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客厅落地钟的指针停在3:17。
"妈妈...我不知道是谁的...上个月...上个月晚上有人..."女儿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清亮却刺骨。
她跪坐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瓷白的脸颊上泪痕交错。
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指甲不见了——那里本该戴着她的生日礼物,一枚银戒。
在她身旁的地板上,躺着一条深蓝色领带,领带夹上刻着"ZXY"的缩写。
"有人...在我饮料里下了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肉。
掀起的袖口下,一排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像是用尺子量着扎的。
"从那天起,镜子里的人说要帮我报仇。
"梳妆镜轰然炸裂。
在飞溅的碎片中,每个碎片里的"她"都在笑,而真实的女儿却满脸惊恐。
"典型的被害妄想伴随镜像幻觉。
"张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钢笔在诊断书上沙沙作响,"我院的特需病房正好有空位。
"我签字的笔尖戳破了纸张。
女儿被带走时,她的尖叫在走廊回荡:"妈妈!
他给我的药是蓝色的!
"2. 葬礼三个月后,那通凌晨的电话像刀一样捅进耳膜:"...患者吞服了混合药物...初步判定自杀..."葬礼上,张医生将白玫瑰放在棺椁上。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袖扣却沾着一点蓝色粉末。
"节哀,阿姨。
"他的声音像温热的蜂蜜,"她最后很平静。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棺椁。
我的手指触到棺木的瞬间,听见了一声轻笑。
是她的声音。
绝对是她的。
就贴在我后颈处,带着那个雨夜特有的潮湿气息。
可当我转身时,只看到葬礼上众人模糊的泪眼,和张医生袖口反射的冷光——那上面沾着一点蓝,像她最后一次呕吐物的颜色。
"节哀。
"有人往我手里塞了团纸巾。
棉絮的触感突然变成记忆里她柔软的发梢,那天早晨我还替她编过辫子。
现在这双手正抚摸着她棺材的纹路,那些木质的沟壑在我指尖下蠕动起来,变成她手臂上未愈的抓痕。
灵台的香烛味突然扭曲成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我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低头看见自己的眼泪砸在棺盖上,却变成了淡蓝色的水珠——和她床头打翻的药杯一模一样。
"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