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活生生剜出的剧痛,将我的意识从黑暗中唤醒。
我死了。
但我又好像还活着。
我能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浸泡着我的身体,四周是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一个男人,一个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正捧着我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走向祭坛中央的水晶棺。
他叫廉随舟,当朝昭王,也是我的夫君。
“卿辞,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让我如坠冰窟。
水晶棺里,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她叫卿辞,是廉随舟心尖上的白月光,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而我,凝华,不过是她的替身。
一个……用来温养心脏,最终献祭给她,助她复活的器皿。
廉随舟小心翼翼地,将我的心脏,放入了卿辞空洞的胸腔。
红光大盛。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而那个女人的身体,却渐渐有了温度。
“凝华,谢谢你。”
廉随舟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像在看一件用旧了的工具。
“你的使命,完成了。”
我的使命?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今天,为了用我的心,换她的命。
真可笑。
我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挡下刺客的刀,为他拖着病体在佛前祈福。
我以为,三年时间,就算块冰也该被我捂热了。
可到头来,在他眼里,我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装着心脏的,会走路的瓶子。
浓烈的恨意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残存的意识。
我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一生,要为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做嫁衣!
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
我一定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姑娘,姑娘?
您醒醒!”
一阵急切的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床顶。
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小丫鬟,正担忧地看着我。
“姑娘,您总算醒了!
您都发了一天的高烧了,可吓死奴婢了!”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小月?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
不是那个冰冷的祭坛,没有刺目的红光,也没有那对让我恨之入骨的男女。
我……重生了?
我颤抖着问小月:“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