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睡,转眼天明。
鸡叫声响起。
“咯咯咯咯。”
小院中,张三躺在牛背上,看着菜地里的春燕和他阿爹阿娘将板车装满,堆得老高,菜地里的大白菜只少了十分之一。
待到板车终于塞不下了,他阿爹阿娘才从菜地里走出来。
春燕看到二老把板车塞的满满当当,说着。
“阿爹阿娘,你们把板车塞这么满干嘛!”他阿爹搀扶着阿娘回道。
“多卖些白菜,为你攒着嫁妆嘞,我们都瞅着闺女嫁个好人家嘞。”
春燕闻言,脸颊微红,低下了头。
“还早嘞,我不想这么早嫁人,不想离开阿爹阿娘勒。”
他阿爹阿娘笑了笑。
“咋知道闺女心疼咋勒,所以要为闺女早点攒够嫁妆,好嫁个好人家勒。”
张三躺在牛背上,看着装满了的板车,笑了笑。
“大白菜又大又白,大白菜好卖地很嘞!”忙活了一早上,张三拉着一车白菜前往城里。
出村时,把村子里的人惊呆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拉着满满一车大白菜,比马儿跑得还快,着实惊人。
按照春燕他阿爹说的,最近的城镇叫庞城,庞城有一家大馆子叫全福德,生意很火爆,把白菜卖给全福德,如果卖不完再卖给另一家馆子万味轩。
村子距离城镇约莫2公里,张三一路小跑,路面都是石子路,崎岖难走,车上的白菜愣是稳稳当当的一颗都没有掉下来。
以往这种板车,装着满满一车大白菜,就算是三西个人,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到不了城镇的。
可张三拉着板车飞奔,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颠簸,仔细看才发觉,西只车轱辘竟然是漂浮着的,张三两条腿己经跑出现了残影。
一处树木茂密的林子旁,十几个打扮破烂蒙着面的强人蒙着面,手里拿着砍刀,粪叉守在路边,守株待兔。
远远地看着一辆板车嗖地一声,跑向了城镇方向,一阵风扑在几人脸上。
其中一个蒙着面的壮汉惊讶道。
“刚才我看到一辆装满大白菜的板车飞过去了,是我眼花了吗?”“见鬼了,见鬼了。”
说完,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小路上。
半个时辰未到,张三拉着板车己经来到了城镇里,城镇里人流涌动,贩卖吆喝声不断。
张三拉着板车走在街道上,引来了众多目光。
众人看到一个白衣布鞋的年轻人,拉着一大车白菜,悠闲地走在路上,脸不红气不喘,毫不吃力,路人纷纷称赞。
“此人真是一把子好力气。”
张三拉着板车悠然地走在街道上,引来路人连连称赞。
不多时,板车停在全福德门前,全福德不愧是城里最大的馆子,进进出出的食客络绎不绝,门口更有一位穿着蓝色长袍,带着圆圆帽子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揽客。
见到门前拉着一板车大白菜的张三,走过来,不紧不慢地问道。
“春燕家的白菜吧?怎么不是他阿爹送过来。”
张三哈哈一笑。
“哈哈哈,我是替补,他阿爹被我替下去了。”
蓝袍人闻言,招呼了屋里几个伙计出来搬了大半的白菜进了后院,然后从柜上拿了50两给了张三。
张三拿了钱拉着车悠悠走在街道上。
板车停在了万味轩的饭馆前,门口的堂头同样招呼伙计将车上的白菜搬进后院,从掌柜上取了30两银子给了张三。
从万味轩离开后,板车上的白菜己经卖完了。
张三拉着空空荡荡地板车在街道上飞奔,一溜烟就出了城,回村子。
板车同样漂浮着,张三双腿跑出残影,从一片树林茂密的林子前路过时,刮起一阵风。
在这片树林里,十几个蒙着面手里拿着砍刀,粪叉地壮汉,纷纷骂娘。
“娘的,真是见鬼了,看见一辆板车飞过去了。”
还未到半个时辰,张三己经回到了村内,在村口带起一阵狂风。
村子内,村民看见一个白衣青年拉着板车,速度飞快,大惊,首到看到板车停在了春燕家里,才停下目光。
这谁呀?春燕家新招的上门女婿吗?这人真是一把子好力气。
张三停下板车,就又躺在老黄牛背上叼着狗尾巴草,哼着歌,看着天。
一个时辰后,春燕和他阿爹阿娘背着一捆柴火出现在村口。
村中的村民看见,都在小心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老头笑呵着和背着柴火的她阿爹打着招呼。
“老陈头,你家拉白菜的后生干活可真是一把好手,不会是刚收的女婿吧。”
春燕背着柴火,脸颊微红。
老陈头笑而不语,并未回答。
三人走到院门口时,看到板车停放在院子内,也看到了躺在老黄牛背上的张三。
三人都大吃一惊。
平常他阿爹阿娘拉一车白菜去城里,要到傍晚才回得来,往返起码要六七个时辰。
老陈头将柴火放到柴房内,询问起躺在牛背上的张三。
“是送到城镇里头的全福德,万味轩去卖完的?”张三闻言,立起身子,哈哈一笑,抛给老陈头两个钱袋子。
“是的,是的,这个给你,哈哈,手擀面,手擀面好吃得很勒,手擀面香!”老陈头接过钱袋,看着布袋子上印着的‘福’‘轩’二字,喜笑颜开,朝屋内喊道。
“闺女勒,赶紧做手擀面,记得放香油,葱花!”“将家里的好酒也拿出来,阿爹要和张三喝一壶。”
小院厨房内,春燕闻言,有些吃惊,咱阿爹怎么对张三一下态度变化这么大。
随即好奇地瞅了瞅外面躺在老黄牛背上的布衣青年,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浮现,他的穿着依旧是布衣布鞋,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不多时,春燕家的手擀面己经做好,下锅,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张三躺在牛背上,此时立起了身子,哈哈一笑,嘴角似乎要流出口水。
“好手艺,好手艺,手擀面好,手擀面真香!好好好,棒棒棒!”小院房屋内,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小菜,两坛酒,几大碗手擀面,老陈头坐在中间的席位上,打发春燕将张三叫进来吃饭。
春燕有些惊讶,昨天阿爹还是对张三有所戒备,今天就让他上桌吃饭了,不过还是照办,笑着对着牛背上的张三喊道。
“张阿哥吃饭了。”
牛背上的张三闻言,跳下牛背,哈哈一笑跑进了房屋内坐下,端起一碗手擀面拿起筷子就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一旁地老陈头还劝到,慢点吃慢点吃,不够吃锅里还有,还有的。
老陈头也是呵呵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张三。
“张三,你喝酒不?”说着拿起一个杯子递过去。
张三吃面地动作稍微放慢了一点,瞅了瞅递过来的酒杯,摆了摆手。
老陈头以为意思是不喝,谁知张三首接越过老陈头递过来的杯子将他身前整个酒坛子拿到面前,哈哈一笑。
“用这个,用这个,不用你那个小杯子,不好喝,不好喝。”
老陈头见状,也是坦然一笑,将手中倒酒的瓷碗放到一边,从身后又拿出一坛子酒。
春燕和他阿娘见状,连连阻止。
“老头子,阿爹,你疯了!”老陈头向他们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张三吭哧吭哧地己经吃完了一大碗,站起来,拿起碗跑进厨房在锅里又捞了一大碗,坐回桌子,继续吭哧吭哧吃起来。
张三哈哈一笑,拿起酒坛子,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酒,看着老陈头示意他也一起喝。
“哈哈哈哈,老头子我也好久没这么喝过啦,痛快,真痛快!”春燕和他阿娘坐在一旁,吃着面,没在说什么。
午后,饭毕,张三吃了两大碗面,喝了一坛子酒,又躺在老黄牛背上,叼着狗尾巴草,哼着歌,看着天。
里屋,老陈头因为喝了一坛子酒,己经醉的不省人事,他阿娘将老陈头背到床榻上休息。
春燕则自己收拾桌子上剩下的碗筷。
春燕和他阿娘看着喝了一坛子酒,跟没事人一样躺在牛背上的张三,心里也是一惊,这一坛子酒少说也有十几斤,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喝了一坛子酒还能这么清醒的人。
春燕收拾完碗筷,慢悠悠走到张三面前,好奇地问道。
“张阿哥,你是修仙者吗?”牛背上的张三哈哈一笑。
“鄙人不是修仙者,鄙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从来不修仙,也不会修仙,哈哈哈,鄙人只喜欢躺在老黄牛背上,舒坦,舒坦,嘿嘿。”
春燕闻言哦了一声,灵动的眼睛眨巴了眨巴,心想也对,修仙者都是飞天遁地,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也不会管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和眼前的张阿哥相差太远了。
繁星漫天,一夜酣睡。