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北京冬天格外寒冷。
林远舟站在中关村创业大街的玻璃幕墙前，看着自己的倒影被霓虹灯切割得支离破碎。
手机震动，银行账户余额显示：-3721.58元。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个月透支信用卡支付团队工资。
"林总，这是今天的退租通知。
"助理小唐递来文件时不敢看他的眼睛。
曾经容纳二十人的办公区，如今只剩下墙角堆着的三箱泡面。
那箱印着"庆功宴专用"的红酒，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讽刺的光泽。
三个月前，他们开发的"即时达"同城配送APP刚完成A轮融资。
投资人的掌声犹在耳边，市场却给了他们当头棒喝——美团、饿了么突然全面升级配送系统，像两只巨兽轻易碾碎了创业公司的蓝图。
电梯下行时，林远舟摸到口袋里的U盘。
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里面装着他们最后的希望：耗时两年研发的农产品溯源系统。
这套系统能通过区块链技术，让每颗脐橙从开花到装车的287天都变成可追溯的数据链。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B2层。
黑暗中，老周蹲在成堆的服务器中间抽烟，烟头明灭间照亮他花白的鬓角。
这位四十岁的架构师曾是某大厂P9，三个月没领工资却始终没走。
"林老弟，仓库我谈下来了，每月八百。
"他递来钥匙，串上还挂着女儿送的皮卡丘挂件。
仓库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瞬间，林远舟恍惚听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山路。
同样刺骨的寒意，同样沉重的喘息，不同的是这次他肩头扛着的是三台二手服务器。
"小心漏电。
"老周踢开满地泡面桶，露出锈迹斑斑的配电箱。
他们用红酒木箱搭成临时工作台，拆了折叠床当防静电地板。
当第一串代码在拼接屏上亮起时，通风管道的冰碴正滴落在林远舟的后颈。
农产品溯源系统的核心算法卡在图像识别环节。
脐橙表皮的细微色斑，在果农眼里是品质印记，对机器却是混沌的数据迷雾。
某个凌晨三点，当林远舟第二十七次调整卷积神经网络参数时，仓库卷帘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警察！
查暂住证！
"老周猛地合上笔记本，却见林远舟抓起装满脐橙样本的保鲜盒冲向消防通道。
他们在垃圾处理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