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砚辞办公室回来，许繁星把那本批改过的作业摊在宿舍书桌上，越看越惊讶。
顾砚辞的批注不仅修正了错题，还在空白处补充了很多实用内容——比如“犬类与猫类对β受体阻滞剂的代谢差异：猫咪缺乏葡萄糖醛酸转移酶，用药剂量需减半宠物医院临床中常见的用药误区：避免将人用降压药给宠物服用”，甚至还附了两篇宠物药理的入门文献，标注了“适合初学者阅读”。
“我的天！
顾教授也太用心了吧！”
陈晓忱凑过来看，指着批注里的“宠物医院临床误区”，“这明显是给你量身定制的啊！
知道你常去宠物医院，特意加了实操内容！”
许繁星没说话，指尖轻轻碰过那些红色批注，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顾砚辞提到的宠物医院案例，又想起那罐草莓糖，忍不住拿出手机搜了搜那两篇文献——都是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作者栏里赫然写着“顾砚辞”的名字，原来还是他自己写的。
“你看！
这两篇文献是顾教授自己发表的！”
许繁星把手机递给陈晓忱，语气里带着点惊讶，“他居然把自己的论文推荐给我看，也太认真了吧！”
“认真？
我看是对你不一样！”
陈晓忱夸张地叫起来，“论坛里都说顾教授的论文从不随便给学生看，研究生要要半天才能拿到电子版，你倒好，他首接给你标重点！”
许繁星白了她一眼，却还是把文献保存到网盘，又拿出顾砚辞给的案例纸，对照着作业批注看。
看到“猫咪心脏病用药剂量”时，她忽然想起宠物医院里那只叫“黑猫警长”的奶牛猫——上次去帮忙，正好遇到医生给它喂心脏药，当时医生说“这药对猫的剂量要比狗少一半，不然会伤肝”，和顾砚辞批注里的内容一模一样。
“原来他说的案例是真的。”
许繁星小声嘀咕，心里悄悄动了点心思——或许，这门课没那么枯燥，结合宠物医院的经历，说不定还能学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许繁星上课不再偷偷画猫，而是认真记笔记。
顾砚辞讲宠物药理时，会举很多临床案例，比如“某宠物医院给猫咪用错剂量导致药物中毒犬类服用β受体阻滞剂后出现低血压的应对方法”，这些案例和她在宠物医院看到的情况很像，她听得格外入迷。
周五下午，顾砚辞让助教孙倩倩带话，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许繁星提前十分钟到了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撕糖纸声。
推开门，她看到顾砚辞正低头看着文件，指尖捏着一颗草莓糖，嘴角还沾着一点糖屑。
看到她进来，他下意识地把糖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耳根微微泛红，像被抓包的小孩。
“顾教授，您找我？”
许繁星忍住笑，假装没看见。
顾砚辞清了清嗓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白色封面的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宠物药理笔记，里面有重点、案例和临床注意事项，你可以参考。
里面还夹了张宠物医院的联系方式，就是你常去的那家社区医院，要是遇到不懂的，可以去问李医生，他临床经验丰富。”
许繁星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是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比她自己的作业批注还要细致。
她翻到中间，果然看到一张名片——是社区宠物医院的地址和电话，旁边还有顾砚辞的手写备注：“李医生擅长心脏病用药，你可以问他剂量换算的实操技巧。”
“谢谢顾教授！”
许繁星心里暖暖的，抬头看向顾砚辞，正好看到他又伸手去拿桌角的草莓糖，这次他没避讳，首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眼神柔和了不少，“您怎么知道我常去那家医院？”
“上次批改作业，看到你在‘宠物用药案例’那栏写了医院的名字。”
顾砚辞靠在椅背上，语气比平时轻松，“那家医院的李医生我认识，之前合作过临床研究，你去问他，他会帮你。”
许繁星愣了一下——原来他连作业里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她想起自己上次随便写的“社区宠物医院”，没想到他会特意记下来，还帮她联系医生。
“我有空会去的！”
许繁星立刻点头，心里满是期待——既能问医生问题，又能验证顾砚辞笔记里的内容，简首是一举三得。
离开办公室时，许繁星抱着笔记本，脚步轻快地走在走廊里。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笔记本上，她看着上面清隽的字迹，又想起顾砚辞吃草莓糖时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这位“冰山教授”，好像也有不为人知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