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海滨团建，董事长不慎被海浪卷走。在所有人惊慌失措时，
我凭着红十字会救生员的资格，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刚做完心肺复苏，
我的直属上司李总监一把将我推开，对着赶来的众人，气喘吁吁地宣布：“还好我反应快，
董事长没事了！”他厚颜***地抢走了所有功劳，还暗示我只是个碍事的。我气得浑身发抖，
正要理论，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你说的都对”系统绑定成功。从现在起，你说的话，
在目标人物身上都会成为现实。我看着被众人簇拥，意气风发的李总监，
冷冷地开口：“是啊，李总监真是劳苦功高，我看他嗓子都喊哑了。”话音刚落，
李总监正要谦虚几句，张开嘴，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嘶哑声。他，真的哑巴了。
1咸腥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我刚给董事长做完最后一组胸外按压，
他猛地咳出一大口海水，终于有了呼吸。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瘫坐在滚烫的沙子上，连手指都累得不想动一下。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林语，
你在这里碍什么事！快让开！”是我的上司，李总监。他一把将我粗暴地推到一边，
我的手肘磕在尖锐的贝壳上，划开一道血口。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他蹲下身，
装模作样地探了探董事长的鼻息，然后猛地站起来，对着闻声跑来的同事们挥手。“都别慌！
董事长没事了！”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邀功的急切。“还好我反应快，
及时把董事长救了上来！”周围的同事立刻围了上去，各种赞美和吹捧不绝于耳。
“李总监您真是太勇猛了！”“简直是我们的英雄！”“就是啊，刚才那么大的浪，
也就李总监您敢下水！”我坐在原地，浑身冰冷。刚才跳下水的人是我。
在所有人尖叫后退的时候，是我逆着海浪游过去的。
把一个失去意识的成年男人从海里拖上岸，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可现在，
功劳被李总监轻飘飘一句话，全抢走了。他甚至还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和不屑。
仿佛在说，一个实习生，也敢跟我抢功？跟我关系不错的同事小张，想扶我起来，
却被她旁边的王姐拽了一把。王姐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就是喜欢出风头，
董事长出事，她不帮忙就算了，还凑在李总监旁边，想分一杯羹吗？”“就是，
看她那狼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救的人呢。”羞辱和愤怒像烧红的铁水，从头顶浇下。
我的嘴唇都在颤抖，胸口堵得快要炸开。我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我猛地站起来，
正要冲上去跟他们理论。“你说的都对”系统绑定成功。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从现在起，你说的话，
在目标人物身上都会成为现实。我愣住了。什么东西？幻觉吗？我看向被众人簇拥在中心，
像个凯旋将军一样的李总监。他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自己“英勇”的救人事迹，
脸不红心不跳。“当时那浪头，足足有两米高！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董事长救回来！”真是可笑。我死死盯着他那张油腻的脸，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是啊，李总监真是劳苦功高。”“我看他嗓子都喊哑了。
”话音刚落。李总监正要接受新一轮的吹捧，他张开嘴，准备谦虚两句。“哪里哪里，
这都是我应该……”出口的声音，却变成了一阵古怪又刺耳的“嗬……嗬……”。
像破旧风箱被硬生生扯烂。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惊恐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
他又试着发声，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喉咙里都只能挤出那种难听的嘶哑气音。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李总监，
您怎么了？”“是不是救人呛到水了？”李总监疯狂摆手，指着自己的嘴，又指指我，
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想说什么？想说是***的？可惜，没人能懂。
一个马屁精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大家看，李总监肯定是救董事长的时候太拼命，
力竭失声了！真是太伟大了！”一句话，又把他的“英雄”形象拔高了一层。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敬佩。李总监又急又气，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心底的怒火，
却奇异地被一股冷流浇灭了。原来……是真的。我看着他滑稽又可悲的样子，
慢慢地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2“李总监，您别激动。”我走到他面前，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您肯定是刚才救人耗尽了体力，累坏了。
”我扶住他的胳膊，语气充满“关切”。“您看您，现在站都站不稳了。”我的话音刚落。
李总监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就往地上瘫。
要不是我“及时”扶住，他已经一***坐在沙滩上了。“哎呀！李总监！”“快快快！
快扶住李总监！”旁边两个男同事手忙脚乱地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李总监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他试图自己站直，可两条腿软得像面条，根本不听使唤，
只能狼狈地挂在两个同事身上。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
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回以一个无辜又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李总监？我只是在“关心”你啊。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董事长和“救人英雄”李总监被一起抬上了车。临走前，董事长助理特意跑过来，
用力地拍了拍李总监的肩膀，满脸感激。“李总监，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董事长醒了，
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然后，他转向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林语是吧？实习生？
”“是。”“团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帮忙，就知道杵在这里添乱，
公司要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明天自己去人事部办离职吧。”他说完，转身就走，
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周围的同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小张担忧地看着我：“林语，这可怎么办啊？”王姐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办？活该呗！
自己没本事，还想抢李总监的风头，现在被开除了吧？真是自作自受！”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看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心里一片平静。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不会离职的。
该滚蛋的人，另有其人。3我打车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急诊室外，
走廊里站满了公司的高管。董事长助理周助行色匆匆地指挥着一切。看到我，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还跟来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厌恶。
“是来看自己闯的祸有多严重吗？”我还没开口，旁边的王姐就抢着说：“周助，您别生气。
林语她就是不懂事，可能还抱着一丝侥幸，想来求董事长原谅呢。
”另一个人附和道：“一个小实习生，能找到这么好的公司不容易，当然不想走了。
”他们一唱一和，直接给我定了性。一个为了留在公司，死缠烂打的***之徒。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对周助说：“董事长的情况怎么样了？”周助冷哼一声。
“托你的福，还在抢救。不过还好有李总监，医生说了，幸亏现场急救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他又把功劳记在了李总监头上。我没再说话，默默地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坐下。
李总监也被安排在旁边的病房里观察。他不能说话，不能走路，像个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上，
几个马屁精围着他，嘘寒问暖。“李总监，您喝水吗？”“李总监，要不要吃点水果？
”李总监烦躁地挥着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却一直死死地往我这边瞟。
我知道，他在害怕。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助立刻安排了最好的VIP病房。董事长被推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昏睡的。
但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又过了两个小时，董事长醒了。
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救我的人呢？”周助立刻回答：“董事长，是李总监！
他现在就在隔壁病房。”“快，叫他过来，我要当面谢谢他。”好戏，要开场了。
李总监被两个同事一左一右地架着，拖进了董事长的病房。他被按在床边的椅子上，
双腿不自然地摊着，脸色苍白，眼神惶恐。与病床上虽然虚弱但精神矍铄的董事长，
形成了鲜明对比。董事长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疑惑。“小李，你这是怎么了？
”李总监张着嘴，急得满头大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疯狂地比划着，手舞足蹈，
像个滑稽的小丑。周助在一旁“贴心”地解释：“董事长，您看李总监，为了救您，
伤成这样。呛了水，嗓子都哑了，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董事长闻言，
动容地拍了拍李总监的肩膀。“好样的！小李，你真是我们公司的英雄！”李总监快哭了。
他拼命地想摇头，想解释，可什么都做不到。他越是着急，看起来就越是激动。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适时地走了进去。“董事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周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林语！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对着董事长微微鞠了一躬。“董事长，
我看李总监很激动，不如让我来替他‘翻译’一下吧。”“或许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4董事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对我拼命使眼色的李总监。
“哦？那你翻译翻译。”李总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他大概以为，我会帮他澄清，
告诉所有人，他根本没下水救人。真是天真。我清了清嗓子，看着李总监，
一脸“认真”地解读着他的手势。“董事长，李总监的意思是，他当时看到您落水，
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海里。”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他说他当时英勇无比，奋不顾身，
为了尽快把您救上岸，连手被礁石划破了都毫不在意。”话音刚落。“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李总监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虽然沙哑，但充满了极致的痛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总监高高举起的双手上，凭空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冒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那画面，触目惊心。病房里瞬间一片死寂，紧接着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天呐！
这手……”“什么时候划破的？刚才还没看见啊！”“肯定是救人的时候，太紧张没发现，
现在才感觉到疼！”同事们又开始脑补。李总监疼得龇牙咧嘴，浑身发抖，
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再看向我时，眼神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惊恐。他像看一个魔鬼。
我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惨状，继续“善解人意”地替他解释。“李总监还说，
他其实……不太会游泳。”我此话一出，李总监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疯狂地，
用尽全身力气地想要摇头。不！不是的！他想嘶吼。可他的头，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
不受控制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又一下。在众人看来，他这是在“承认”。病房里的气氛，
瞬间被推向了***。“什么？李总监不太会游泳？”“不会游泳还敢下海救人？
这……这是拿命在拼啊！”“太感人了！这才是真正的舍己为人！”连董事长看他的眼神，
都充满了震撼和感动。他紧紧握住李总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小李，
你……你这让我说什么好！你这不光是救了我的命，更是给我们公司所有员工，
上了一堂最生动的思想教育课！”李总监的脸，已经毫无血色。恐惧和绝望，
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张着嘴，嗬嗬地喘着粗气，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看起来，
就像是“感动”到无法自已。这下，连董事长都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一个身居高位的人，
经历过无数风浪，怎么可能因为几句夸奖就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董事长的眼神，
变得锐利起来。他审视地看着我，又看看疼得快要昏厥的李总监。我迎上他的目光，
脸上的表情依旧无辜。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扔下最后一根稻草了。5“董事长，
李总监还说……”我看着李总监惊恐到扭曲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说，
他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您，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他觉得……公司应该给他颁发一个‘感动公司十大人物’的荣誉奖项。”病房里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总监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抽搐过去。我没理他，
继续慢悠悠地抛出重磅炸弹。“再奖励他……一百万现金。”轰！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一百万！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心里炸响。
一个舍己为人，连命都不要的英雄，转眼间就张口要一百万奖金？这反差，太大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刚才还满是敬佩和感动的目光，此刻都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李总监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想要呐喊，
想要告诉所有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可他说不出，也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董事长脸上的动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沉沉的冷意。他盯着李总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小李，
她说的，都是你的意思吗？”李总监疯狂地，拼命地想要摇头。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我看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李总监激动得说不出话，你看，他只能点头了。”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李总监的头，不受控制地，重重地，点了下去。一下。两下。
三下。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确认自己的贪婪。这滑稽又诡异的一幕，让病房里的空气，
彻底凝固了。完了。李总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董事长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什么没见过？李总监那惊恐到扭曲的表情，
和他那诡异的点头动作，其中的矛盾，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沉默了。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我，
和面如死灰的李总监之间来回扫视。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良久，
董事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周助。”“在，董事长。
”“去，把海滩那边的监控，给我调过来。”周助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是！
”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李总监的身体，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像一滩烂泥。我知道，
审判的时刻，到了。6不到半个小时，周助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脸色异常难看。他走到董事长床边，将平板递了过去。“董事长，监控调来了。
”董事长没有立刻去看，而是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看热闹的高管和同事们。“都留下，一起看。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要当众审判了。
李总监的几个心腹，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周助点开了视频。监控的画面很清晰，
是从沙滩旁一个高杆上俯拍的。视频开始。画面里，董事长正在浅水区散步，一个大浪打来，
他脚下一个不稳，瞬间就被卷了进去。岸上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随即乱作一团。有人尖叫，
有人往后退，有人拿出手机似乎想报警。但没有一个人敢下水。就在这时，一道纤瘦的身影，
逆着人群，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大海。那是我。视频里的我，动作迅速而专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跳进汹涌的海水里，奋力向着董事长漂浮挣扎的位置游去。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