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筠——你说顾庭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怎么分手了还亲人家?
关键我也是个傻der,我就乖乖让他亲了这么久。
好气啊!
我想着,等亲完了我就要谴责他,目前先享受着。
结果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没有事后关怀。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嘴唇缓缓和我分开。
然后,用食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问:“跟我回基地?”
拜托!
老天奶!
人和人的差距不能这么大吧?
他亲十几分钟都不带大喘气的吗?
我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但我避无可避,只能对上他琥珀一般的瞳,欣赏他的盛世美颜。
也许我真的是脑子抽了,我问他:“那我跟你回……以什么身份啊?”
问完我就后悔了,脸上热到爆炸,恨不得能撤回。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的呼吸就突然加快了。
紧接着天旋地转脑子一晕,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听到顾庭筠又问了一句:“跟我回基地?”
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
连带着挑我下巴的角度。
我:……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是复读机?
他打算装作没听到我的问题?
但我刚刚己经够丢人了,也不好意思再问一遍了。
只好闷闷不乐地说了一个字:“回。”
顾庭筠见我不太开心,神色也暗下来:“不愿意?”
我更烦躁了,装什么傻啊?
有病吧顾庭筠?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渣啊!
我立刻挣扎着想要从他腿上跳下来,还用力地推他的胸口。
推着推着发现推不开,转而变成了捶打。
顾庭筠一头雾水,好像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什么变得那么快。
我冷哼一声:装啊,你就装!
他被我打了一会儿,也有点不耐烦了。
首接用一只手掌钳住我的双手,又亲了下来。
霸道、蛮横,甚至还咬了一下。
他低沉的声音,嗡嗡地从我们两人的唇缝间溢出来:“为什么生气?”
我还是要说:他的声音真是该死地好听啊。
和山泉解冻的声音一样悦耳。
从九天之外的雪山上流淌下来,淌到你的耳边。
我心里叹了口气。
唉,我好像就好这一口。
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再次推了推他。
他感觉到我似乎平静下来了,就将唇微微分开一点,等我解释。
我说:“你刚刚亲我亲得太用力了,有点疼。”
跟喜欢的男人说话就会不自觉地夹起来。
这我真没法控制。
我自己听了都想呕了。
有~点~疼~呸呸呸,我就喜欢粗暴的好吗!?
多来点儿!
可惜顾庭筠要跟我装傻,我也只能装傻了。
他听了我的回答,表情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以前不是……”不是喜欢这种风格吗?
但是他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我并不知道。
我疑惑地反问:“以前怎么?”
顾庭筠沉默了。
又沉默地把我从他腿上放下来。
沉默地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沉默地为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沉默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走吧。”
他说。
*我们从烂尾楼里出来以后,先是徒步了一段时间,找到了曜月基地的一个补给点。
他似乎比较了解这个地方,从里面开出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来。
我猜测,顾庭筠应该是曜月基地的。
曜月基地是夏国目前最大的基地之一,饶是避世如我,也有所耳闻。
今天运气比较好,中途只遇见了几只小丧尸,顾哥首接开车把它们撞飞了。
我诧异:这车性能真好,应该是改造过的吧?
但我们刚刚进入冷战,我也拉不下脸来问他。
开了也许一个半小时吧,我们终于到了曜月基地门口。
基地的大门科技感还是蛮强的,看起来应该是个物资充足的基地。
很有可能具备一定的生产力,能够实现基地内的自给自足。
看到这张大门,我心中真是万分激动:要知道,我己经在山里当了好久的野人了!
下山以后,见到的又全都是城市废墟。
好久没有见过正常的、有人气的建筑了!
但是,最令我诧异的,却不是这里的基础设施有多完备。
而是顾庭筠进入基地竟然不需要通过任何审查。
门口的哨兵还对他脱帽敬礼,叫了一声“顾组长”。
连我这个被他带回来的外人,也只是例行登记了一下。
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长,竟然有那么大的权力?
这么随便就把我放进去……万一我被感染了,那不成了基地的重大卫生事故?
想问顾庭筠,可是,我们在冷战。
可恶,不能问!
顾庭筠朝那位哨兵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车开进了一个类似小区的建筑群内。
这里又要过一道门禁,执勤的哨兵拦住了车辆。
等顾庭筠摇下车窗以后,见到他,又露出了与基地门外那几位哨兵一样的尊敬的眼神。
不同的是,这里的哨兵似乎对顾庭筠更熟悉,还和他寒暄了两句:“顾组长,出任务回来了?”
顾庭筠颔首:“嗯,值班辛苦。”
哨兵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但您知道的,外面回来的车不能开进a区……”顾庭筠就熄了火下车,还绕过来为我开门。
我就着他的手下车以后,他便把车钥匙递给了哨兵,再次说道:“理解,工作需要。”
哨兵刚才就己经注意到我了,只是克制着八卦的心情,没怎么打量。
眼下我己经到眼前来了,顾庭筠又给了他话头,他也就没忍住,问:“顾组长,这位是?”
顾庭筠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他不会回答呢。
但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陌生面孔的盘查,也是哨兵工作的一部分。
也许a区住着很重要的人物,这里的哨兵才会比门卫稍微严格一些。
但我还是要说,应该是顾哥手眼通天才能这么顺利。
因为我之前想要加入一个小基地,光是检查审核就好几层,还要交一笔不菲的定居费。
我实在交不起那笔费用,所以一首在那个小基地外围活动,毕竟背靠一个基地,稍微安全一些。
当然啦,费用也不是指钱,而是指丧尸脑袋里的晶核。
万幸,谈不笑之前教我刀法和射击的时候,我都有好好学。
不然就算保住了小命,也没有赚钱的能力!
那位哨兵还在等着顾庭筠开口。
我也很疑惑,他会说些什么。
结果他说:“我们会登记结婚。”
他说这话时,就跟渴了要喝水一样自然。
哨兵反应很快,对我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得像朵向日葵。
——总之有点过份热情了。
“噢噢,原来是顾夫人,失礼了失礼了。”
看他的表情,我毫不怀疑:不出一个小时,顾庭筠结婚的事情就能传遍基地。
但我真愣住了,顾庭筠真是……次次不按常理出牌,总把我闹个大红脸。
他刚刚不是还装作没听见我的话?
怎么又……扰乱我心绪的人,却依旧出尘脱俗。
真如亭亭青筠、不惹凡间事。
他抬步欲走,见我没有跟上来,皱眉无奈道:“怎么,还在生气?”
听他的语气,我有一种感觉。
似乎我要是还生气,他就打算当众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