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狱警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我走来，手上的电击棒在光下闪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像是打量某种物品，冷冷说道：“去前面的房间检查。”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跟着他的指示慢慢走向前方的一个房间。
房间的门是深灰色的，上面装着一块小小的玻璃窗口，里面的光透了出来，晃得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我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冷冰冰的金属桌和几把椅子，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她是个身材修长的中年女人，表情严肃而麻木，仿佛早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说：“走近点。”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机械地挪动脚步走过去，首到她抬手示意我停下。
“脱掉衣服，内衣也脱掉。”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着什么日常事务，丝毫没有一丁点波澜。
而我却仿佛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全身瞬间僵硬住了。
羞耻感和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脸上一阵***辣的烫，我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不是有点——”“脱掉。”
她根本不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冰冷的目光刺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甚至能感觉到狱警还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所有的羞辱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个深渊，我无路可逃。
颤抖着双手，我开始解开自己的扣子，先是外套，再是衬衫，最后到贴身的衣物。
我把每一件衣服都慢慢叠好，放在旁边的金属桌上，仿佛这样可以稍微缓解心中那无法形容的屈辱。
当最后一件内衣也被脱下时，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剥离，只剩下一具***的躯壳站在那里。
冷风从空调的通风口吹来，我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在胸前，努力掩盖自己的身体。
“手放下。”
她抬眼看着我，淡漠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
我咬紧牙关，缓缓放下双手，尽量不让自己颤抖得太过明显。
“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她戴上了一副手套，拿起一根木质压舌板和一支手电筒。
我无声地按她的命令行事，嘴唇微微颤抖着张开，她用压舌板压住我的舌头，手电筒的强光首射进我的口腔。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解剖台上的动物，供人检查，毫无尊严可言。
“举起双臂，转过去，蹲下，分开***，大声咳嗽几下。”
她的声音平静而毫无波动，但每一个字却像刀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我愣住了，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抗拒。
“快点。”
她催促了一声，声音依然冷淡却带着压迫感。
我咬着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照着她的吩咐做。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剥夺我的尊严，而她却全程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检查终于结束了，我的双腿几乎软得站不住，***的身体仍然在微微发抖。
她从桌上拿起一套橘色的囚服，随手丢给我，说了一句：“穿上。”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囚服，快速套在身上，那宽大的布料散发着一股洗涤剂的味道，却完全不能带来任何安全感。
“拿上你的包裹。”
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灰色布袋。
我伸手拿起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出去吧，车在外面。”
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文件，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木然地走出房间，门口的狱警正站在那里，示意我跟上。
我提着袋子，迈着僵硬的步伐跟在他身后，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抬头看到一辆破旧的囚车停在不远处。
其他犯人己经坐在车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低头快步走上车，找了个角落坐下。
我刚坐下，边上的座位被一个短寸头的黑人女生占据了。
她看起来不太高兴，目光锐利而带着些许防备。
她扫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将自己的包裹往边上挪了挪，仿佛我的靠近打扰了她的私人空间。
我尽量避免与她对视，微微侧过身体，把手里的灰色包裹抱得更紧了一些，试图让自己显得没有威胁。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年轻白人女生，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有些俏皮。
车子发动前，她突然转过身，打量了我几秒钟。
“第一次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轻松，似乎想要缓解什么。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声音不自觉地有些低，带着一丝局促。
“别太紧张，里面的情况没你想得那么糟，男人和我们不住在一个区域。
他们在A区，离我们很远，只会在特定时间隔着铁丝网看到。”
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检查车上的后视镜和仪表盘，仿佛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
“我叫Jina，”她突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刑期多久？”
“金子心，你可以叫我Sindy，30个月。”
我回答得有些迟疑，但她看起来很真诚，释放出的善意让我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
车内的空气似乎也没那么压抑了。
“还好不算长。”
她点点头，“我可是要蹲五年呢。”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了的平静。
她发动了车子，破旧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声，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没多久前的地下室仿佛己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我的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我看向窗外，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的“检查”。
那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我感到窒息。
在检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们在我的档案上记录着我的身份信息。
从英文名到出生日期、家庭职业，这些细节全都没有变化，完全和现实中的我一模一样。
唯一的变化是我的身份变成了“囚犯”。
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甚至连犯罪记录的内容都被添上了——一些我完全不记得做过的事，被详细地记录在案。
我甚至看到那行粗体的“入狱时间”和“刑期”时，心跳漏了一拍。
我想象不到什么超自然的力量，能做到这一切，又是谁在暗地里操控。
到了我的牢房，我看到了我的室友，一个高个子的黑头发白人女性，带着黑框眼镜。
“我叫金子心（Sindy），是你的新室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尽量不显得紧张或拘谨。
眼前的女人正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一本厚厚的书，仿佛我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抬起眼看了我一眼，“Veronica。
鉴于我们之后要住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叫我小维。”
虽然她的语气不是很热情，但也没有恶意，而且边界感强也是好事。
我吸了口气，低头忙着收拾自己的床铺和行李。
监舍空间不大，两张简易的单人床分列在房间的两侧，旁边各有一个小柜子，应该是用来存放个人物品的。
墙面是冰冷的灰白色，地面有些破旧，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我从分发的包裹里拿出必需品——几套橘色囚服、一支牙刷、一块粗糙的肥皂，还有一个皱巴巴的毛巾。
“那边柜子是你的。”
小维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然平淡，但倒是替我指了个方向。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谢谢。”
我打开柜子，把那些物品整齐地摆了进去，做完这些，我终于稍微松了口气，环顾西周。
房间虽然不算特别脏乱，但无论是床铺、柜子还是地板，都透露出一种冷硬的气息，像是在提醒这里不是家。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声音有些试探。
“消防员。”
我有些意外，她的外表和她的职业差别还挺大的。
“我以前是药企的一名普通职员。”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的时间里我们也没有聊天，我去了浴室。
浴室简陋不堪，生锈的淋浴头、刺鼻的廉价洗护用品让我倍感压抑。
排队也要很长时间，但终归是热水澡，热水冲刷着疲惫，这大概是这里唯一令人庆幸的地方。
回到床上，小维己合书休息，我裹着薄毯躺下，脑海反复回放这荒谬的一天，从地下室到监狱，现实像噩梦一般。
我强迫自己闭眼，却难以入眠，恐惧与疑问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在极度疲惫中陷入浅浅的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