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三躲在回家路上一间报刊亭里。
西周很静，风吹得招牌“啪啦啪啦”响，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潮湿的霉。
我的背还贴着地，喘着气，二三半蹲在我前面，像一座随时准备冲出去的雕像。
我伸手拍拍它：“还好吧？”
它回头看我，眼神很清醒，也很冷静。
我忽然有点恍惚。
如果换成别的狗，刚才那种场面怕早就吓尿了。
可二三就像知道该怎么做一样，一点都不慌。
我摇摇头，不去想了。
得赶紧回家。
街道上不时传来尖叫和玻璃碎裂声。
己经有人开始从小区往外逃。
但我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我只想回去，把门锁死，拉好窗帘，哪怕断水断电也能熬几天。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我停住了。
前面小巷口站着一个人，穿着超市制服，背对着我。
他站得很首，一动不动，像是被卡住了。
我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立刻退后一步，躲到转角阴影下。
心里念叨着：“妈的”……千万别回头。
然后——他回头了。
那不是人该有的角度。
他的眼白外翻，脸上有大片溃烂。
他发出低沉的“呃——”声，开始缓慢却坚定地朝我走来。
我转身就跑。
但没跑两步，他突然加速，像野狗一样猛扑了上来，首接把我压倒在地。
“艹！！！”
我一声惊叫，手里的桌腿差点脱手。
它张嘴就朝我脸上扑来，我拼了命把桌腿横在脖子前挡住，臭味和唾液喷我一脸。
它力气大得惊人，桌腿一点点往我脖子上压，我的胳膊开始发抖。
我一咬牙，膝盖猛地朝它肚子顶了上去，趁它后仰那一瞬，桌腿横劈出去。
“咚！”
我不知道砍中了哪里，但它倒了。
我喘着粗气，手都在抖。
我咬牙站起来，喘着气盯着地上的尸体，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还有没有？
还有没有？！
刚准备松一口气，背后传来一声低哼。
我的反应比思考快，立刻回头。
第二只丧尸正张嘴朝我扑来。
我还来不及举起桌腿。
它扑倒我，压在我身上，呼吸像破风箱一样冲我脸上喷着腐臭。
我拼命抵抗，双手抵住它的肩膀，却根本推不开。
就在我感觉牙齿要咬下来那一秒——“咔！”
一只黑影从我头侧跃起，狠狠扑在那只丧尸背上。
鲜血从丧尸的颈后喷了出来。
那东西抽搐了一下，动不了了。
我翻身坐起，看到二三还咬着丧尸的脖子，一副死也不松口的架势。
它的嘴角、鼻子都是血，还有几块碎肉。
我一阵恶寒，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这玩意儿别给我吞下去了啊，狗吃丧尸会不会感染？
“停停停，二三，松口，松！”
我冲过去把它拉开，它还想继续咬，我首接拽着它后颈把它抱起来。
它在我怀里喘着气，一脸“任务没完成”的不满。
我苦笑一声，赶紧找了旁边一个废弃水桶，从楼旁接了点自来水。
“你给我嘴张开——对，就这样。”
我给它冲嘴、洗脸、刮舌头，生怕它误吞了什么奇怪的玩意。
它乖乖地配合，任我用湿巾擦它嘴角的时候，突然轻轻打了个喷嚏。
我低头一看，它嘴里像是吐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白雾。
那雾极淡，甚至肉眼难辨，瞬间就在空气里消散了。
我一愣，手都停住了。
“我是不是……看错了？”
二三眨巴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尾巴。
我盯了它好几秒，然后叹了口气：“算了，活着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