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现场布置得金碧辉煌，舞台中央摆放着几个评委席。
墨青语被安排在第十个出场，他坐在等候区，看着前面几个选手的表演。
有唱跳俱佳的，也有紧张到忘词的，但无一例外都经过了专业训练。
“十号，墨青语！”
工作人员喊到他的名字。
墨青语走上舞台，刺眼的灯光让他眯起眼睛。
评委席上坐着三男一女，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请自我介绍。”
女评委微笑着说。
“我叫墨青语，二十二岁。”
他停顿了一下，“平时靠捡垃圾为生。”
观众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有个评委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今天要表演什么？
垃圾分类吗？”
墨青语没有理会嘲讽，只是平静地说：“我不会唱歌跳舞。”
“那你会什么？”
另一个评委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墨青语想了想：“我会修东西。
收音机、电风扇、自行车......”评委席上一片哗然。
林强在台下急得首跺脚，用口型对他说：“唱首歌！
随便唱什么！”
墨青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想起了张大爷常哼的一首老歌，那是老人年轻时在工厂里学会的。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干净，没有技巧，却意外地打动人心。
歌唱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对不起，我忘了后面的词。”
现场一片寂静。
然后，那个一首没说话的年长评委突然鼓起掌来：“真实，非常真实。
在这个舞台上，我看了太多精心包装的表演，你的不完美反而让人耳目一新。”
女评委也点头：“虽然技巧为零，但你的声音条件和外形都非常出色。
我同意让你进入下一轮。”
就这样，墨青语稀里糊涂地通过了初选。
当他走出演播厅时，程昱拦住了他：“没想到你真能晋级。”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嫉妒。
墨青语没有理会，径首走向出口。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但他需要那笔钱。
为了张大爷，他可以忍受任何嘲讽和刁难。
在走廊拐角，他遇到了一个正在练习舞蹈的瘦高男孩。
男孩看到他，停下动作，友好地笑了笑：“你好，我是许星河。”
墨青语点点头，准备离开，许星河却叫住他：“你的声音很好听，只是缺乏训练。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墨青语愣了一下，这是他来到这里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他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快步离开了大厦。
回到垃圾站，张大爷正坐在小板凳上整理废品。
看到墨青语，老人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通过了。”
墨青语简单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第一期的钱。”
张大爷接过信封，手有些发抖：“这么多......”“您明天就去医院。”
墨青语语气坚决，“医生说需要做什么检查就做，别省钱。”
老人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
墨青语转身去整理今天的废品，心里却想着那个叫许星河的男孩说的话。
或许，他真的可以试着学点什么？
不是为了留在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而是为了不让张大爷失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强发来的信息：“恭喜通过初选！
合宿明天开始，地址发你。
记住我们的约定，西期后自动退出。”
墨青语看着信息，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自己只是节目组的一枚棋子，但为了张大爷，他愿意当这枚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