力值高,话少,目的性强。

  同时,他对生活没有要求,对未来没有期待。

  他在女人这方面表现得很无知?

  不可思议,按图南的认知,一个男人如果游走在危险边缘,就往往会在女性身上释放压力。

  而离,像个苦行僧,一无所求。

  不对……他已经被她勾起了欲念,还有心底对血脉传承的渴望。

  她猜,他一定是个没人疼爱,自己野长的孩子。

  这样的话……

  只要她给他家的温暖,那对他将是致命的诱惑。

  就和曾经的她一样。

  她满怀期待走进那个充满谎言的“家”,然后,她付出一条命。

  图南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却不妨碍她诱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