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嗡嗡作响。
怪不得,我的病情恶化突然加速……
胃里翻江倒海。
我狼狈地冲进卫生间,哇的一声吐出来。
谢雪滢扔了手机,追过来拍门,声音很是急切:
“阿浸,是不是不舒服?”
我怔怔地望着马桶里的血丝,平静地冲掉。
再出门时,拂开了她想要抱我的手。
“没事。”
谢雪滢嘴角一僵,我一整晚的怪异让她愈发烦躁。
在看到未拆封的礼盒时,火气达到了顶点。
她突然重重拍桌:
“给你买的,为什么不看?”
一个假货也要我感恩戴德吗?
我缓缓道,“挺喜欢的。”
话音未落,鼻血毫无预兆地涌出,视线开始模糊。
“谢雪滢……”
可她已经转身,冷冷丢下一句土包子不识货,便抓着盲杖摔门而去。
而我,重重摔倒在地。
3
温热的血从鼻腔嘴角不断溢出,很快漫成一片。
窗外突然砰的一声,亮如白昼。
在近乎幻觉的剧痛中,“亚伦亲亲”四个大字照亮我满身的狼狈。
我双眼迷离地看着。
真美啊。
手机疯狂震动。
银行卡余额从40万急速归零。
我笑得发抖。
谢雪滢在用最痛的方式惩罚我。
可她不知道,那钱本就是为她攒的。
我还傻傻地幻想过。
她收到这笔遗产时,会感动成什么样。
可到头来。
我竭尽全力,不过是她送给别人的一场浪漫。
手机突然响起。
我下意识接了起来。
可那头猝不及防地传出了男人的暧昧低吼。
和谢雪滢从未对我说过的,一声声“我爱你”。
我近乎自虐般听完了全程。
却不再有一点儿的伤心,如释重负地笑了。
后面几天,谢雪滢再没回来。
她“客户”的动态里,却全是戈壁攀岩,极限跳伞。
原来她手上的茧子,不是***磨出来的。
让我感动的,偏偏都是谎言。
亚伦与她十指紧扣,胸前纹着她的名字,满眼幸福。
谢雪滢发给我的,只有几条冷冰冰的语音:
“知道错了吗”
“戒指戴上了没”
“拍个照片给我看”
我知道,她还在等我像从前那样卑微认错,求她回家。
可我再也不会了。
就在这时,院长来电。
“手术日期?”
目光扫过谢氏家族刚公布的订婚日期,我瞬间清醒。
“12月28号,就这天吧。”
可到了那天清晨,谢雪滢却一脸别扭地出现在家门口。
“跟我去个地方。”
慈善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唯独我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
她却毫不在意,温声哄我:
“阿浸,都是助残会的朋友,你打工太拼命了,我申请了捐款。”
哪怕隔着墨镜,我也能看见她眼底的期待。
她在等我像从前那样。
红着眼眶,将她搂在怀里,说一句“我老婆真好”。
我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雪滢一愣。
亚伦很是亲热,“哥哥气质真好……就是这身,有点寒酸。”
我刚要抽身,谢雪滢却轻描淡写地打圆场。
“阿浸,听邻居说你穿得很土很low,亚伦品位好,你去换一身?”
旁人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