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装什么外人?那个叫琴儿的丫头,你们不也认识?李承安背着我与她勾搭,我没找他算账已是给他天大的脸面。
““不错,我家就是暴发户,银子多得烧手。
你们几个不就是些破落小商贩的后人?暴发户没别的,就是爱给人添点堵!“等着瞧吧,总有你们哭着求饶的一天。
哦,对了,你们那么爱嚷嚷丢脸,那就写个认罪书,磕头求我,到时我兴许会放过你们那点小买卖。
““顺便一提,给沈婉当跟班,每月二十两,先来先得。
“7次日,我起身给暗探递了封信,便动身去见新相好。
这人我识得。
他名叫顾泽,书院里学问排第四的才子,也是李承安的宿敌。
看似被李承安压一头,实则夫子与前辈都更青睐他。
早前蹴鞠比试,李承安输给他后气得摔了酒盏,我花重金买了块上等玉佩才哄好他。
如今想想,真是瞎了眼。
很快到了约好的酒楼,顾泽比李承安勤快得多,见我便忙着铺席斟茶,伺候得周到。
“姐姐,你可算来了。
“顾泽笑得殷勤,坐在我身旁忙着布菜添酒。
啧…瞧着顺眼!脑子坏了才会迷什么冷面才子!这贴心的小郎君不香吗?“你怎知我与李承安散了?咱们不过点头之交,你莫不是冲着那二十两来的?“顾泽闻言一愣,白净的脸瞬间涨红,连话都有些磕巴:“什么二十两,姐姐,我压根不知。
我……你信不信一眼定情?“我倚着案几,手托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你是说头回见我就看上了我?这套说辞我耳朵都听茧了,还不如直说为了银子。
“下一刻,顾泽“腾”地站起身,神情郑重:“不是的,姐姐!我真对你一见倾心!只是那时你在追李承安,我才故意与他针锋相对!““我恨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得你青睐,却还不知足!你没瞧见他对别的女子都温言细语,唯独对你横眉冷对吗?“我细一回想,还真是。
对旁的女子,他总是客气和善。
对我却动辄冷脸,说什么我拿银子羞辱他。
被情爱迷了心窍的女人,真是蠢透了。
不如随心所欲来得痛快。
我从不亏待自己。
伸手一拉,将顾泽扯到身前,低头吻了下去。
顾泽愣了片刻,随即热切回应,想翻身压过来。
我顺势推开案上的酒盏,占了上风,将他按在案几上尽情放纵。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衣衫渐乱,若非想起这是酒楼,怕是要直接把他收了。
趁我喘气时,顾泽笑得有些得意:“姐姐,你这是累了?要不要我来帮你?“我挑了挑眉,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胸膛:“我怕再下去,就收不住了。
“顾泽低笑出声:“姐姐还怕这个?我还以为书院里传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什么都不在乎呢。
““郎君,这酒楼好气派,花了你不少银子吧,会不会太破费了?“8屋内的气氛如蜜般黏稠,连烛火都似在轻颤。
这大好时光,却被外头的聒噪打破。
门外传来那琴儿的娇声,紧接着是李承安那群跟班的谄媚。
“琴儿姑娘莫担心,沈婉那女人为了留住李郎,早留了张银票给她使,你只管放心用,花的可是她的钱!““可不是嘛,琴儿你就是心太软,才处处替人着想。
李郎总算摆脱了那个轻浮女,今夜为他庆贺脱身,对你可是天赐良机!““琴儿可得抓住啊!““哎呀,你们胡说什么呢!“原来是打算拿我的银子摆阔气。
啧……李承安不知我早已停了他的银票?有热闹瞧了。
“姐姐似乎很在意他嘛!“身旁的男人语气酸溜溜的,手一翻将我压在榻上,低头在肩上咬了一口。
我疼得皱眉,低骂了一声,他却笑得一脸无赖。
说什么要让我专心些。
我挑眉一笑,翻身压回去,与他缠在一起。
片刻后,我推开他,喘着气停下。
再不停怕是要过了火!顾泽意犹未尽地盯着我,眼底满是渴望。
像只讨食的小狗。
我轻踹了他一脚,却被他抓住脚踝。
见他还想再来,我冷声警告:“够了,老实点!“顾泽忙松手,脸上露出几分不安,“姐姐,你恼我了?“我懒得搭理,起身理好衣衫,递给他一锭银子。
我最烦没轻重的男人。
正要出门,门房递来一封急信。
我一看就笑了。
这酒楼规矩,上菜后须当场结账。
李承安那伙人没银子付账,才想起找我。
9“沈婉!你耍什么花样!“李承安压着嗓子,生怕旁人听见他还得求女人掏钱。
既想装清高,又想挥霍无度。
天下哪有这等美事?我直接回绝了他。
李承安立时急了,低声咆哮:“沈婉,你以为玩这套把戏我就会回头?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除非你亲自来赔罪,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你现在立刻送二十两银子过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我平日在这酒楼用膳,最多不过花二两银子,他倒好,直接点了二十两的席面。
没了我在背后撑腰,我倒要瞧瞧他怎么收场。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笑声似针般刺中李承安,他当即炸了毛:“沈婉,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高人一等?我大不了拿书院的赏银付账!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暴发户,仗着点家底就耀武扬威。
“我好意提醒,“你今年的学费还没缴,赏银怕是早被扣了。
“信笺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翻找声。
片刻后,李承安彻底失态,不再压低嗓门,吼道:“沈婉!你有毛病吧!我的银子哪去了?““我不过是停了给你的月供…““姐姐,还没完事吗?我还想要呢。
“话没说完,顾泽从身后搂住我腰,嘴唇凑到耳边,懒洋洋地打断。
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又有几分戏谑。
信笺那头一静,随即炸响:“那是谁!沈婉,你真是出息了?什么货色你都收?连街边的乞儿你也看得上?“顾泽故意添油加醋:“就在你们点菜时,姐姐已在隔壁把我疼了个遍。
想抢她的人可不少,你早没戏了。
“这话我爱听!李承安气得摔了信笺,没多久便踹开厢房的门。
酒楼的小厮忙在一旁赔不是。
我挥手让他们退下。
李承安眼眶通红,咬牙切齿,“沈婉,你怎敢真给我戴绿帽子!“10琴儿捂着嘴,装出一脸惊讶:“哎呀,姐姐怎在这儿与男人私会?真不像个正经女子。
你们莫不是在这儿已经翻云覆雨了吧?“这小丫头煽风点火,彻底激怒了李承安。
他冲上来,挥拳就朝顾泽砸去。
幸好顾泽身手敏捷,侧身一躲,反手给了他一掌。
李承安没讨到便宜,反倒挨了一击。
他那群跟班只会在一旁叫嚷,半点没上前帮忙的意思。
我瞥向其中一个,冷笑:“今儿是来看你家主母的?“那人立马闭嘴,低头不敢吱声。
真是笑话。
李承安被打得跌坐在地,他抹掉嘴角的血迹,抬头瞪我,“沈婉,你越是这样,我越瞧不上你!““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姐姐像是缺男人的人吗?“话糙理不糙。
“沈婉怎会看上你?她可是追了我整整一年!加上我们夫妻四载,这五年她怎可能不念我?“原来已五年了。
见我愣神,李承安以为戳中了我的心事。
他从地上爬起,脸上重现冷淡的神色,眼神坚定地盯着我:“哪个女子能轻易丢下五年的情分,沈婉不过是想让我回头罢了。
“我抬手指向琴儿:“你我这五年,不也一直有她在?你拿她当什么?“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承安身上。
他低头沉默片刻,缓缓起身。
“咱们和好吧。
我……我和琴儿仍可做兄妹。
“11李承安眼神闪烁,连瞥一眼琴儿都不敢。
琴儿却冷笑出声,这笑不再是之前的挑衅。
更多是常年藏在暗处的委屈与不甘。
她抬袖擦掉眼角的泪,声音颤抖却满含怒意:“兄妹?你会与兄妹共枕眠吗?你口口声声说沈婉仗势欺你,可你不还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其实是你自己乐在其中吧!脚踏两条船很得意?自从你与她断了,我日日盼你给我个正名,可到头来我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我可以不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