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黑客喊他老大

电脑突然黑屏的时候，我正对着镜头讲新款眼影盘。屏幕一暗，弹幕瞬间炸了锅。

“主播掉线了？”“卡了卡了！”“退款链接还没上呢！”我手忙脚乱地按开机键，没反应。

插拔电源，还是黑的。整个直播团队都懵了。隔壁工位的小美探过头：“晚晚，

你电脑也挂了？我们组刚才集体黑屏重启！”诡异。太诡异了。这破电脑我刚换的，

贵得要死。正烦躁，手机震了一下。是“树洞先生”。

他是我三个月前在一个小众游戏论坛认识的。话不多，

但每次都能精准戳中我那些拧巴的情绪。隔着网线，反而成了我最放松的树洞。

树洞先生：直播断了？我：别提了，倒霉。新电脑突然罢工！

树洞先生：试试按住开机键15秒，松开，插电源，再按一次。我半信半疑照做。

屏幕“滋”一声，亮了。我：我靠！神了！你怎么知道？树洞先生：瞎猜的。他总这样，

解释不清的事就推给运气。我对着恢复正常的屏幕松了口气，赶紧重新开播。

弹幕都在刷“主播回来了”“还以为跑路了”。我挤出笑脸：“家人们不好意思，

刚才技术故障……”下播已经是深夜。整个人累得像被抽空。倒在沙发上刷手机，

看到林薇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林薇是我从小到大的闺蜜，

现在在一家网红孵化公司做经纪人。她的朋友圈配了张昏暗的咖啡店照片，

文字带着火气：“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阴的是吧？行，等着。

”我立刻给她拨电话：“薇，怎么了？谁惹你了？”电话那头是压低的啜泣声。

“晚晚……”她声音哑得厉害，“我被人阴了。”林薇带的一个小主播，刚有点起色，

今天突然被爆出大量黑料。聊天记录截图、真假难辨的录音，铺天盖地。节奏被带得飞起，

小主播直接被平台封号，林薇也被公司高层点名批评。“肯定是张莉那个贱人干的！

”林薇咬牙切齿，“就因为我上次抢了她一个资源！她找人搞我！”张莉是林薇的死对头，

同一个公司的经纪人。我安慰她：“别急，找到证据证明是假的，举报那些造谣的帖子。

”“举报个屁！”林薇崩溃了，“我找了好几个朋友去举报，根本没用！

那些帖子像焊死在热门上一样，删都删不掉！公关部那边也束手无策，妈的，水军太猛了！

”我听着也火大。网络暴力就是这样，像一群隐形的鬣狗，能把人撕碎。挂了电话，

心里堵得慌，鬼使神差地点开和树洞先生的聊天框。我：薇姐被人搞了，网上全是黑帖，

举报都删不掉，气死我了！树洞先生：链接？我没多想，

把林薇发给我、闹得最凶的一个论坛帖子链接甩了过去。纯粹是想发泄，没指望他能做什么。

几分钟后，林薇的电话又打来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晚……晚晚？

那帖子……没了！”“什么？”“就那个最火的扒皮贴！突然显示‘内容不存在’！

我刷新了一下，整个帖子消失了！热搜词条也没了！”“这么快？”我惊了，

公关部刚才还说没办法。“邪门了！我刚还看到几千条回复呢，一眨眼，干干净净！

”林薇的声音从崩溃变成了惊疑，“你找谁了？”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树洞先生那个灰色头像，

心跳有点快。我回复他：你干的？树洞先生：刚好认识论坛的管理员。这也太“刚好”了吧？

那种量级的黑帖，一个普通管理员能瞬间清除？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想问，又觉得太唐突。

网络世界，谁还没点秘密？我最终只回了个：谢了！薇姐得救了，改天请你吃饭！

树洞先生：好。这件事像一粒种子，悄悄埋进我心里。树洞先生身上那层神秘感更重了。

他依旧在深夜听我抱怨难搞的甲方，吐槽奇葩的直播观众，

偶尔分享一首冷门但特别戳我的歌。只是我忍不住开始留意那些“刚好”。比如，

我抱怨某个直播平台抽风，总是卡顿掉帧。第二天直播，顺滑得像抹了油。比如，

我随口说想抢一款限量版游戏主机，但肯定抢不过黄牛。发售那天，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进去，居然丝滑地付款成功了。树洞先生只淡淡回了一句：运气不错。

次数多了，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他不是程序员吗？哪有程序员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直到那天，公司系统彻底崩了。那是个周一早晨。我刚到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在打电话，技术部的灯亮得刺眼，主管的脸比锅底还黑。“怎么回事？

”我问隔壁桌的小美。“不知道啊！早上来就发现所有客户的资料库都打不开了！加密的！

技术部搞了半天，说像是……被锁了！”小美声音发颤，“有人留了个文本文件在服务器上！

”我挤到技术部主管的电脑后。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txt文档，

里面只有一行刺眼的红字：“小公司，玩不起就别玩。三天内，五十万。打钱，给钥匙。

”是勒索病毒！我们这种小型MCN公司，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

所有网红达人的资料、合同、视频素材全在里面！技术主管满头大汗：“对方手段太高明了，

我们……我们解不了。报警了，警察说需要时间，但三天……”老板的脸彻底白了。

五十万不是小数，更要命的是那些资料。没了资料，公司基本可以关门了。

绝望像冰水一样漫上来。办公室一片死寂，只有敲击键盘的徒劳声响。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我躲进茶水间，手指发抖地给树洞先生发消息：在吗？

十万火急！树洞先生：说。

我飞快地把公司被勒索病毒锁死资料库、被勒索五十万的事情说了一遍，

连带着那个txt文件的截图也发了过去。我：你有办法吗？或者……认识什么厉害的人吗？

我们技术部完全搞不定！发完我就后悔了。这太离谱了。就算他再“刚好认识管理员”，

这可是犯罪级别的黑客攻击！他一个普通程序员能有什么办法？手机安静得可怕。

我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水间的咖啡机嗡嗡响，像在嘲笑我的异想天开。完了，

他肯定觉得我疯了。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手机屏幕亮了。树洞先生：别急。给我半小时。

半小时？我捏着手机，掌心全是汗。这半小时，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老板在会议室咆哮，

同事们在窃窃私语，空气里充满了失业的恐慌。我坐立不安，每隔几秒就看一次手机。

二十分钟过去，毫无动静。技术部那边传来砸键盘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突然，

技术主管一声变了调的惊呼：“动了！有动静！”我猛地冲过去。只见主管的电脑屏幕上，

那个勒索病毒的txt文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快速滚动的黑色命令提示符窗口，

无数白色的字符瀑布般刷下，速度快得人眼花缭乱。“这……这是谁在操作？

”主管声音都劈了，“我什么都没动啊！”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老板，

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技术主管的电脑屏幕。那行行跳动的代码，像一场无声的魔术表演。

屏幕上，一个进度条突然出现：1%...5%...15%...“它在……在破解？

”另一个技术员结结巴巴地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电脑风扇高速运转的嗡嗡声，

和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缓慢爬升的进度条。时间从未如此难熬。三十分钟整，

进度条跳到了100%。紧接着，弹出一个简洁的对话框：解密完成。

技术主管颤抖着手，尝试点开一个被锁定的客户资料文件夹。——秒开！“开了！真开了！

”他激动地大喊，声音带着哭腔。整个办公室瞬间沸腾！

欢呼声、掌声、难以置信的惊叹声几乎掀翻屋顶。老板冲过来，

死死抓住主管的肩膀：“谁干的？！是警察找的高手吗？

”主管一脸茫然地摇头：“不……不知道啊！电脑自己动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

”老板的目光扫过激动的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我正死死盯着手机。

树洞先生的消息跳了出来：好了吗？我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好了！全好了！我的天！

你……你怎么办到的？！树洞先生：运气好，以前研究过类似的。我：这绝不是运气！

你到底是谁？消息发过去，石沉大海。他头像灰了。公司得救了，老板大手一挥，

宣布放假半天压惊。同事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去哪里聚餐庆祝这劫后余生。

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树洞先生的反常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他越是回避，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越清晰——一个我根本不敢去触碰的答案。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瘫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天的一切：那行勒索红字，

技术主管电脑上疯狂滚动的代码，

树洞先生那句轻描淡写的“好了吗”……还有他最后那句石沉大海的“你到底是谁”。

顶级黑客。这个在我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疯狂地撞击着我的认知。太荒谬了。

我的网恋对象，一个在深夜听我絮叨生活琐事的温柔树洞，

可能是……一个能随手解决勒索病毒、让顶尖技术团队束手无策的顶级黑客？

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交织在一起。我坐立难安。翻出手机，点开那个灰色头像，

又关上。打开电脑，想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却心烦意乱。鬼使神差地，

我在搜索引擎里敲了几个字：“顶级黑客 退休”。跳出来的大多是小说和电影信息。

我烦躁地往后翻页，目光扫过一条条无关紧要的链接。突然，

一个非常古早、几乎被遗忘的技术论坛链接吸引了我的注意。论坛名叫“深蓝之海”，

我在刚接触游戏时曾混迹过那里。我点了进去。论坛界面老旧，帖子大多停留在七八年前。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点开了“传奇人物”板块。里面有很多关于早期黑客大神的传说帖，

其中有一个被顶得最高的帖子，标题是：深海巨鲸：真正的大神，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我点了进去。主楼没有图片，

只有一段简短的文字：“代号‘深海巨鲸’，活跃于十年前，真正的神级人物。

以一己之力对抗过国际黑客组织，修补过国家级安全漏洞。行事低调，来去无踪。

据传几年前彻底隐退，再无音讯。只留下一段传说。

”下面跟帖的都是在膜拜和猜测“深海巨鲸”真实身份的。翻到十几页，

一个不起眼的回帖吸引了我的目光。发帖人ID是一串乱码，回复时间是三年前。

乱码ID：“鲸鱼？上岸晒太阳了呗。听说找了个地方养老，

闲得无聊还写点小外挂逗人玩呢笑。”这条回复下面有人追问：“真的假的？

大佬有内幕？求更多！”乱码ID再没回复过。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写点小外挂逗人玩”这几个字上。心脏狂跳起来。

树洞先生帮我抢限量主机时，用的不就是他随手写的“小工具”吗？

一个更模糊的记忆碎片猛地闪现——树洞先生曾经给我发过一段他自己写的小程序，

帮我自动整理过直播数据表。

那程序的运行界面……右下角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忽略的像素图标，

像一条简笔画的小鲸鱼尾巴？当时我只觉得是个可爱的个人标记，根本没在意。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头皮阵阵发麻。

深海巨鲸……鲸鱼尾巴……退休养老……写小外挂逗人玩……这指向性太强了！

我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我头晕目眩。我得找到他！

必须问清楚！哪怕只是确认我的猜测是错的！我抓起手机，不再发消息，

直接拨打了那个我从未拨过的语音通话。漫长的等待音。一声，两声，

三声……就在我以为无人接听时，通话被接起了。“喂？”一个清冽低沉的男声传来，

有点陌生，又有点奇异的熟悉感，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是我从未在现实中听过的，

树洞先生真正的声音。我喉头发紧，准备好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最后只挤出干涩的一句：“……是我，向晚。”“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今天……公司的事，谢谢你。”我艰难地开口。“嗯。”一个单音节。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只剩下细微的电流声和我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我能感觉到他在等，

等我问出那个问题。“你……”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你是‘深海巨鲸’吗？

”电话那头是更长的沉默。长到我以为信号断了。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有否认！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猜疑被证实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更深的恐惧和混乱。

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

一个退休的顶级黑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树洞？

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一开始，真的只是……无聊。”“无聊？”“嗯。

退休生活……比想象中无趣。看到你在论坛发的帖子，有点意思。”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词句，“后来……听你说话，挺舒服的。”“那这次呢？勒索病毒……那种东西，

也是无聊玩玩吗？”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带着质问。“不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透着一丝冷意，“那种下三滥的东西，看着烦。”“那……”“向晚，”他打断我，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什么意思？

”“你电脑右下角，”他语速加快，“是不是有个绿色的小图标在闪？

”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右下角。果然，

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像个小盾牌一样的绿色图标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