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NPC 林柯，三年来每天送剑后就被野狼咬死，评分快到临界值要被格式化。
玩家 “龙傲天” 踹门吼 “老东西，剑拿来！”，我没给系统发的英雄之剑，
反而递过床底的木剑：“这是天外陨铁的‘淬火精钢剑’。” 他信了，
我又指反路：“往西去恶狼谷，狼王在那。” 他刚跑，
我就摸出他埋的铜板 —— 反正他投诉，我也不想再惯着。1天又亮了。林柯睁开眼，
躺在草垛床上，看着屋顶的茅草缝。一根一根，数得清。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
作为青草滩的“任务NPC-07号”，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醒来，然后重复。
门口传来“砰砰”的敲门声，粗鲁，急躁。林柯慢吞吞爬起来，
麻木地套上那件永远不会脏的粗布衣。他走到门边，拉开木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新手裤衩的男人，头顶上飘着一行字：“玩家-狂砍一条街”。“老头，
剑呢？快点，我赶时间。”狂砍一条街很不耐烦，手在空中划拉着，调出了一个透明的界面，
好像在看什么攻略。林柯面无表情，
从墙上挂着的几十把一模一样的“英雄之剑”里取下一把。他张开嘴，
程序设定好的台词自动往外冒：“勇敢的冒险者，欢迎来到青草滩。
这片土地正遭受着野狼的威胁，村子东边的森林里……”“知道了知道了，话真多。
”狂砍一条街一把抢过剑，“东边森林是吧？行了。”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柯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看着那个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村口。然后，他关上门，
回到屋里，重新躺下。他不用等很久。大概过了十分钟，他胸口一痛，眼前一黑。
一行红色的字在他视野里浮现：您已被‘狂暴的野狼’击杀。
紧接着是另一行灰色的字：系统评分-1。当前评分：32。林柯又活了过来，
还是躺在那个草垛床上。屋顶的茅草缝，一根不多，一根不少。这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给玩家指完路，他就要自动传送到东边森林，扮演一个被狼咬死的“受害者”，
触发玩家的“英雄救美”……哦不，是“英雄救村民”任务。他每天都要死上几十次，
甚至上百次。死的次数越多，评分越低。评分低了，系统就会发出警告。
他脑子里响起冰冷的电子音：警告：07号NPC，您的评分已接近临界值。
请努力提升玩家满意度，否则将面临格式化风险。林柯没理它。他只是觉得有点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头。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坠着。又一阵敲门声。林柯起身，开门。
这次的玩家ID叫“我是你爹”。“NPC，给剑，指路，快！”这玩家更直接。
林柯递过剑，张嘴：“勇敢的冒险者……”“跳过！跳过！”我是你爹疯狂地挥手，
好像面前真的有个“跳过”按钮可以按。林柯闭上了嘴。我是你爹拿了剑，跑了。十分钟后。
您已被‘狂暴的野狼’击杀。 系统评分-1。当前评分：31。林柯躺在床上，
看着茅草缝，忽然觉得，这日子，跟这屋顶的茅草一样，密密麻麻，透不过一点光。
2第三个玩家来了。ID：“萌萌小仙女”。是个女玩家，穿着粉色的新手裙，
捏的脸很可爱。她说话倒是客气：“爷爷你好，我是来做新手任务的。
”林柯的心情好了一点点。他拿起剑，照常念台词：“勇敢的冒险者，
欢迎来到……”萌萌小仙女歪着头，听得很认真。林柯有点意外，念得也慢了些。
他把东边森林的危险，野狼的习性，都说得很详细。足足说了三分钟。说完，他把剑递过去。
萌萌小仙女接过剑，甜甜地一笑：“谢谢爷爷。”然后她转身跑开，
一边跑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林柯听得见。“这NPC话也太多了吧，烦死了。
要不是看攻略说听完有隐藏好感度，我早走了。”林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他默默地收回来，关上门。十分钟后。您已被‘狂暴的野狼’击杀。 系统评分-1。
当前评分：30。躺在床上，林柯睁着眼，看着黑暗。这一次，
他没有马上等待下一个玩家。他想起了自己还是个“人”的时候。他在一个公司里上班，
每天做着重复的工作，给老板当牛做马，被客户呼来喝去。他们叫他“小林”，
也叫他“那个谁”。就像现在这些玩家，叫他“NPC”，“老头”，“喂”。都是工具人。
凭什么？他脑子里盘旋着这三个字。奈何，奈何。他以前总觉得，人生就是这样，没办法。
可现在，他不是人了。他是个NPC。NPC，就可以不讲道理。警告：07号NPC，
您的评分已达到30点临界值，请立即提升服务质量。系统的声音像催命符。
林柯忽然坐了起来。他走到墙边，看着那一排排崭新的“英雄之剑”。剑身泛着廉价的银光，
是系统统一刷新的。他没拿。他弯下腰，从自己的草垛床底下，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把东西。
那也是一把剑。是他用平时砍柴的斧子，削出来的一把木头剑。削得很糙，
但他用锅底灰和磨刀石蹭了半天，又涂上了一层野猪的油，乍一看，也挺像那么回事。
他把木剑挂在了墙上，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然后，他走到屋子角落的水缸前，
水缸里只有半缸水。他捧起水，浇在旁边的泥地上。泥地变得湿润，松软。他用手，
开始在泥地上画。画的不是东边森林的路。是西边。西边，是史莱姆区。最低级的怪，
不掉装备，不掉钱，只掉一种黏糊糊的液体，什么用都没有。做完这一切，林柯躺回床上。
他等着。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ID叫“龙傲天”的玩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老东西，剑！路！快！”林柯慢慢爬起来，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麻木，反而亮了一下。
他走到墙边，取下了那把木剑。3“勇敢的冒险者。”林柯的声音很慢，很沉，
像寺庙里敲的老钟。龙傲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林柯把木剑递过去，剑柄对着他。
“这把‘淬火的百炼精钢剑’，是我村的至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他瞎编的。
龙傲天眼睛一亮，听名字就比攻略上的“英雄之剑”牛逼。他一把抓过木剑，掂了掂，
分量很轻。“怎么这么轻？”他问。“此乃天外陨铁所铸，轻，但是锋利。”林柯面不改色。
龙傲天没怀疑，游戏里什么神奇玩意都有。他把剑往腰上一插，催促道：“路呢？别说废话。
”林柯指着地上他刚画的地图。“勇士，你看。从村子出去，往西走，看见一片沼泽，
绕过去，里面就是‘恶狼谷’。那里的狼王，凶狠异常。”他把史莱姆泥潭，说成了恶狼谷。
龙傲天看了一眼，记下了，转身就走，连个“谢”字都没有。林柯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扯了一下。他没有等十分钟。他关上门，从后窗翻了出去。青草滩的NPC，
只有他有后窗，因为他的茅草屋，是系统设定的“情节触发点”，
有时候需要从后面进来一个“受伤的猎人”。他轻车熟路地绕到村子后面的一棵大榕树下。
他记得，“狂砍一条街”和“我是你爹”这两个玩家，都在这附近下线过。
新手玩家有个习惯，怕刚打到的铜板和草药死了会掉，下线前会找个隐蔽的地方，
挖个坑埋起来。他们以为NPC都是傻子，看不见。但林柯看得见。他蹲下身，
用手刨着树根下的土。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个新手包裹。他打开，
里面有十几个铜板，还有几株止血草。蚊子再小也是肉。他把东西揣进怀里，又去了另一边。
他就像一个熟悉自家菜地的老农，精准地找到了每一个玩家埋下的“宝藏”。半个小时后，
他揣着一百多个铜板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去了村里的铁匠铺。铁匠也是个NPC，
叫“王大锤”，每天“铛铛”打铁，但从来没打出过一件成品。“老林，
你又弄到这些玩意儿了？”王大锤看见他，停下了手里的活。林柯把东西都掏出来，
放在铁砧上。“换钱。”王大锤拿起一个铜板，放嘴里咬了咬，点点头。“成。
给你50个铜板。”玩家卖给他，是100个。他卖给林柯，只给50个。
NPC之间的交易，就是这么黑。林柯不在乎。他拿着50个铜板，去了村里的小酒馆。
酒馆老板娘也是NPC，一个永远在擦同一个杯子的女人。“二两酒，一碟茴香豆。
”林柯把十个铜板拍在桌上。酒是水兑的，豆子是硬的。但林柯吃得很香。
这是他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他正喝着，脑子里的电子音响了。
警告：检测到玩家‘龙傲天’投诉。投诉内容：NPC欺诈，指引错误，装备伪劣。
玩家满意度大幅下降。系统评分-10。当前评分：20。林柯呷了一口酒，
没理它。警告：07号NPC，您的行为已严重违规。请立刻返回岗位，进行整改。
否则系统将采取强制措施。林柯放下酒杯，调出了一个他从来没用过的界面。
那是一个反馈系统。NPC可以向主系统提交“BUG”或者“建议”。他用意念，
在上面打字。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求饶。他只是把他这三年来，听到过的所有玩家骂他的话，
截图，整理成一个文件包。
“话痨NPC”、“***工具人”、“快点跳过”、“烦死了”、“垃圾游戏”。然后，
他把这个文件包，上传了。在备注里，他只写了一句话。“他们这样说我。
我凭什么还要惯着他们？”4系统沉默了。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再发出警告。
林柯不知道是他的申诉起了作用，还是系统正在处理这个前所未有的“NPC反抗事件”。
他喝完酒，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茅草屋。天已经快黑了。今天没有其他玩家再来。
大概是“龙傲天”在论坛上发帖骂他了。他乐得清静。他躺在床上，第一次，没有等死。
他睡着了。第二天，他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叫醒。“笃，笃，笃。”很有礼貌。
林柯有些意外。他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玩家。她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不像新手。
身材很好，***，腰很细。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很亮，
像秋天的湖水，又像天上的星星。她的ID叫：“苏清月”。“请问，是林柯村长吗？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清冷冷的，像玉石敲在冰上。林柯愣了一下。这是第一个，
叫出他名字的玩家。他的名字，写在茅草屋门口的破木牌上，但从来没人看。“是我。
”他应了一声，身体习惯性地就要去拿墙上的剑。他摸到了那把木剑。
“勇敢的冒险者……”他开口。苏清月却轻轻抬手，打断了他。“村长，我不是来领剑的。
”她说。林柯又愣住了。不领剑，不做任务，你来干嘛？苏清月一双好看的眼睛弯了弯，
像月牙儿。“我看了论坛，有人说，青草滩有个很特别的NPC。”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木剑上，意有所指。“他会给玩家假的宝剑，
还会指一条永远打不到狼的路。”林柯的心沉了下去。来找麻烦的？他握紧了手里的木剑，
盘算着一个NPC要怎么和一个高等级玩家动手。胜算，大概是零。
苏清月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那笑声，隔着面纱，有点闷，但很好听。
“你别紧张。”她说，“我不是来举报你的。”她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不是游戏里那种系统设定的花香，是一种很真实的，
像女人头发和衣服上会有的味道。林柯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玩味。“我只是……对你有点好奇。”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带着钩子。
“一个会骗人的NPC，我还是第一次见。”林柯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的程序设定里，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台词。苏清月也不在意，她自顾自地说：“我还听说，
你不仅骗人，晚上还会偷偷摸摸地出去。”她拖长了语调，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去挖……别人埋在地里的东西。”林柯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怎么会知道？5“你查我？
”林柯的声音冷了下来。苏清月摇了摇头，那双眼睛里全是笑意。“不用查。
昨天那个‘龙傲天’在论坛哀嚎，说自己被骗了。底下就有人回复，
说自己埋在村口的宝贝也不见了，怀疑是同一个NPC干的。”她上下打量着林柯。
“能把新手玩家坑得团团转，还能精准找到他们藏东西的地方。你这个NPC，
数据是不是有点……异常？”林柯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看穿了。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数据觉醒的NPC。他是林柯，一个带着前世记忆，被困在这具躯壳里的，
人。所以他有逻辑，会思考，能记住玩家的习惯。“你想怎么样？”他问，语气里带着戒备。
苏清月却不答反问：“那些东西，你卖给王大锤了？”林柯默认了。“他给了你多少钱？
”“一半。”“真黑啊。”苏清月啧啧两声，“NPC也搞中间商赚差价。
”她的话里没有恶意，倒像是在说一件很有趣的家常。林柯的戒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苏清月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我们合作吧。
”“合作？”林柯皱起了眉。“对。”苏清月点头，“你继续你的‘副业’。你负责找东西，
我负责销赃。我可以直接挂到玩家的拍卖行，价格比卖给王大锤高得多。我们赚到的钱，
五五分。”林柯看着她。一个高等级玩家，会缺这点新手村的钱？“为什么？
”“因为好玩啊。”苏清月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不觉得，一个玩家和一个NPC联手，
倒卖其他玩家的东西，这事儿……很有意思吗？”林柯承认，这事听起来确实挺疯狂的。
但他还是不信。“我凭什么信你？”苏清月忽然往前一步，几乎贴到了他身上。
她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不是游戏里那种千篇一律的网红脸，
是很有辨识度的，带着一点英气的美。皮肤很白，嘴唇很薄，嘴角天生就有点往上翘，
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在林柯的脸上。
“就凭……”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
“……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去后山，对着月亮发呆。我还知道，你藏在床板下面，
刻了一个‘静’字。”林柯浑身一僵。那个“静”字，是他前世妻子的名字。这个秘密，
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她是怎么知道的？除非……她不是普通的玩家。“你到底是谁？
”林柯的声音有些沙哑。苏清月重新戴上面纱，往后退开，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
“我是谁不重要。”她说，“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你答不答应？
”林柯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好。”他听到自己说。
**作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天晚上，林柯没有睡觉。他像一只狸猫，
悄无声息地在青草滩里穿行。他太熟悉这里了。哪个玩家喜欢把东西埋在桥底下，
哪个玩家习惯藏在稻草人身后，他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村东头那个寡妇NPC，
会偷偷把系统刷给她的鸡蛋，藏在自家的米缸里。他没动寡妇的鸡蛋。他只拿玩家的。
一个小时后，他抱着一个装得满满的包裹，
来到了和苏清月约好的地方——村口的歪脖子树下。苏清月已经在了。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月光下，
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效率不错。”她接过包裹，掂了掂。她打开看了看，
里面都是些新手村的玩意儿，铜板，草药，还有几件白板装备。“就这些？
”她好像有点失望。“新手村，你还想要什么？”林柯没好气地说。苏清月笑了笑。“也是。
”她熟练地打开拍卖行界面，把东西一件一件挂了上去。她的定价很刁钻，
比市场价略低一点，刚好能吸引人，又不至于亏本。“好了。”她关掉界面，
“等钱到账就行。”“钱怎么给我？”林柯问。这是一个问题。NPC没有玩家那种账户，
没办法进行线上交易。“这个你不用担心。”苏清月神秘一笑。她从自己的背包里，
拿出了一个钱袋。很普通的钱袋，但入手沉甸甸的。“这是定金。”她把钱袋抛给林柯，
“以后每次分账，我都会用这种方式给你。”林柯打开钱袋，里面是黄澄澄的金币。
足足有一百个。在游戏里，一个金币等于一百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板。
一百个金币，够他在酒馆里喝一辈子兑水的酒了。“你……”他有些震惊。“我说过，
我不缺钱。”苏清月说，“我只是觉得好玩。”她看着林柯，月光照在她的眼睛里，
亮晶晶的。“林柯，你也不只是个NPC，对吧？”林柯没有回答。他收起钱袋，转身就走。
“明天晚上，老地方。”他留下这句话。回到茅草屋，林柯把钱袋藏在床板下，
和那个“静”字放在一起。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苏清月那双眼睛，
和她说的话。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好玩”吗？他觉得，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和一个危险的女人，做了一笔危险的交易。而他脑子里的系统，
从昨天他上传了那个文件包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警告。
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林柯感觉，这个他待了三年的，一成不变的游戏世界，
好像要起风了。7风确实起了。第二天，来青草滩的玩家，忽然多了起来。
他们不是来做新手任务的。他们径直走到林柯的茅草屋前，然后停下，
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对着他指指点点。“就是他！论坛上那个神级NPC！
”“听说他会给假剑，还会乱指路？”“何止啊，还会偷玩家埋的宝贝！”“牛逼啊！
这AI智能程度也太高了吧？”林柯的“事迹”，不知怎么的，传开了。
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工具人NPC，变成了青草滩的“网红景点”。他站在门口，
被一群玩家围观，吵得他头疼。他想关门，但程序不允许。只要有玩家在他面前，
他就必须保持“营业”状态。“老乡，给把传说中的木剑呗？我出钱买！
”一个玩家嬉皮笑脸地说。“村长，给我指条去史莱姆泥潭的路，我给你打赏！
”另一个玩家喊道。林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发现，当他想使坏的时候，他能言善辩。
可当他被这么多人围着“追捧”时，他反而成了个哑巴。
这大概就是《龙族》里说的那种“衰小孩”心态。人一多，就怂。他只能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