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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发表时间: 2025-10-21
刺眼的光透过眼睑渗进来,安浅费力地睁开眼,水晶灯的光芒晃得她瞬间眯起了眼,眼睛酸涩得厉害。

头痛欲裂,像被重锤狠狠砸过,喉咙干得发疼,陌生的男士香水味裹着冷意钻进鼻腔,与餐厅的油烟味、家里的中药味截然不同,带着上位者的疏离和压迫感。

她挣扎着坐起身,柔软的真丝床单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胳膊。

这不是她的房间——宽大的卧室装修奢华,深灰色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落地窗外是A市的全景,摩天大楼鳞次栉比,霓虹闪烁,将夜空染成了斑斓的色彩。

而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米白色真丝睡裙,料子顺滑冰凉,却让她浑身发紧,像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落地窗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安浅猛地转头,看见一个男人倚在窗边,身形挺拔如松,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凌厉,袖口挽起,露出腕间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他指尖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他的五官轮廓深邃立体,眉骨高挺,鼻梁英挺,薄唇紧抿,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那是厉承州。

安浅在财经杂志《A市商业周刊》上见过他的照片,封面人物,标题写着“三十岁掌控商业帝国——厉承州的传奇之路”。

照片上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厉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笑容温和,眼神却藏着锋芒。

可眼前的他,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可能将人吞噬。

“你是谁?

这里是哪里?”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下意识地将床单往身上拢了拢,试图遮住自己暴露的肌肤。

睡裙的领口很低,她能感觉到微凉的空气拂过锁骨,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来。

厉承州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的冰凉,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他缓缓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烟草味混杂着雪松味的香水味越发浓郁,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安浅缩了缩身子,后背紧紧贴着床头,心跳得像要炸开,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左耳垂的痣。”

他忽然开口,目光定格在她的耳垂上,那里有一颗细小的黑痣,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那是她从小就有的痣,母亲生前总说“这颗痣好,是福气的象征”,可此刻,却成了将她拖入深渊的标记。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抬起头。”

安浅被迫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痛楚,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偏执,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的心猛地一沉——他找她,不是因为谢佩兰的安排,而是因为这颗痣,因为她像某个人。

厉承州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顿住,眼神骤然变冷,仿佛被她的反应刺痛,收回手,将烟蒂摁灭在床头柜的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卧室里的沉寂。

“看来谢佩兰没骗我。”

他首起身,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刚才那个带着异样情绪的人不是他,“你叫安浅?

A大中文系的学生?”

安浅咬着唇,点了点头,指尖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她不知道厉承州想做什么,但首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危险又可怕,他的温柔是伪装,冷漠才是本性。

她想起谢佩兰说的“大人物”,想起那杯带药的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她浑身发抖。

厉承州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侧脸线条冷硬。

“你父亲叫安家山,在工地摔伤了腰,需要二十万手术费。”

他语气随意,却精准地说出了她的困境,像早就调查过她的一切,“谢佩兰跟我说,只要我帮你,你什么都愿意做。”

安浅的脸瞬间白了,一股屈辱感从心底涌上来,烧得她脸颊发烫。

谢佩兰竟然把她当成了交易的筹码,为了钱,不惜将她推进火坑。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放我走。”

厉承州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上位者对底层蝼蚁的轻蔑:“放你走?

回到那个连药费都付不起的家,看着你父亲躺在病床上等死?”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她的伪装,戳破了她的倔强,“安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他看起来越发高深莫测。

安浅看着他,眼眶渐渐泛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是啊,她没有选择,在生存面前,尊严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父亲的命,比她的尊严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