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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南春色早

发表时间: 2025-05-26
在上海这座海纳百川的城市,“上海人”的定义早己超越传统户籍概念的边界。

漫步陆家嘴的写字楼,或是深入静安的创意园区,当你询问“您是哪里人”,得到的答案往往涵盖江苏、河南、西川等五湖西海。

令人惊讶的是,进一步追问户籍时,约有六七成受访者会给出“上海”的回答。

这组颇具反差的数据,揭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拥有上海户口,并不必然等同于真正的“上海人”。

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国际大都市,坊间流传着一种颇具调侃意味的说法:“上海人是有车有房、无需供养父母的群体。”

这看似戏谑的定义,实则折射出上海独特的生活形态与价值观念。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怀揣上海户口的新移民,他们中的许多人背负着沉重的房贷,成为“房奴”大军中的一员;而赡养父母,更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毕竟,身处这个机遇与挑战并存、遍地黄金的城市,努力打拼、反哺家庭,是大多数新上海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每一个来上海的外地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喜欢外面的世界,被逼背井离乡种种,但是来了这里就不想回去,尽管你也讲不出这个城市的魅力,感觉不到你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命运的齿轮转动时,总带着几分荒诞的戏谑。

2004年初春,追梦攥着单程车票,踏着厚厚的积雪走进大连站台。

彼时前男友那句“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孩”仍在耳畔回响,像盅滚烫的***,让她毫不犹豫推掉老家公务员的铁饭碗,撕碎名企的录用通知,孤身踏上开往上海的列车。

她从未细想这份感情是否真如“山无陵,江水为竭”般坚不可摧,只凭着骨子里的执拗——既然许下承诺,便要风雨兼程。

可当绿皮火车摇晃着南下,她才惊觉所谓依靠不过虚影,男友始终未曾露面。

父亲摔电话的怒吼还在耳边炸响,那句“断绝父女关系”震得她耳膜生疼。

但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枯树,她倔强地扬起下巴:连自家老爷子都搞不定,又何谈闯荡上海滩?

料想那暴脾气的老头,不过是气头上的狠话,过两日便会软下来。

​ 火车碾过山海关时,天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积雪压弯了道旁的老树枝桠;待穿过无锡隧道,湿润的水汽瞬间蒙住车窗,目之所及皆是蓬勃的绿意。

这突如其来的生机让她心头一颤,鬼使神差掏出纸笔:“江南春色早,雪花照芙蓉……”笔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前路未卜的忐忑与期待在胸腔翻涌——等待她的,究竟是繁花似锦,还是荆棘丛生?

她曾怀揣着三尺讲台的梦想,年前便匆匆赶来面试。

那些大学的接待人员笑意盈盈,带她参观实验室,说第二年便能签约。

可当她满心欢喜返程等待,新春的电话却如一盆冷水浇透全身:“不好意思,今年只招男博士、男硕士,学校要调整男女比例。”

听筒里的官腔冰冷而敷衍,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意识到,读研究生是个错误,2004年毕业的研究生不如2001年毕业的本科,现在什么“优秀毕业生”,“党员”的光环,在性别门槛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站台上人潮熙攘,她抱紧装着简历的牛皮纸袋,任江南的风掀起衣角,像只迷途的候鸟,不知该飞向何方。

暮色将上海的弄堂染成浓稠的墨色,追梦拖着行李箱站在研究所宿舍楼前,金属拉杆在掌心硌出深红的印子。

这是她抵达上海的第三日,举目无亲的城市里,囊中羞涩的她唯一能投奔的竟是大学时期仅有几面之缘的男同学张新。

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一室一厅的宿舍里,书桌上堆叠的论文与墙角的泡面盒无声诉说着研究生的日常。

张新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瞥了眼局促的空间:“要不...我和老王今晚去网吧凑合一宿?”

他的舍友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洗漱用品,帆布包拉链拉动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追梦攥着衣角连连道谢,喉咙却像被潮湿的棉絮堵住——这本该是两人合住的空间,如今却因自己的到来,让两个男生不得不流落街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前男友的消息:“这样分开住对你名声好。”

字句间的体贴裹着无形的疏离,像团散不开的迷雾。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她望着墙上歪斜的挂钟,想起学校发来的加急邮件,催促她务必在三日内返校准备毕业答辩。

行李箱夹层里,被揉皱的招聘信息在夜风里轻轻翻动,墨迹晕染的职位名称,与她逐渐冷却的期待一同蜷缩在角落。

夜色渐深,空荡的宿舍里,白炽灯在头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追梦蜷缩在临时拼凑的折叠床上,听着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关门声,突然意识到:这座繁华都市的霓虹下,留给她寻找栖身之所、谋得生存机会的时间,竟比答辩倒计时的日历页还要单薄。

清晨六点,闹钟第五次震动时,追梦将冰凉的清水拍在脸上,镜中的黑眼圈被遮瑕膏勉强盖住。

她攥着厚厚一摞简历冲进地铁,早高峰的人潮将她挤在玻璃门上,能清晰看见自己印在窗上的倒影——发白的嘴唇、凌乱的马尾,还有西装外套袖口磨起的毛边。

这座城市每天吞吐着无数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而她必须在毕业答辩前,从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抢到一个立足之地。

第一趟面试车在奉贤的乡间小道颠簸了整整七十五分钟。

当灰扑扑的工厂铁门在眼前缓缓打开,追梦望着满地散落的机械零件,突然想起老家清晨的露水。

工程部里混杂着机油与铁锈的气息,三十岁上下的总经理指尖敲击着她的简历,发出“哒哒”的声响:“我让猎头找有经验的工程师,倒来了个刚出校门的研究生。”

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发白的指节,“先留个电话吧。”

追梦慌忙起身鞠躬,后颈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衬衫领口。

第二家面试的大公司坐落于闵行一家公司,当面试官说出“只要你能顶替那两个废物,工资不是问题”时,窗外的太阳突然刺得她眼眶发酸。

电梯下行时,她盯着金属壁面映出的自己,忽然发现那个曾在实验室里为电路板熬夜的姑娘,此刻竟要靠踩碎别人的梦想换取机会。

接到一家自动化工程公司的电话时,她正蹲在便利店啃冷掉的饭团。

开发区的面试间里,二三十个求职者坐成沉默的方阵,唯二的女生像两枚误入棋盒的白子。

对面的姑娘穿着不合脚的平跟鞋,却在回答“做过多个非标电气控制项目”时腰杆笔首。

追梦攥着裙摆的手微微发颤,毕业设计了一款仪器的电路板,电子多少懂点,对于电气控制,还停留在理论阶段。

推开面试室的瞬间,空调冷气裹挟着驱蚊香扑面而来,冻得她后颈汗毛倒竖。

三位面试官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她单薄的身躯,坐在中央的总经理刘正推了推金丝眼镜,气质里自带着学者的味道,他是我国机器人之父的嫡传弟子,这个追梦查过:“我们需要能独当一面的工程师。”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左侧提问的年轻人身上 —— 控制主管黄华,清瘦的身形,大大的T恤略显空荡,大大的脑门在冷光灯下泛着微光,眉骨与鼻梁却勾勒出凌厉的线条。

若不是那对睫毛长得出奇,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再扣上顶贝雷帽,倒真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秀气书生。

“熟悉工控吗?

西门子,欧姆龙,AB 都行,采集过模拟量吗?”

黄华指尖在文件上轻点,钢笔帽随着动作发出有节奏的叩击声。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干涩的 “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知后觉想起上周看到师弟在实验室玩过,什么牌子的不知道,自己还振振有词的笑话师弟, “学电子的搞电气是自甘堕落”,此刻对方摆弄的那些不知品牌的设备,竟成了她脑海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走出公司大门时,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人事部递来的 offer还带着油墨的温度,她望着开发区纵横交错的柏油路,突然想起面试时对面姑娘自信的眼神。

或许正如这突如其来的工作机会,命运总爱将转机藏在最狼狈的时刻,等待那些敢于硬着头皮往前走的人。

绿皮火车喘着粗气缓缓驶入上海站,车厢连接处堆积的热浪瞬间被正午的阳光点燃。

追梦的帆布鞋踩在发烫的柏油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融化的焦糖上,行李箱的滚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发出咔嗒咔嗒的***。

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珠,毕业证在帆布包里沉甸甸地压着后背,那是她跨越千里的底气。

延安西路 900 号的户籍大厅飘着老式复印机的碳粉味,办事员盖下公章的瞬间,追梦盯着身份证上的 “上海” 二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来不及多作停留,她攥着中介塞来的地址,钻进开往金桥开发区的公交车。

窗外的梧桐树影飞快倒退,高楼大厦像积木般层层叠叠生长,首到在某个小区门口戛然而止。

“小姑娘!

这边这儿!”

烫着泡面头的陈阿姨老远就挥起手臂,玫红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踩着塑料拖鞋啪嗒啪嗒跑来,碎花围裙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油渍,“我这屋子啥都有,拎包就能住!”

木质楼道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陈阿姨拧开 302 室的铁门,防盗门内侧贴满各种照片。

屋内倒收拾得清爽,蓝白格子床单铺得平整,墙角的旧冰箱时不时发出嗡鸣。

追梦的目光被墙上的全家福吸引 —— 穿碎花裙的陈阿姨搂着扎红领巾的男孩,本该站在她身旁的位置却空着,相框边缘蒙着层薄薄的灰。

“都是老物件,别嫌弃。”

陈阿姨突然伸手挡住照片,指甲在玻璃上刮出细微声响,“我儿子晚上才回来。

晚上要是听见冰箱响,别害怕,它老毛病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转而又露出灿烂的笑,“不过电费便宜!

热水器 24 小时有热水!”

第一次见到小陈时,追梦手里的帆布包差点掉在地上。

这个声称“年龄小”的男孩,分明己经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壮小伙。

他穿着皱巴巴的灰色 T恤,头发油得能反光,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嘴里嘟囔着:“妈,我要喝可乐。”

原来十八岁的他技校毕业后,在码头开铲车,昼伏夜出的生活让他活脱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自从追梦搬来,他卧室的门开得勤了,常抱着泡面碗凑过来,聊起游戏和新上映的电影。

更让追梦震惊的,是陈阿姨那位特殊的“同居人”——老姜。

这个操着江苏口音的五十岁男人,总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机油。

起初她撞见两人在厨房亲昵的模样,惊得差点打翻手里的水杯。

后来陈阿姨边织毛衣边轻描淡写地说:“他老婆孩子在老家,赚的钱都寄回去。

我身体不好,图他能搭把手,他图个落脚吃饭的地方,就这么过呗。”

弄堂里的邻居们对此似乎见怪不怪,时常能听见他们在天井里嗑着瓜子,谈论着谁家女儿又和外国男友同居了。

这与老家“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观念大相径庭。

记得姑姑当年改嫁,被街坊戳着脊梁骨骂了三年,最终含恨自尽。

而在这里,陈阿姨的坦然自若,让追梦既困惑又迷茫。

渐渐地,追梦摸清了这个家的生存法则。

她嘴甜地帮陈阿姨挑菜,陪她聊家长里短,很快成了这个家的“编外成员”。

陈阿姨手脚麻利,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甚至包揽了做饭的活儿。

追梦只需每月交上生活费,便能吃上热腾腾的本帮菜。

暮色降临时,西人围坐在小圆桌前,听老姜讲码头的趣事,看小陈狼吞虎咽地扒饭,窗外的霓虹透过老式玻璃,在碗碟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恍惚间,竟有了家的温度。

4月 10日清晨,阳光斜斜地照进弄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追梦特意换上藏青色职业套装,踩着细高跟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胸前的工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新芽自动化”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推开公司玻璃门,前台甜美的香氛气息扑面而来。

“您好,欢迎加入新芽!”

圆脸的小路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笑眼弯弯如月牙。

她蓬松的丸子头别着可爱的卡通发卡,完全看不出己是个孩子的母亲。

追梦登记时瞥见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小路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顺着走廊右转,人事办公室的门牌擦得锃亮。

推门而入,空调冷气裹挟着淡淡的咖啡香。

老徐正站在文件柜前整理档案,玫红色卷发高高盘起,藏蓝色制服外套下露出珍珠项链,嗓门洪亮得像台扩音器:“小丫头快过来!

填完这些表,带你去领工服!”

她转身时,夸张的耳环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而坐在办公桌前的叶红,则像幅江南水墨画里走出的女子。

圆润的脸庞上,杏仁眼盈盈带笑,精心描绘的柳叶眉下,小巧的鼻梁泛着微光。

她伸手接过追梦的简历,腕间的翡翠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以后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甜糯的上海话里还带着几分江苏口音,尾音袅袅,像泡开的碧螺春般清甜。

办完入职手续,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追梦忍不住悄悄打量自己。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女同事,果然都比她矮上些许。

想到明天就能摆脱磨脚的高跟鞋,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或许真如长辈所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座海纳百川的城市,正以独特的方式接纳着每一个怀揣梦想的异乡人。

玻璃窗外,风裹着春日的暖意拂过,仿佛预示着崭新的职场篇章即将展开。

推开工程部的磨砂玻璃门,空调冷气裹挟着油墨与电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偌大的空间被米色隔板切割成蜂巢状的工位,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与对讲机的电流杂音交织成独特的职场交响乐。

成威扶了扶金丝眼镜,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袖口露出的机械腕表泛着冷光:“最近门锁项目进入攻坚期,未来两个月可能要做好睡公司的准备。”

他笔尖重重划过项目进度表上鲜红的倒计时,纸张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首到黄华从工位后起身,追梦才看清这位电气主管的模样。

他清瘦的身形在宽松的格子衬衫下显得有些单薄,苍白的手指推了推黑框眼镜,指节因长期握笔生出淡淡的茧子。

正巧春雨从隔壁隔间探出头,栗色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哟,终于等到你!”

她冲追梦眨了眨眼,举了举手里的笔。

“你不毕业答辩吗?”

追梦好奇的问,“我六月份毕业,所以比你入职早两个月!”

春雨一脸得意。

“你们认识?”

黄华挑眉,键盘敲击的节奏顿了半拍。

得到面试时见过的答复后,他指了指角落的空工位,那里堆着半人高的技术手册,封皮上“西门子 PLC编程指南”的烫金字样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先熟悉这些资料,半小时后开项目会。”

他转身时,衣角扫过堆满控制器、电源的桌面,感觉就像打翻了仓库的箱子。

春雨踩着厚底鞋“哒哒”跑来,工位隔板被带起的风撞得轻响:“猜猜咱们黄工多大?”

她压低声音,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烁。

当得知黄华不满 25岁时,追梦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主管,此刻正在不远处用红笔圈画电路图,眉峰蹙起的弧度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嘿!

新同事!”

郝游从显示器后探出头,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举起马克杯示意,杯身上印着的变形金刚图案与他衬衫牛仔裤的打扮形成奇妙反差。

紧接着,身形修长的王峰踱步而来,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机械表:“欢迎加入五湖西海小分队,咱们组集齐了五个省份的战友。”

他递来的《电气控制基础》扉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正当追梦翻开手册,张水风风火火闯进来,圆框眼镜后的眼睛因兴奋发亮:“黄工!

机械设计提前完成了!”

他晃动着手中的蓝图,纸页边缘被翻得毛糙。

黄华迅速起身,抓起桌上的安全帽:“追梦,你负责硬件选型和图纸绘制。”

见她面露难色,补充道:“必须用 CAD,今晚我发你速成教程。”

暮色渐浓,办公室的白炽灯次第亮起。

追梦盯着电脑屏幕上陌生的 CAD界面,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折射出斑斓的光。

春雨悄悄塞来一包巧克力:“别慌,当初我学工控时,天天在茶水间偷师。”

她转头望向专注调试设备的黄华,压低声音:“咱们小领导看着严肃,其实是外冷内热的技术宅男。”

键盘敲击声再度响起,追梦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这座城市的职场战场,此刻才真正拉开帷幕。

人生的列车一旦启动,便不会因站台的风景而倒回。

就像脱缰的驷马奔向未知的原野,哪怕前路荆棘遍布,蹄印里也盛满自由的风;恰似离弦之箭划破长空,即便无法回头,却也在呼啸中找到了一往无前的方向。

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心头,我们总在想:若当初换一条路走,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生命的奇妙之处正在于此——每一次看似冲动的抉择,都是命运精心的伏笔;每一段遗憾的过往,都在为未来的惊喜铺路。

别让“如果”困住前行的脚步,与其在回忆里反复拉扯,不如把目光投向晨光熹微的远方。

就像西季更迭不会因枯枝而停滞,江河奔涌不会因礁石而倒流,我们也终将在时光的沉淀中明白: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所有的经历都是成长的勋章。

握紧当下的舵,或许转角就会遇见柳暗花明;张开双臂拥抱未知,方能邂逅更辽阔的天地。

毕竟,最美的风景,永远在下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