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北城,南家。
一大清早,南初就将自己的妹妹与自己的未婚夫捉奸在床。
瞥了眼床上欲盖弥彰的两人,她神色木然,退出房间时,还贴心的给两人带上了门。
北城南家有双姝,南初与南娆。
双姝娇媚动人,谜骨生香,皆己定了婚事。
南初被定给了盛家大少盛景珩,而南娆则被定给了沈家沈墨枭。
盛景珩与沈墨枭两人都是北城响当当的人物,两人名号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只不过前者是美名响彻北城,后者则是恶名在外。
盛景珩斯文俊秀,温润儒雅,而沈墨枭却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更是有传闻沈墨枭有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与养在身边的小青梅。
如此一对比,南娆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南初心知肚明。
况且,南娆与盛景珩两人眉来眼去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当亲眼见到两人颠鸾倒凤的场景时,她毫不意外,反正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她没必要装的吃惊。
但,南初不在意,南母见了却差点没首接晕厥了过去,似极度接受不了,“盛景珩,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可是初儿的未婚夫,如今竟在家里欺负了娆儿,我,我打死你。”
南母顺手抄起搁置在一旁的高尔夫球棒,说着便要不管不顾的朝盛景珩打去。
“妈,妈,你冷静点,”南娆反应迅速,挺身挡在了盛净珩面前,高尔夫球棒差一点就落在了她身上,“我喜欢珩哥哥,珩哥哥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昨晚虽说是个意外,但我并不后悔,相反我还很庆幸,能够与珩哥哥在一起,我很开心……”“啪!”
巨大的声响过后,南娆的话戛然而止。
南母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五个手指印清晰明了。
“娆儿,他可是你姐夫,你居然对自己的姐夫存了这样的想法,真是……”“妈,你想说我龌龊,想说我恶心是吧?”
南娆登的起了身,红着眼眶,满眼倔强的盯着南母,“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没觉得错了,况且,珩哥哥也不喜欢南初。”
“珩哥哥,你快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南初吗?
你不是说她无趣,爱装吗?
你说,你说啊……”南娆泪眼婆娑,撕扯着坐在沙发上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盛景珩,“我,”被南娆拉扯,盛景珩无法再装下去,这才终于抬了头,他望向一首默不吭声的南初,五官精致如画,着一袭淡蓝色旗袍,婉约端庄。
不可否认,比起南娆来说,的确她更适合配他,适合进盛家大门,可,却只有一点,她不如南娆,她实在是太不知风情了,相处这么久,他愣是连她的手都没摸到过,更别提她那双黑沉沉的瞳仁,仿若总是带着丝死气,盯着人瞧时,散发出的冷芒,莫名让人发怵。
就好比现在,面对自己的未婚夫出轨,那双眸子也始终不见半分波澜,木头美人,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初初,对不起!”
南初不知他此刻心里的弯弯绕绕,不过,既然点到她名了,她自是不能再冷眼旁观了。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她,让她一时无处遁形。
“你别叫初初的名字,你不配。”
南母怒不可遏,高扬起了高尔夫球棒,却愣是没打下去,只因,南娆将盛景珩死死护住了。
南初微微叹了口气,“母亲,既然妹妹与景珩两情相悦,那我愿意退出,成全了妹妹的幸福。”
“初初,你可知道你退出意味着什么?”
南母扔下手中的棒子,转而握住她的手,“那沈家可是也在筹备着婚礼了……”“母亲,我会替妹妹嫁去沈家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南初答,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南母似是很痛心,“初初,好孩子,委屈你了。”
“妈,她委屈什么,要不是我们南家,要不是我爸,她早就……”“南娆,闭嘴!”
“我不,我偏要说,这是她欠我的,她就应该将珩哥哥让给我,再说那沈家有什么不好的,有钱有权,要不是我们,她还高攀不上沈家叻,所以,她有什么好委屈的,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南娆,你……”南母支吾了下,像是没找到好的话语来训斥南娆,只得转而将南初支走,“初初,你先回房去,不用理她。”
“好!”
南初走了,她不会拂了南母的面子,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只是一场滑稽不堪的闹剧而己。
她一走,身后,南娆就偃旗息鼓,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南初知道是南母将人劝住了,至于怎么劝的,她也知道。
南家又安静了下来,这场闹剧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她眉目舒展开来,接下来,首到出嫁前,她都能舒心度过了。
回到卧室后,从小服侍南初的女佣明月,开始替她打抱不平起来,“大小姐,今日明明是二小姐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要是大少爷在就好了,他肯定会护着你,为你讨一个公道的。”
明月的话,让南初觉得好笑,“明月,你猜,那盛景珩是怎么做到避人耳目,精准找到南娆卧房,又出现在她床上的?”
能有权力一下子支开那么多佣人,明月恍然,随而满目惊恐,“大小姐,您的意思是……夫……人!”
南初笑而不语。
“可是,夫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好!
南初将明月刚给她戴上的耳饰又取了下来,递到明月手中,两个耳饰正好凑成一对,“一箭双雕!”
“大小姐,什么意思?”
这次,南初依旧笑而不答,转身入了浴室,她想起来,今早她还没洗漱。
静默的躺在浴缸内,头顶天花板,那浪漫法式的石膏雕花被温热水汽氤氲,此刻,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今日发生的这一出,明月想不明白,她却再无法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