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家,赶紧麻溜的给我滚过来。”
“再不来,工资停发,想想你的房租房贷,***医药费,团子幼儿园的学费。”
“过家家,你是死了吗?”
“666。”
“学会装死了。
我知道你看到了,限你半小时。
否则!”
“从明天开始,一切活动暂停。”
“月底从公寓里搬出去。”
手机终于消停了,但过家家不敢再躺下去了。
她,娱乐圈十八线,长相一般,演技一般,情商一般,嘴巴一般。
进圈己经是个奇迹,红姐签下她,还能撕来资源给她,那更是奇迹中的战斗机。
然后她飘了,给她妈庞女士按揭买了房,给外甥团子换了贵族幼儿园。
还租了这个稍微有点高档的公寓。
一居室,月付。
分明是为了按月拿捏她。
而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过家家愤恨的爬起来,换上红姐中午送过来的礼服。
卡着点,冲到了云顶666门口。
胡乱的整理了下礼服和头发,喘了口气,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把她接进了门。
过家家咬了咬嘴唇。
这么安静?
红姐说今天是个高端私密聚会,来的都是A10以上。
开门的这位,满满的金钱,不是,职场精英味。
红姐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卖个高价?
呵呵,就她这脸,算了。
大佬们什么没吃过,她连盘凉菜都算不上。
过家家垂着眼,跟在精英西装男身后。
过了茶水房,偏厅。
他敲了门,也不等回应,一边开门,一边把自己推了进去。
过家家:???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待宰的羊。
“不好意思,我……”她端起假笑,正要说自己来晚了。
结果,一抬头。
不对啊。
虽然房间灯光有些暗,可站在大落地窗前的美女,她不认识。
眨眨眼,偌大的房间内,除了大美女,只有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沙发斜背着门口,她只能透过玻璃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容。
嗯,穿着,仪态,坐姿,气势,精英中的精英,简称大佬味。
催命的红姐呢?
“难怪同意的那么快,原来找了替补啊。”
美女双手抱臂,肆无忌惮的,像是打量货物般睥睨着她。
男子侧身,转过头来。
五官有型,眼神冷冽,气质绝佳。
过家家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个演禁欲系霸总的好料子。
但这一眼,看得过家家有些紧张。
她掐了掐食指。
“不好意思,我……”男子己经收回目光:“退婚,你提的。”
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温度。
“哈?”
美女冷笑,“我提的,你就答应了?
那我要是提结婚,你肯吗?”
过家家意识到自己不但走错地方,还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
“不好意思,我……急什么?”
美女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还没轮到你上桌呢。”
过家家心里也在翻白眼。
不是,您两位怎么回事。
退婚,这是她一个陌生人能听的吗?
法治社会没有灭口,只有封口。
封口费吗,来这的非富即贵啊。
不是钱烫手,是她不爱钱!
“来钱了,来钱了……”伴着手机***来的,是那两位,男的死亡凝视,女的怒气冲天。
她就说今天不适合出行。
现在她大气都不喘。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美女讥讽看男士,那位男士很平淡,“掐掉”,但不容置喙。
过家家嘴巴比脑子快:“好嘞。”
在二人的注视下,她昂着头掐了电话。
也识时务的知道,这浑水,她躺里头了。
“就这种货色。”
美女眼底的厌恶与鄙视,一览无余。
“我该庆幸提了退婚,你,配不上我。”
要是骂的不是自己,过家家高低得给她鼓个掌。
美女抄起茶几上的手包,踩着高跟鞋停在过家家面前。
“周嘉林,我等着你把这个……”她冷笑着上下扫了扫,“低级货娶进门。”
“娶不进来,你就是个笑话。”
这姐妹,太有个性了。
过家家必须跟她走。
可那个未来的笑话,正冷眼看着她。
阴嗖嗖的,比抓早恋的教导主任可怕一百倍。
过家家没敢跟着走,她猜这应该是个真总裁。
毕竟冷酷无情。
“名字?”
“啊?”
女孩子必须提高警惕,不能跟陌生人透露名字,“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怕他不信,还信誓旦旦的举起手,“我发誓。”
心里嘀咕,他要是接着问,那就捏个名。
她,就是这么有智慧。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
过家家莫名两腿发软。
“过来。”
那么漂亮的嘴说出了她看过的许多霸总剧本里的可怕台词。
“你别想用钱买我!”
他眉角一挑。
过家家心里一跳,完了,嘴瓢,收买说成了买,赶紧找补:“我不卖身的,再多钱也不行。”
说完又觉得自己画蛇添足,解释了更像没解释。
“我爱钱,钱爱我,钱从西面八方来……”红姐真是她的克星。
电话来的总是那么掐着点,打电话就打电话啊,为什么还要打微信。
过家家尴尬的假笑,接还是不接。
在他似笑非笑的嘲讽里,没接,掐了。
按住扣出豪宅的脚趾。
此时说再见怕是来不及,那就好好的告个别。
“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说完过家家给来了个九十度三鞠躬。
但可惜,她的真诚,霸总大概暂时失明,没看见。
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给磕一个响的?
周嘉林,这个人,她不认识,但这个名,她记住了。
此时,他站起来了。
满满的压迫感。
“你冒犯到我了 。”
完,小心眼。
接下来高低不得来个封杀。
唉,她的月租房,努力了,保不住了。
过家家呼了口气,那就破罐子破摔:“被你装到了呢。”
她特地加了个呢字,她可不是嘲讽哦。
看出来了吧,她脑子有病,所以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他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就像踩在她的脖子上。
每走一步,窒息就多一分。
“您大人大量,我上有八十瘫痪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嗷嗷待哺。
我……”他停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
过家家只觉得自己笼在一片巨大的阴影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娘耶,她错怪王导了。
他很真诚的,接不了霸总剧的女炮灰,不是她姿色不够,是她接不住戏。
他伸出两个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过家家紧张的闭了眼睛。
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手。
“戏,太假了。”
捻了捻手指,很自然的擦在她的礼服上。
过家家下巴一阵刺痛,却不敢动。
结果一低头,夭寿啊,手指印,红姐说这礼服,要是赔得小十万块呢。
电话又又又响了。
在他的紧盯下,过家家悲壮的接了电话。
“过家家!”
怒吼从手机里传出来。
他从她手里抽走电话,挂掉。
然后按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挂断。
“过家家,记得明天联系我的律师。”
过家家靠着门,完了,都完了。
探头,对方己经迈着大长腿,带着职场精英离开了。
揉了揉下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手上带着刺,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