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16分,云舒拖着疲惫的身躯行尸走肉般朝着家的方向挪动。
“第34版方案还是不过?
还差点感觉?
差点什么?
我这儿还有俩烟头要不要加进去?”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早就把甲方的小人碎尸万段。
“行!
您老就先挑剔着,我去把梵高从地里挖出来向他探讨一下怎么画出你想要的感觉的!”
云舒虚空一抓,像是把甲方想象成纸团捏在手心挤压。
随脚将路边干瘪的易拉罐踢飞!
呼——!
舒服了!
嗯?
等等,是不是砸到什么东西了?
她刚才听到一声闷响,不像是砸在地上了啊。
砸到垃圾堆了吧,这里原来有一个垃圾桶。
云舒眯着眼仔细看,看到那边有一团黑影,更加确信这个猜测,正准备绕过去。
她听到一声痛哼,声音的主人好像很痛苦,但是隐忍着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哼......!”
但是这附近寂静一片,所以云舒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怎么有人?”
她嘟囔一声,心道怪了,这大半夜除了她还有什么人?
醉鬼?
那她刚刚踢过去的易拉罐是不是砸到人了?
所以云舒绕开障碍物,来到那人面前,入目的是一个战损帅哥,刚刚她踢过来的易拉罐还躺在他脚边。
即使发丝被汗水糊成一缕缕也掩不住他的风姿。
如果不是嗅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她真要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
他单手护住小腹,指尖用力到泛白,腰侧洇出一滩暗红,云舒闻到的血腥味就是来自这里。
另一只手上还紧紧攥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金牌,如果是纯金的值好多钱呢!
“没事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她弯腰靠近那帅哥,被对方漂亮的眉眼惊艳到,又飞快偷偷给自己一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好色。
“不过先说好,你肚子上这个血洞可不是易拉罐砸的哈,别讹我!”
“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敢讹我,我把你发网上,让你身败名裂!”
就算是帅哥也不能坑她的钱包!
这是原则问题!
帅哥可以有很多个,但是金钱永远是她的真爱!
云舒蹲在那帅哥旁边,但是对方明显是疼得神志不清了,只会哼哼唧唧。
她一边打电话说明他们的位置,一边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洁白光滑的脸颊,手感软软的。
下一瞬,云舒的手腕被一阵冰凉握住,铁钳一样的力度让她难以挣脱。
男人睁开了清明的眼睛,瞳孔在暖黄的灯光下居然还泛着寒冷的光,如同暗夜中蛰伏的野兽。
云舒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男人浑身的攻击性一收,像是一把入鞘的剑。
他就艰难的支起身,单膝砸进泥泞的水洼中,向云舒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属下......救驾来迟......”“哈?
哥们儿,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自己的人设?
还挺......敬业的哈!”
“有这个毅力,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考斯儿的!”
云舒退了一步,像是怕对方的精神病传染给她一样。
电话还没断,护士也听到了男人的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开始怀疑云舒是不是在消遣她了。
“绝对没有护士姐姐!
他可能脑子不太正常,但是我绝对没有说谎!”
云舒把电话递到男人面前:“不信你听他虚弱的声音!”
“说话!”
她又不轻不重踢了一脚男人完好的腿。
后者一点反抗都没有的受着,然后再一次字正腔圆的说:“一切听从主子安排!”
“不儿?
你想死首说,cosplay走火入魔了是吧?”
电话那头的护士生气了,这怕是哪对小情侣的恶作剧吧?
哪有这样大半夜戏弄人的?
真的要报警了!
她骂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平白无故挨了骂的云舒也火了,正要骂人呢。
咚——!
男人的脑袋栽进水坑,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两脚一蹬,晕过去了。
“诶!
等到要挨骂的时候就装晕是吧?
刚刚犯神经病不是还很精神吗?”
没有回应,连疼得颤抖也消失了,好像真的晕过去了......云舒又颤颤巍巍拨通120,对面听到云舒的声音就嘟一声挂断了。
呵呵!
“算了,不管了,等明天早上凉透了不就有人发现了。”
“我想过救你的,是你自己作死,可怪不了我,走了走了,明天头条见。”
云舒念念叨叨的丢下男人自己走了,拐过一个弯,脑子里闪过那一张苍白从脸。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大色鬼就是要多承担一点。”
她调头回去,将人背在身上的时候就马上后悔了。
“这家伙,看着瘦瘦的,怎么这么重?
这必须收一百块跑腿费!”
幸好,这里是市中心,离医院不算太远,也就简简单单两公里吧。
云舒背着比自己还要重的东西,速度居然不算很慢。
那能慢吗?
这可是一条命呢,她这是在跟死神赛跑呢!
叮当——!
什么东西掉了?
哦,是这人手上宝贝得不得了的令牌。
云舒啧了一声,回头去艰难将其够起来拿在手上,继续前进。
我们的社畜云小姐感觉把这辈子的运动量都进行了,来到医院的时候,己经累到说不出话来了。
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是非常给力,看到她出现在门口就出来接她了。
身上压着的重量顿时消失,她感觉灵魂都归位了。
“感谢各位救我狗命!”
云舒甩掉了***烦,连连道谢,“下次再也不多管闲事了......”之前接电话的护士也在,听到她的声音,也震惊了,“居然不是恶作剧?
抱歉,是我的失职。”
“嗨,没事,都怪这个神经病,玩考斯普雷玩脱了,真把自己当骑士了。”
急诊室亮起惨白的灯光,云舒坐在椅子上,她面前的医生尽职尽责,跟她汇报。
“初步判断是利器伤外加......呃,某种撕裂伤?”
他推了推眼镜:“您是他的家属?”
“路上捡的。”
云舒晃了晃手上的令牌,“这玩意儿能抵押金吗?”
医生一本正经:“我们这儿只收现金和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