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崖边茶花被我的血染得更艳了。
我攥着半株石斛滚落山涧时,怎么也没料到会跌进个陌生男人怀里。
他月白锦袍浸透我额头的血,腰间却系着太医局的鎏金药囊。
"姑娘忍忍。
"他撕开我染血的袖口,指尖压住曲池穴止血。
我猛地扣住他手腕:"你既知穴位,为何用三棱针放血?
"四周惊呼炸开,我才看清自己躺在汴京最贵的回春堂门前。
茶山采药女成了医馆学徒,掌柜抖着我卖身契:"小茶丫头何时会得《灵枢》针灸歌诀?
"那公子咳着血沫笑,他心脉处银针还在颤——方才我抢过针包施的鬼门十三针。
老大夫胡子气歪:"女子怎能用追魂针!
""能救命的就是好针。
"我抹开糊眼的血,从他药囊摸出艾绒点燃,"公子这心痹之症,不如试试隔着姜片灸关元?
"火苗蹿起时,我瞥见他玉佩上"赵景明"三字。
前世采药失足的记忆突然翻涌,那崖边分明也有块刻着这名字的带血残玉。
第一章:雨打茶花醒我死的那日,山崖边的野茶花开得正疯。
血糊住眼睛前,我死死盯着崖边那块青苔斑驳的残碑。
赵景明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像极了那人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腕咳出的血沫。
前世零碎的记忆扎得太阳穴生疼,我攥紧背篓里新采的石斛,靴底在湿滑的岩壁上又打了一次飘。
"小茶!
采够三钱就下来!
"山下阿嬷的喊声被山风绞碎。
背篓里的当归沾了我的血,浓烈的药香混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
指尖碰到那丛并蒂茶花时,我忽然听见岩缝里传来极轻的铃铛响。
是株生了蛇衔草的老茶树。
枯枝缠上脚踝的瞬间,我竟生出一种诡异的熟稔。
就像那年赵景明在太医院后巷捡到我时,沾着药渣的胳膊也是这样钩住他玉佩。
背篓砸在岩石上的闷响惊飞山雀,我望着湛青的天光想,这次总该真死了。
却跌进个带着沉香气味的怀抱。
"姑娘,你押着我的《备急千金药方》了。
"清朗的男声惊得我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映着茶花的眸子。
月白锦袍的青年半跪在青石板上,左臂垫在我后脑,右手还攥着卷湿透的医书。
我愣怔着摸到颈间温热的血——是他的血。
茶山下哪来这么俊的短命鬼?
"公子这手少阴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