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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0

苏清死了两次。 第一次,嫁给了表面温雅的宰相之子,最终染病含恨而终。 第二次,

嫁给了将门莽夫,被当作生育工具,难产而亡。死后她才知,

那位唯一给过她一丝温暖的女将军萧回,竟因女子身份被揭穿,下场比她还要凄惨。

再度睁眼,她回到了被迫选夫的那一天。 面对两个渣男。这一次,她两个都不要。“父皇,

儿臣愿嫁与萧回将军!”所有人都觉得公主疯了,竟要嫁给一个冷面杀神。 唯有苏清知道,

这是她唯一的活路。她盘算着与女将军结成姐妹,互相掩护,安稳度日。一大婚当夜,

红烛高燃。苏清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沿,听见外面宴饮声已渐渐散去。“放开我!

我……我跟我大哥说句话!怎么?”是萧远,她第二世的丈夫。

醉醺醺的声音伴随着侍女的祈求,房门被大力拍响。“滚开!我的好大哥这么多年,

妻妾都没有……你是不是……哈哈哈,是不是那儿不行啊!”苏清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

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萧回女扮男装的身份被揭穿,兵权被夺,

最后竟被赐给她第一世的丈夫言易受尽折辱。绝对不能让萧远知道。

“今晚这洞房花烛……你要是不行,实在不行……做弟弟的我可以代劳啊!

公主那身段……”门突然被推开,男人闯了进来,一身酒气的朝她扑来。

苏清袖中藏好的匕首已然出鞘,若他敢破坏这桩皇家婚事,

她不介意替那个冷漠的父皇“维护”皇家颜面。然而,

一声凌厉的“放肆”和紧随其后的惨叫让她骤然回神,门被关上。是萧回。苏清扯下喜帕,

看到那个挺拔而孤寂的背影就在眼前,扑了上去紧紧抱住。

她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躯体瞬间僵硬。“不要担心,我不会说出去。”苏清急忙保证。

她想起前世雨夜,萧回在得知她难产时那句“保大”,想起她最终更为凄惨的下场,

心中充满了保护欲。“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们会是这世上最坚固的同盟。”她松开手,

踮起脚尖,将大红喜帕轻轻盖在了萧回头上。握住那双因常年征战而布满厚茧的手,

郑重地说:“萧将军,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不公之事。你想做的,

无论是守卫疆场,还是其他,我都会帮你达成。”萧回转过来,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俯身将喜帕掀开,把她也拢了进去。距离拉近,

苏清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褪去沙场的冷冽杀伐之气,这张脸俊美异常,剑眉星目,

甚至比许多男子还要硬朗几分。她这辈子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苏清在心中再次确认。

萧回为了隐藏身份,必定吃了许多苦,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公主,”萧回开口,

声音比苏清记忆中前世偶尔听到的更为低沉沙哑,“臣……知道了。

”苏清拉着他坐到铺着鸳鸯被的床沿,自顾自地安排起来:“天色已晚,我们洗漱安歇吧。

以后在外人面前需做做样子,私下里,你我便如姐妹一般相处即可。”两人宽衣躺下后,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沉重。难道是来月事了?又怕隔墙有耳不好问,

苏清想起母妃曾这样安抚腹痛的自己,便试探着将温热的手心覆上对方坚实的小腹,

一遍遍从上至下抚过。“这样抚会好受些。”她感受到手下狰狞的疤痕,

萧回的呼吸似乎也更重了,心中涌起无限怜惜。她为了掩藏身份,在军营中不知吃了多少苦,

连月事痛都这般隐忍。她声音放得更软,试图分散萧回的注意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是母妃从前讲给我听的。”萧回没有出声,但那深沉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从前啊,

有个叫花木兰的女子,她的父亲年迈,弟弟年幼,朝廷征兵,家中无人可去。她便心一横,

换上男装,代父从军去了。”轻柔的声音如同夜风拂过纱帐:“那军营里,她不敢与人同浴,

也不敢松懈半分。她武艺高强,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军功。”故事讲到这里,

苏清感觉到萧回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些许,那凝视着她的目光却愈发深邃。她微微一笑,

继续说:“后来啊,战争结束了,天子要封赏她。她不要金银财宝,只求一匹千里马,

回乡探望父母。再后来……”苏清的声音压低了些,将被子扯上来一些蒙在两人头上,

仿佛在分享绝密的故事,“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她便站了出来,以女子之身,统领三军,

平定乱世,最终,登临帝位。”故事讲完,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红烛偶尔爆开的声响。半晌,

萧回才低声开口,“你……当真觉得……女子可以如此?”“这有什么不行的,”她回道,

又立马紧抿嘴唇。这是苏清从母妃的天书上看到的秘辛,母妃临终前再三告诫,

绝不可为外人道。说这话时母妃已被父皇关押在寝宫三年,她是得到恩准才去看望。

母妃看她能理解这些,苍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天下女子都应该多看看世界,

而非宅邸庭院。话落眼里很是落寞,因为父皇又派人带她去写什么了,仍旧不肯放她出寝宫。

母妃像一只囚鸟,却希望她这只小小鸟能飞得更远,不被任何人抓住。这世醒来,

已是母妃死后第七年。苏清停留在这里,抓住身边人的手,希望能带着她,也带着自己,

飞得更远。“睡吧,明日我给你做桂花糕吃。”她额头贴着身侧的肩膀轻声说。二晨光熹微,

府中下人正在洒扫,见到新婚的公主与将军并肩而行,纷纷恭敬行礼,

眼神却忍不住偷偷打量。没走几步,就见萧远靠在廊柱上,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看到萧回,

脸上立刻堆起恶意提高了音量:“哟,大哥!起得够早啊?昨儿个晚上……辛苦了?

” 他的目光猥琐地在苏清和萧回之间逡巡。苏清止步把萧回的手臂挽得更紧,

半个身子依偎过去,“二弟挂心了。这不折腾到天快明才勉强安歇。”说着,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好像真有其事。萧回身体僵了一下,

侧目看向身边笑容明媚又带着几分娇羞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等萧远组织语言反击,

苏清已先一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倒是二弟你,瞧着气色不佳,

倒是听有些嘴碎的下人议论……说你昨夜酒后与院里的侍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唉,

要不我去求父皇,让太医给你瞧瞧?”那一声“唉”充满了真挚的惋惜,

比直接的辱骂更让人难堪。萧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清:“你……你血口喷人!

”苏清却不再看他,仰头对萧回柔声道:“夫君,我们快些走吧,莫让长辈久等。

”到了堂内,其中场景与苏清记忆中截然不同。上首坐着的是户部尚书,她的公公萧明。

而主位侧边的人不是前世那个眼神挑剔的王雪芝。那妇人面容依稀能见年轻时的明丽,

如今更添了几分被岁月打磨出的沉静威仪。是林静,萧回的生母。

苏清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前世的画面。大婚那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街角,

车帘微掀露出林静沉郁的眉眼,她只是远远望着这喧嚣,未曾踏入一步。那时不解其意,

如今想来,那眼神里包含了多少身为母亲却无法为“儿子”正名的无奈与痛楚?

她记起曾听过的零星传闻,林静未出阁时,亦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女将,带兵出征不输父兄。

可自嫁入萧家后,便鲜少再踏入军营,逐渐成了深宅内院中一个模糊的影子。苏清按下心潮,

与萧回一同行礼。林静接过茶浅啜了一口,放下茶盏,“既入家门,往后便与回儿相互扶持,

祸福与共。”苏清垂首应下,“是,母亲。”这时,萧回上前一步,拱手道:“父亲,母亲。

公主初入府邸,恐有不便。儿子想着搬去陛下为大婚赏赐的府中居住,也好顺应皇恩,

让公主早日适应。”苏清有些吃惊,但随即感到萧回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林静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既如此,便依你们,

清静些也好。只是需记得常回来走动。”苏清暗暗松了口气,搬去新府,远离萧远这个祸害,

正是她所求。而林静的应允,或许不仅仅是对新婚夫妇的体谅,

更是一种策略上的支持与默许。敬茶礼毕,两人告退出来。走在廊下,

苏清忍不住又想起前世。萧回作为林家代表送来贺礼,饮了一杯酒,便被林静派人召回,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场喧嚣。那时,她们走向各自的悲剧。而这一次,她拉住了萧回的手,

她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紧紧缠绕。三车轮碾过石板路,

苏清与萧回婚后第一次前往皇宫拜礼,经过皇城边缘一处开阔的广场时停下。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黑色石碑,附近看似空无一人,那些廊柱后却隐着数个暗哨。

他们无声地织成一张网,笼罩广场。那是她母妃留在这世上,最显眼,却也最危险的遗物。

“夫君,”苏清脸上流露出些许怀念:“路过此地……我想去祭拜一下母亲。

”萧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座孤零零的石碑,点了点头,率先下车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稳稳地扶住她。两人缓步走向广场中央。越靠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便越发清晰。她知道,

但凡有人流露出任何一点对石碑过久的凝视或探究,立刻就会被“关切”。

那些曾在此地驻足过久,或表现出与众不同见解的人,最后都被带去了皇宫深处,再无音讯。

只因父皇坚信这石碑上藏着母妃故乡关于长生和异世的秘密,

妄图从中诱捕到母妃的“同乡”。而她,作为已故宸妃的女儿,来到此地凭吊母亲合情合理。

石碑上面刻着八个字:循此苦旅,直抵群星。所有人都以为,

这是在诉说追寻长生之路的艰难与最终的辉煌。那个她曾倾力相助,助其登临皇位的人,

在她油尽灯枯时依旧逼问她“群星”如何抵。苏清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小时候母妃第一次来看她,在破旧的宫门里指着黑暗中闪烁的荧光告诫:“清清,

这是母亲故乡带来的东西。在这里,它只会是人人争抢的祸患。现在教你认识其中一些,

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拥有选择的自由,不要被困缚在这四方宫墙之内。”这一世她醒来,

才发现自己竟也拥有了那卷天书。她才明白,原来母妃眼中看到的是另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苏清松开萧回的手上前,对着石碑郑重地俯身一拜。“母亲,”她平静道,

“这是我的夫君萧回,今日我带他来见你。”她不会再像前两世那样对着石碑祈求保佑,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所求艰难,但走过去了,终会抵达。马车驶入了宫门,

步入偏殿,皇帝正垂眸看着奏折,并未立刻理会他们的拜见。刚行完礼,

宰相便从殿外走了进来,仿佛等候多时。“陛下,公主与萧将军联姻虽是美事一桩。

然老臣近日忧心忡忡,不得不谏!大陈以文立国,礼制纲常乃社稷基石。

陛下将金枝下嫁将门,已引得百姓微议,恐非宗室典范。长此以往,只怕轻文重武之风更盛,

于国朝稳定不利啊!”皇帝未置可否,目光却扫向了苏清。

一直安静立在萧回身侧的苏清上前半步, “言相心系国本,体察民情。但无论是文是武,

其心皆系于国泰民安。方才在殿外儿臣恰听闻北境传来急报,今岁寒潮尤甚,

我戍边将士铺盖单薄。不知言相是否也曾听闻此事。”“哈哈哈!”皇帝朗声大笑,

看向苏清的眼神却多了探究,“既如此,朕会命户部立刻筹措御寒物资运往北境。届时,

便由萧回带兵押运,并前往北境巡防御敌。务必让边境无后顾之忧。”他顿了顿,看向萧回,

“除夕夜宴,朕为你留酒一杯,预祝凯旋。”萧回单膝跪地:“臣,领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四官道上军队蜿蜒而行,向着北境移动。萧回端坐于战马之上平视前方,

但余光总是不自觉地扫向并行的那辆马车。苏清正靠在马车窗边的围栏旁,轻轻掀开帘子,

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她身旁放着一个精心准备的包裹,里面是她特意带上的红枣、红糖,

还有她亲手缝制的月事带。她想着,边关苦寒,物资匮乏,这些带过去,

若是萧回需要时便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她看向萧回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柔软。

几个亲近的侍卫瞧见了,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笑道:“将军,

公主殿下这可真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您啊!这才刚出京城多远,

眼睛就跟粘在您身上似的。”另一人也笑着附和:“就是,

公主大义为我们请来这些御寒物资,真是……和将军天造地设的一对。

”马车边的苏清将话听了去。她非但不害羞,反而将身子探出些,“几位将军可莫要乱说。

我哪里是舍不得他?”她眼波流转落在萧回身上,“实在是我家夫君这般品貌,

前几日一同去庙会时,不知引得多少女娘驻足回望,甚至还有那大胆的郎君,

追着给他送画写诗呢。我这若不看紧些,万一被哪个胆大的拐了去怎么行。”话音刚落,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更是有人同情地拍了拍萧回的肩膀,“原来如此!

这还真是……辛苦公主了!”萧回在调侃的目光中身体有些僵硬。他无奈地转过头,

看向那个正歪着头笑得如同偷吃了蜜糖般狡黠的女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驱马靠近车窗,

将她探出的身子轻轻推了回去,低声道:“风大,当心着凉。”随即回到队伍前方。

苏清看着他略显窘迫的背影,心满意足地坐回马车内,轻轻抚过手边的包裹,心中一片安然。

她觉得,她们这姐妹同盟的开端甚是圆满。五北境的天空高远苍茫,旌旗在冷风里猎猎作响。

初到时,她是公主,是这铁血军营里一个突兀又娇贵的存在。

萧回麾下的将领客气地请她留在安全的中军大营,言语恭敬,背后意味却是莫要添乱。

她知道从天书上看来的那些阵图策论,在真正的沙场面前,不过是纸上谈兵。

而萧回……他巡防操练时如出鞘的利剑。她确实无需,也无法在军事上为他分忧。

于是她便寻了练兵场边一个不惹眼的角落,安静地坐下。意念微动,那卷和母亲不同,

唯有她能看见的天书便在眼前缓缓展开,潜心阅读其中关于民生工艺的记载。

偶尔她会抬起眼,目光掠过场上挥汗如雨的士兵。

恰好与某个年轻小兵偷偷瞄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对方动作顿时错了节拍。训练结束后,

小兵被罚去营地外拾够十捆干柴。下一次萧回去临近镇子巡查时,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披风。

“夫君,”她仰起脸笑容明媚,“带我去镇上走走,可好?”萧回垂眸看她,没有多问,

只伸手将她稳稳扶上马坐在自己身前。回来时,她头上那些珠翠金饰褪去,

身后却跟着几辆大车,载满了收购来的鸭绒鹅绒和密实的布料。消息很快在军营传开。

“到底是公主,娇贵得很,这地方怕是嫌咱们的营帐不够严实,

要自己做……”接下来的日子,但逢大晴天,军营一角便晒满了白花花的羽毛。

她又取出临行前林静所赠的熏香点燃,让它们变得蓬松又香软。

她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第一件羽绒服,再去镇上与那些妇人交谈时,

几个胆大的好奇地看过来,摸了摸那出奇柔软暖和的衣料。她大方地借她们试穿,

并承诺:“我可以教你们这法子,但你们学会了,得帮我缝制一些这样的冬衣,材料我来出,

工钱照付。”妇人们欣喜,忙不迭地应下,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那些曾经带着腥味的羽毛和曾被误解的“娇贵”,在她们灵巧的手中蜕变,

化作一件件轻暖的衣袍,就像在这苦寒的北境之地里悄然降临的春天,

穿在了军中将士的身上。六号角声划破北境黄昏的寂静,一声接一声。

苏清正在帐中煮新的纱布,闻声手抖,被溅起的水烫到。她疾步走出帐篷,

马蹄声兵甲碰撞声交织。知道此刻自己冲出去只能添乱,她又转身回到帐内让冷静下来。

能做些什么?对,红枣!红糖!虽于失血无大用,但总能补充些气力。她生起小炉,

将这些倒入锅中加水熬煮。还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就在这时,

那卷唯有她能见的天书竟自行展开。几个造型奇特的透明小瓶从中缓缓飘落至掌心。

瓶身刻着母妃故乡的文字,她凭借幼时所学,

勉强辨认出“消炎”、“止血”、“抗生”等字。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

萧回一身染血的盔甲,带着沙场的冷冽走来。“你怎么受伤了?”苏清迎上去,

伸手就想抚上他盔甲上那片暗红。萧回却猛地后退了一步:“不是我的血。

”他侧身露出身后被亲兵搀扶着的李副将,“让军医全力救治。”苏清顺着他目光看去,

将手中的药片快速换入纸包中,递给匆匆赶来的军医,“用这个,一人一粒,一日两次,

温水送服。”目光又回到萧回身上,一把拉住他未持剑的手腕,“跟我来!”帐内,

红枣糖水的甜香弥漫开来。苏清端起一碗温热的糖水递过去:“先把这个喝了,定定神。

”萧回看着她被烫红的手背,终是就着她的手,几口饮尽。放下碗,

苏清的手直接探向他的盔甲:“把盔甲卸了,我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伤。”“我自己来。

”萧回按住她的手。苏清理所当然地盯着他:“我门已经关好了,这里没有旁人,

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萧回沉默地与她对视片刻,终究自行解开系带,

沉重的盔甲一件件落地。当他脱下外袍,露出血迹浸透的里衣。左臂上一道明显的刀伤,

虽不深但看着骇人。“还有这件呢?”苏清指着染血的里衣。萧回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对上苏清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眸,他终是咽回了话语,

默默背过身去。他缓缓脱下了上半身的里衣。线条分明的背部展现在苏清眼前,宽阔的肩膀,

紧窄的腰身,新旧交错的伤疤。这身形……这的确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婉。

也不是没在天书杂闻里看过,有些女子天生骨架偏大,只是……萧回这胸肌虽结实,

未免也太过平坦了些……她甩开这些疑惑,此刻检查伤势才是首要。目光落在他的背上,

除了旧疤,似乎并无新伤。她松了口气,注意力回到手臂的伤口上。“还好,伤口不深。

”她说着,转身去取煮开后冷却的水和纱布,还有刚刚天书给的药,“我来帮你清理上药。

”包扎完毕,她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低头看着透着血的纱布轻声说:“我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但在……在我这里,

你不必永远坚不可摧。痛的话,可以说出来。”话音刚落,苏清感觉左臂上方传来撕裂感,

与她为萧回包扎的位置分毫不差时,不是巧合。这疼痛……在转移。

七自那日发现伤口的疼痛会离奇地转移到自己身上后,苏清心里便存了疑问。她寻了个由头,

将药片分发给其他几个伤势类似的兵士暗中观察。几日过去,那几个兵士的伤口皆明显好转,

但并未出现疼痛转移。这奇事,好像独独发生在萧回与她之间。这太奇怪了。

莫非与萧回女子的身份有关?只能在女子之间转移?她需要一个更确定的实验,或者说,

更多来自萧回的伤情来验证。于是,从那天起,萧回发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妻子,

看他的眼神变得愈发专注灼热。无论他是巡营归来,还是操练结束,

只要踏入主帅休息营帐附近。她总是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一旦发现任何血渍或破损,

那双眸子便会突然亮起。“夫君,”她总会快步拉起他,声音软糯,“随我进来。”“这里,

沾了血渍,可是受伤了?快,脱下来我看看。”“……是敌人的血。

”“左臂这里甲片划痕很深,怕是伤到了,快脱。”“……训练时蹭到木桩,无碍。

”“手腕这你今日握了几次,是不是扭伤了?快让我检查一下。

”萧回:“……”几次三番下来,萧回尚且还能维持表面的镇定,但军营里都是些什么人?

那是连风吹草动都能品出三分味的老兵油子。起初,只是几个贴身亲兵察觉了异样。

他们看见将军每次回营,都会被公主急急拉进帐中,半晌才出来。“看见没?

”一个亲兵用手肘撞了撞同伴,挤眉弄眼,“将军一回来,公主就等不及了。”“啧啧,

想不到冷面如萧将军……真是年少夫妻,热情如火啊。”流言如同北境的风,

悄无声息便吹遍了营地的每个角落。“我上次路过,亲耳听见公主在里面说‘快,

把衣服脱了’!”“何止啊!我还听值守的兄弟说,有回听见公主催促‘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咱们将军那等人物,在公主面前,怕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喽!

”“想不到将军平日里冷得像块冰,这私下里……竟是如此夫纲不振?哈哈!”“嘘——!

小声点!将军那是疼媳妇儿!你们这帮光棍懂什么!”这日,萧回校阅完新兵操练,

正与李副将商议布防。李副将是他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心腹,性子粗豪,此刻却抓耳挠腮。

“有话就说。”萧回瞥他一眼,声音冷淡。李副将憋了半晌,终于凑近些,

压低声音:“将军,那个……弟兄们都说,让您……保重身体。

这虽说公主殿下……恩爱情深,但您毕竟是三军主帅,这……白日宣……呃,总之,

还是节制些好?”“……”萧回握着剑柄的手瞬间收紧。副将头皮一麻,立刻挺直腰板,

目不斜视:“末将失言!末将这就去巡营!”苏清晒鹅毛时听到这些流言,先是一愣,

这……不正是一个极好的掩护吗?然而,窃喜之后却是忧虑。萧回是主将,

这样的流言传多了,久而久之,是否会消解她的威严?不行,得节制。

她将那份探究的冲动按捺在白日的理智之下。只有在夜里。她会假装睡熟翻身,

手臂不经意地搭上他的腰腹,指尖悄悄感受是否藏有新伤。

她以为这一切都发生在无声的黑暗中,是天衣无缝的秘密。却不知,每一次她指尖的流连,

那本该沉睡的人,身体都会绷紧,呼吸也会急促起来。“公主……”被抓了个正着!

苏清的心猛地一跳,但在对上萧回目光的刹那,将手腕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点,我在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了没有告诉我。你总说没事,

我只好自己查。不能让他们发现,影响不好。”她一边说,

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指帐篷外巡查的影子,仿佛在进行严肃的秘密工作。萧回一时语塞,

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最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那双清澈眼眸的注视下,

默默地转回了身,重新将背脊留给了她。只是那紧绷的身体,能看出他并未入睡。

八经过多日“努力”,苏清下了结论:这疼痛转移的确只在她与萧回之间生效,

与其他人无关。可没等她深想,军医便再次寻了来。“公主殿下,您上回给的药片,

效用奇佳!伤口红肿消退得快,高热也退了,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来?

若能大批制作……”天书赠药之事,绝不可为外人道。她的谎话信手拈来,

脸上带着遗憾:“是在镇上偶遇的一个游商所售,看着稀奇便买了些,

如今也不知他去往何处了。”“此药成分我请教多人,皆分辨不出,

若能得其法……”他摇着头,唏嘘告退。苏清回到帐中,翻出藏在箱底的药瓶。

上面的字她连蒙带猜也只能读懂“菌”、“霉”,这些远超时代的药理知识,

对她而言是真的天书。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收好。不能给太多,会引起怀疑。但这药能救人,

若能知其所以然该多好。要是……要是没有战事,没有这些伤亡就好了。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如同惊雷划破迷雾。是啊,为什么一早没有想到这点?

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像是在一条不断漏水的破船上拼命往外舀水,却从未想过,

如何找到那个漏洞,彻底把它堵上。若能止息干戈,何须悬壶济世?那几日,

苏清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的目光不再如影随形地黏在萧回身上,她常常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